一向儒雅斯文的敖仲,被她彻底激怒了!
他猛扑向她,用力抓住她的双手,狠狠将她摔在床上。
“你来试试我身上的血究竟是热的还是冷的!”他突然变得声色俱厉,粗暴地将她的手脚压制住。
丹朱拼命想甩开他,嘶声地大叫:“放开我
敖仲扳住她的脸,霸道地强吻她,一双手紧紧箍住她的两只脚,强硬地分开。
“住手!住手,”她惊慌失措,紧闭着眼,死命踢蹬着。
“看着我,丹朱,为什么不敢看我,我要让你知道我比敖倪更好!”他大吼,两手扯开她的中衣,跪在她的两腿之间——
丹朱奋力朝他脸上抓去,指甲锋利地划过秘的脸,倏地抓出三道血痕,他松了松手,丹,朱更是拼死地挣扎,用力抽出右脚狠狠朝他腰间踹去。
敖仲痛叫一声,抱着腰翻倒在地上,瞬间,令他疼得冷汗涔涔了。
丹本知道自己踢中了他的要害,这一下非同小可,吓得她急忙奔出去求救。
她一路奔出后花园,逢人便大喊:“大少爷受伤了、大少爷受伤了!
她的喊声震动了敖家府邪,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丫头、仆人吓得纷纷赶到东厢房去一探究竟。
丹朱抓住这个难得的大好机会,飞快地朝西厢房狂奔过去,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她一定要见见敖倪!
赶到西厢房,丹朱连门也没敲就冲了进去。
房里只有秋娘一个人守着,她看见昏睡中的敖倪,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她飞扑到床前,小心翼翼地轻抚他的脸、挺直的鼻梁、和毫无血色的嘴唇,颤抖地低唤,“敖、倪、你现在怎么样醒一醒啊……”
秋娘被丹朱的举动吓住了,惊讶地低呼出声:“丹朱……你……你这是怎么了…,,
丹朱回眸望她,眼中蓄满泪水,声音凝噎。
“我和敖倪已是夫妻了,不能再嫁给敖仲,求求您,成全我们。”
“怎么会这样?”秋娘震惊地看着她,张口结舌。
丹朱轻轻撩开衣袖,露出腕上的金环,秋娘一看见那只金环,惊讶不已。
“这只金环难道是倪儿弄丢的那一只吗?”
“是。”丹朱低低地说。“不过不是敖倪弄丢的,而是他在十二岁那年送给我的,他说要娶我当媳妇,让我戴着这只金环等他,没想到竟然会阴错阳差,无意间让我遇上了敖仲,把他当成了敖倪,轻率地应允了婚事,敖倪得到消息之后,气愤得掳走了我,这才知道完全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秋娘踉跄了一步,整个人都怔呆了。
“你……和倪儿已经成了夫妻?”她颤声问。
丹朱抿着嘴,点了点头。
“这可怎么好啊!”秋娘已然方寸大乱,失措地喊。“这下子,该怎么向交代,老爷一定会气疯的、仲儿……仲儿又岂会罢休……”
“我当然不会善罢干休!”敖件大声咆哮,蹬开房门冲了进来,脸色灰败,扬起手就要去抓丹朱。
丹朱惊叫,闪避着。
“仲儿,你冷静一点!”秋娘大喊,伸手拦住激动的敖仲。
敖仲拂升秋娘的手,大声地一直问到她脸上。“是你的宝贝儿子干的好事,你当然会叫我冷静!
秋娘听见这样的顶撞,心痛得要碎了。
“仲儿,你这是什么态度!”她扯住他的手,轻斥着。
敖仲推开她,嚣张而无礼地嚷道:“从小,我眼中就只有大娘这个娘,而你这个娘尽可以让给敖倪没有关系,我告诉你,梅丹朱我是娶定了,有本事,你去找爹替敖倪要媳妇吧!
秋娘怔住,似被撕裂般的剧痛,她全身战栗,看着敖仲半疯似地拖走了嘶声哭叫的丹朱,瘫坐在椅子上,绝望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丹朱凭窗而立,低怄地,仰望着晶莹而冷漠的圆月,她强迫自己相信,无忧谷中美好的短暂辰光已经回不来了。
缓缓回眸,她看见敖仲赤红着眼、敞露着白皙的前胸,带着微醺的醉意,脚步凌乱地转过莲花池,朝她走来。
终究还是躲不过的。
她下定了决心,回过身,缓缓在床沿坐下,低首敛眉,神色淡然地,等着他进来。
敖仲推开门,看见她邪异莫名的举止,微微一怔。
她抬起手,轻轻解开领口的盘扣,顺势,—一解了下来。
“你干什么?”他错愕地。
“我想敖倪。”她褪下了外衣,声音平静无波。“我很想敖倪,满脑子无一刻不想他,你既然来了,就代替他,解我的相思之苦吧!”
敖仲震住,瞪着眼睛看她,咬着牙说:“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花样,不过,既然是你的要求,我就成全你。”
他上前抱住她,俯下头激烈地狂吻她的唇,她没有半点抵抗,反而热烈地反应着,把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轻端微微,迭声低呼:“敖倪,我好想你,敖倪,这一生一世,我只爱你一个人……”
“闭嘴!”敖仲暴怒如狂,举起手,狠狠给她一个耳光。“你给我闭嘴!”
丹朱被打得眼冒金星,耳朵里一片尖呜,她尝到了血的味道,扬起头,颤栗地喊:“是你说要代替他的!”
敖仲因内心受伤而怒不可遏,他斜眼看她,嘶嘶冷笑。“丹朱,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真聪明。”
她舔了舔唇角的鲜血,定定地看着他,剧烈喘息着。
敖仲的脸变换了数种颜色,咬牙切齿地说:“你是我敖仲的妻子,就该做敖夫人该做的事,从明天开始,把脚缠起来,别以为你想做什么都能随心所欲。”
说完,愤恨地掉过头,大踏步地走出东厢房。
丹朱虚脱地软倒在枕上,双手蒙住了脸,低低啜泣起来。
“敖倪,这一回我赢了,可是下一回呢?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忽然,她听见了“托、托”的叩门声。
“是谁?”她定了定神,疑惑地问。
来人是秋娘,迳自开了们走进来,抬眼里着她,眼中盛满了忧伤。
丹朱迅速理了理衣服,秋娘的出现令她直接联想到了敖倪。
她的心一慌,忐忑不安地间:“敖倪怎么了吗?”
“他醒了,想见你。”秋娘叹了口气,说。
“走吧,你跟在我身后,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谢谢……娘。”丹朱轻声说。不管嫁给敖仲还是敖倪,她都是自己的婆婆。
秋娘淡淡一笑。“也罢,既然木已成舟,我自然不会加以阻拦,但是……老爷和仲儿那一关都不好过呀”
丹朱低头不语,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安安静静地跟在秋娘身后。
两个人穿过后花园,走在清寒的月色下。
秋娘喟叹着。‘我真没有想到,十几年的分离,让我们一家人之间形同陌路,感情竟是如此淡薄。”
丹朱望着秋娘哀伤的背影,想起敖仲愤恨而不甘的眼神,自己也陷入了这样凄楚的情绪之中。
“那个预言如同符咒,影响了敖府里的每一个人。”丹朱意味深长地低叹。“太在意了并不是件好事,我觉得……敖仲就是太在意了,他始终害怕敖倪会克死他,所以极尽所能的保护自己,唯恐……被敖倪夺走一切,甚至是他的生命。”
秋娘转过身,惶惶然地握住她的手,泪如雨下。“事情演变到这个局面,我担心仲儿会愈陷愈深,该怎么办才好?”
丹朱陷入了沉思,遥望见西厢房,心中有无限凄怆在辗转,怎么办才好?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去想那些事,她只想快点见到敖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