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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恋欢不懂,她的世界简单而规条化,虽然与师兄命定是夫妻,也不曾领受爱情的洗礼,那是一桩任务,师父说那是她一生的职志。

  “我不需要懂爱情,看师父那么折磨,这东西还是不碰的好。”

  她永远记得师父得知右承欢死讯时凄厉的笑声,大骂“死得好”的语句中有强烈的悲痛,继而又悲啸大哭,怨恨右承欢宁愿冒两家的诅咒与左棣仁结合,果真造成早夭的悲剧。

  左烈听着商恋欢天真的语气,忍不住轻揉她的发,温柔地笑道:“你总是要嫁人的,一旦碰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爱情就会自然的发生。”



  商恋观不讨厌左烈的触摸,揉揉她的头发是师兄常做的举动,从小时候起,这个动作就代表友善。

  “我不需要遇到什么白马王子,任务完成后,就要与师兄成婚。”

  左烈的手突然停住,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底慢慢扩散,商恋欢将是他未来的表嫂?

  “那我要叫你声表嫂了?”

  “好说。”

  “表哥也同意吗?”就这么简单?



  “是啊,没听他反悔。”像是这种问题不值得思考似的,商恋欢从没想过。

  左烈忍不住又问:“你爱他?!”

  商恋欢很自然的点头。“我爱师父和师兄,很习惯爱他们。”

  “真要命!”左烈觉得一点都不浪漫,爱情跟习惯怎么可以混为一谈,他绝对相信当爱神的箭将两男女穿心而过时,双方都可感到悸动。左烈是个不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所以即使恋爱无数,仍不肯放下一颗求真爱的心。

  “还有多远?”商恋欢不想再谈这个无用的话题,她的心里,只关心这么一件师父交代的事。

  “应该快到了。”左烈看着眼前的小径。“这里明显有人走动,前方该是驻站了。”

  商恋欢将“锐犀”插回左烈的靴中,等一下最好能找到镰刀,免得双手受皮肉之苦,她持匕首的右手已血迹斑斑,搔痒不已。

  左烈检视商恋欢的手,皱眉道:“待会儿得先消毒一下,刚刚一路上的草样树木也不知有没有毒。”

  商恋欢并不在意,受伤是家常便饭,反而觉得左烈大惊小怪。不过左烈的手真大,细致的触感摸起来很舒服,她反握左烈的手不想放开。

  左烈感到商恋观的手掌内有着厚茧,不像大部分女孩子那么细致柔若无骨,这该是双常劳动的手。

  “你的手历尽沧桑啊!”左烈心疼地说。

  商恋欢笑道:“不算什么!”她历数每个厚茧。“这是扣扳机造成的,这个是因为夹流星镖,镖重所以使力要大,这个又是……”

  左烈一一抚过厚茧,恋欢的师父是出了名的残酷,可是她母亲怎么没有阻止呢?女孩子不该这么辛苦的。

  “你的母亲呢?”

  商恋欢倏地抽出手,背转过头去。“在我三岁那年死了。”

  “我很抱歉,这件事我不知道。”原来商恋欢跟他一样,小时候就失去母亲的照顾。

  “我不介意。”

  左烈突发奇想,难道与两家的诅咒也有关,他开口问道:“令堂为何去世?”

  商恋欢回头瞪他,细长的眼中燃烧火焰。“我不想说,你也别多管闲事!”

  好不容易融洽了半天的气氛又开始凝结成冰,商恋欢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速度愈来愈快,身影飘动中让左烈有孤独的错觉,他小跑步追去,可怜的恋欢那么小就失去母亲,又碰上严厉的师父,她一定很寂寞。

  左烈自己虽然也早年失怙,可是记忆中仍有温馨的画面,父母给了他最多的爱,够他一辈子回味了。但是恋欢,她缺乏爱啊,行事孤僻绝不是天性,是后天造成的,有了这样的结论,左烈疼惜之心大大地泛滥,他决定在这段旅程中好好替弘驹表哥照顾她。

  第四章

  商恋欢以为驻站只是个遮风挡雨的避难所,想不到竟豪华至此。

  商家驻站的大半建筑物遮蔽在茂密树林中,山上运建材不易,用的是铁皮搭盖,里面有着现代化的装备,客厅有座壁炉,甚至有个小小的吧台,要知道此地处于深山,这番设备必定大费周章,回想刚刚走过披荆斩棘的路,不禁为左家雄厚的财力与动员的人力感到咋舌。

  “大少爷,你一路上辛苦了。”朗风恭敬地肃立在旁,一个月前收到大管家左伯的指示,便与弟弟朗云准备充足的物资,并加派人手上前面的驻站先作预备工作,务必使左烈能顺利达成任务。

  “朗风,这是右家的商恋欢小姐,将同我一齐上山。”左烈替他们介绍。

  朗风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她是商家大小姐?不过即使心下怀疑也不说破,他对着左烈继续报告。

  “朗云去砍些柴火,今晚就把壁炉点着,这里没有电,至于水要往东边山区的河涧章提,所以委屈你们了。”

  商恋欢本就不奢望山里能一切方便,反正也习惯餐风露宿,现在有地方住也是意外。当下即退:“你们也不必招呼了,一切从简。”

  朗风微微一笑,商家小姐果然如传言中随和。重入厨房,拿出准备好的食物。

  商恋欢看着一堆腌肉直皱眉,径自走进厨房,满意地发现野地的果实与新采的蔬菜。

  左烈昨天吃了一天的干粮面包,好不容易有肉可吃,正愉快地大啖一顿,不想居然看见商恋欢拿着不知名的果子,完全无视桌上的菜肴。

  “你就吃那个?”

  商恋欢看看手中的果实。“这叫刺梨,深林中常见的野果。”

  “只吃那个就能果腹?”左烈不可置信,这几天商恋欢吃得清淡而且随便。

  “足够了,我可以禁食一个礼拜也没问题,这是训练之一。”

  左烈摇头,表示不懂。

  “八岁时我就曾入东部一个山区部落考验,独自一人学习野外求生技术,森林中可食不可食的东西已了若指掌。”商恋欢说得轻松,当初的苦比她的语气严重百倍,尤其一次误食芋类差点要了她的命。

  “吃那么少怎会有体力?”难怪她那么纤瘦。

  “体力不是由许多食物来累积,大部分人吃东西是因为欲望,口腹之欲。正常需要的温饱分量极小。”

  左烈突然想到“不食人间烟火”,原来真的可以有这种人,淡泊清心的修道生活果然可以达到超凡脱俗的境地。他像是不甘心,找碴似地询问:“难道你都没什么欲望,壁如想达到什么人生目标,或是穷其一生想完成什么事?!”

  商恋欢歪着头沉思,一时间没什么想望,反问左烈:“那你呢?”

  左烈的眼神发光。“在探勘地质的过程中,领略沧海桑田的景观变化,我相信这辈子绝对乐在其中。”

  商恋欢不知道他的工作性质,但是看样子好象很快乐。

  “你的工作呢?”

  “杀手,师父派下工作,就去暗杀,不过我的任务对象罪不至死,只给他们狠狠的一次教训。”

  “台湾是法治的国家,这是犯罪的行为。”左烈的母亲是个优秀警察,在右家不黑不白的背景中是个最正派的角色,他自幼受其熏陶,养成正义凛然的个性。

  “法治的漏洞才严重,许多事情是需要以暴制暴的手段。”

  “不平的事有警察,有法律制裁。”左烈义愤填膺。

  “哼!警察治不了的就交给我们,然后事发了,就当悬案不了了之,不但大快人心,也弥补法律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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