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么会知道?”叶炯心惊奇地看着守宫。
“这就是了!你中了爱情的毒,无药可解,唯一的药方得向下毒的人拿才行。”守宫继续说着。
“你在绕什么口令?什么爱情的毒?”她眉一皱,越听越火。
“你爱上那个阿澈了,这就是我要说的。”守宫不是滋味地瞄她一眼,跳到椅子上坐下。
她…爱上了阿澈?叶炯心怔住了。原来,心口那种难以平静的骚动真的是爱?
叶虚怀瞪了守宫一眼,才喝道:“胡扯什么!连对方的来历都搞不清楚谈什么爱情?肤浅!”
守宫缩了缩,暗吐舌头。
“好,就算我爱上他,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女人爱男人,很正常啊!”时炯心大声地说。爱就爱了,有什么不对?爷爷在阻挠什么啊?
“正常是正常,但不一定有结果。那小子不像你看见的那么开朗,他还有另一面是你不熟悉的。别这么快就提什么爱啊情的,庸俗又愚昧!”叶虚怀没好脸色,口气更差。
“我不管他什么来历,他为了我才受伤,他没好之前我都要去照顾他!”叶炯心大喊。
“不准去!”叶虚怀喝止。
“我只是告诉你,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她发泼的样子实在够呛。
“你……你这丫头,你知不知道那小子他……”
“我走了!”她没耐性听完,转身就走。
“回来!”叶虚怀气得吹胡子瞪眼,提气大吼。
叶炯心根本不理他,越走越远。
“师父,要不要我去追小姐?”守官小声地询问。
“别追了!这丫头不尝点苦头是不会听劝的!”
“可是...”
“由她去!我等着看她哭哭啼啼回来向我诉苦!”叶虚怀气得将一张贴子丢在地上。
守它从椅子上跳下来,捡起帖子打开一看,喜道:“师父,这不是方师婉的喜帖吗?”
“嗯。”时虚怀怒容末褪,听他一喊,火气更上扬。
他最得意的弟子方天艾要结婚了,可是他还来不及高兴,就被惹了一肚子气!
“方师姊四年前来这里住了三年,尽得您的真传,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是那么婉约温柔……好快,她居然要结婚了!”守宫仰头回忆着,语气兴奋。
新加坡的方家老太爷和叶虚怀是多年的朋友,方家的掌上明珠方天艾因对中医有兴趣,四年前来神农药铺跟着叶虚怀习医。她悟性高,叶虚怀非常疼爱她,把她当自己孙女一样,将自己毕生所学全都教给了她。
守宫对方天艾这位沉静美丽的师姊相当敬重,因此得知她要结婚,自然忍不住雀跃。
“看看新郎的名字吧!笨蛋。”叶虚怀又是一声厉喝,两道白眉因烦恼而纠缠成死结。
新郎?
守宫低头一看,印得精美的银白喜帖上,新郎的头衔是新加坡纵横海运的总裁,名字叫倪澈。
倪澈?他一惊,猛地抬头。
“师父……新郎也叫……倪澈?”
“是啊!”
“这……怎么可能?未兔太巧了吧……”他呐呐地说,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是很巧,巧得令人发呕!”叶虚怀乍看见这张帖子时,就惊骇于这个新郎的姓名。而纵横海运即是纵横帮,倪激既是纵横海运的总裁,可想而知他在纵横部的身分,
他会是那个和炯心瞎搞在一起的小子吗?
震惊之余,他立刻想起倪澈与唐泰隆之间的关系。或者,炯心根本是被利用了!
一想到此,他就火冒三丈。要是炯心爱上了天艾未来的丈夫,这还得了?
“师父……”守宫一颗心也吓得怦怦跳,他始终没给过好脸色的倪澈会是这么大来头的人吗?
完了!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叶虚怀不作声,只怕他担心的事就要发生。炯心若扯进纵横帮内部的纷争,他说什么也要尽快将她送回美国。
第六章
叶炯心来到倪澈的住所时,怒气还未消;她用力敲着门,小脸又臭又皱。
门打开,倪激神色冷漠地盯着她,“你来干什么?”
“我快被我爷爷气疯了!他竟然把你赶出来,没半点医德的昏老头!我告诉他我要来照顾你,不回去了。”叶切心没注意到他的表情,闪过他,径自走进门内。
“你回去吧!把你的衣物收一收,回药铺去。”倪激裸着上身,肩上只披着一件衬衫,态度淡然。
“你的伤还没好,我来照顾你。”她站到他面前,认真地说。
“不用了。这点伤不需要人照顾,你走吧!”他将对她的感觉收藏起来,不再流露。
“干什么赶我?我为了来这里,还和爷爷翻脸也!”她蹙眉看着他,总觉得他变得不太一样。
“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了。和你在一起,老是受伤,这种冒险的事我不敢再领教了。”他从口袋掏出一根烟,点上火,不耐烦地吐气。
“你会抽烟?”她愣住了,才一夜而已,怎么他的个性全走样了?眼前的他流里流气,看起来好陌生。
“关于我这个人,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他冷笑。
“阿澈,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她睁大眼,百思不解。
“这才是最真实的我,阴险、狡桧、专门用温和亲切的面具骗人,只有你看不出来而已。”他也开始讨厌起自己了。
“是吗?”
“是的,而且我对女人的客气温柔全是装模作样。我呢,喜新厌旧,太过缠人的女人我最受不了,所以你请回吧!我等一下就要回新加坡了”他熄了烟,走进卧室整理行李。
“可是你昨天不是这样说的啊,你明明说你喜欢我。”她直率地说着。
她是被他昨夜那一吻与那句话唤醒心中的感情,但是,他现在却说她很烦?
“我说我喜欢你?”什么时候的事?倪澈暗惊。睡梦中,嘴反而比心诚实?
“是啊,难道你不记得了?”叶炯心脸微红,瞪着他。
“小姐,男人在作梦时说的话千万别信,因为睡着时的男人只是个野兽,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他讥讽地笑着。
“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她的眉拧得更紧了。
“拜托,你别烦我了,行吗?我不是你想像中的好人,我说不定还是你最讨厌的人!”他背对着她,每说一个字,心就重一分。
“我不讨厌你啊!我昨晚失眠了一夜,怎么都睡不着,壁虎说那种感觉就是爱情,他说我一定是爱上你了。”她坦白地说出自己的感觉。
倪撤心中一颤,僵住了。
她爱上他?老天!换成昨日,他一定会立刻给她一个吻,可是,听过叶虚怀的话后,这句话却变成了负担……
“我后来想想,我对在美国的男性朋友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一想到你胸口就会中窒闷难受,明明不舒服,可是又很开心,这种毛病,一定就是爱情!”她盯着他的背继续说。
“够了!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少土了!你那是生了病,回去叫你爷爷给你开个药方吃,别来吵我。别以为男人嘴里说喜欢就是爱了,这两者之间还有很大的距离。”他存心要她走,只好说狠话。
“你…”她真的胡涂了,他是说真的假的?
“我陪你对付唐泰隆纯粹是闲着没事,你也别因为我受伤而愧疚。我如果需要照顾,随手打个电话就会有成打的女人等着过来了,不需要你。”他冷傲地阻着她。
成打的女人?叶炯心脸色一变,芳心被突然涌上的酸楚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