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下次试试用喂的,我喂你。”他开玩笑地说。
“哇!还想占我便宜?”她推开他,仰头怒斥,小脸上聚着嗅怒怨慰,红潮末褪的肌肤看来更令人怦然。
一时之间,有某条情弦被拨动,四目相接处激荡着不知名的火花。
从未体会过爱情滋味的叶炯心被那份奇特的荡漾迷惑住了”她只能睁圆黑亮如镜的瞳仁,忘了呼吸。
倪澈终于发现两人的距离太接近了,近得让人忍不住想尝尝去她鲜。润沛的唇瓣是什么味道……
挣扎了几秒,他触电般地跳了起来,拉长了脸,什么话也没说,拿起杯子走出她的房间。
他在干什么啊!一个方家小姐已经够让他头痛了,干嘛还随便动心?
现在不是谈感情的时候,他得清醒点。
看他不发一言,突然沉着脸走开,叶炯心也从迷惑中解咒。她也隐隐觉得他和她有点不太对劲,可是是哪里不对劲呢?是她的脸部血管被那~撞给撞得破裂了吗?不然她为什么老觉得脸发烫、心乱跳? 阿澈呢?他又是哪根筋转错了弯?一下子温柔、一下子冷漠,把她搞得胡里胡徐的。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态度?我又惹你了吗?”她慢慢站起来,跟出去大声问,化解彼此间的怪异气氛。
“没有。”倪澈对自己生闷气。
“没有就别臭着脸。”
“我只是在想今晚唐泰隆的另一次交易。”倪澈将话题带向正题。他最好分清楚,和叶炯心在一起是为了替她对付唐泰隆。当个玩玩闹闹的朋友无伤大雅,可是不应该掺杂不必要的情感在内。
“他今晚又有行动?”叶炯心眼睛雪亮地问。
“嗯。”
“这一次我还要跟你去!”她兴趣浓厚地跟在他身后,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像只跟屁虫似的。
“不行!”上一回就够他心惊肉跳了,他拒绝再随便让她冒险。
“我这次~定不会乱来的。”她举起双手保证。
“说不行就不行,你听不懂中文吗?”倪澈站在房门口双手又腰地瞪着她。
“为什么不让我去?对付唐泰隆原本是我的事,你只是帮我而已。我这个主要人物不登场,那还有什么看头?”她也叉腰回瞪他。
“你一登场就受伤,再让你登场几次不就挂了?”他口气很差,转身走进房里。
从方才开始,他的心情就很差。叶炯心受的虽然是小伤,但却让他看出她在他心中占太多分量了,这不是好现象。
“上次是你自己没把计划详细告诉我,我才会不小心,这一回我绝对会遵照指示行事,再攻他个措手不及。”当她知道唐泰隆上一次的交易失败影响甚大之后,就巴不得再桶地一回。
“这一回是在海边,更危险,由我出面就行了。而且唐泰隆的手下也一直在找你,你最好别露脸。”倪澈背对着她闷声说。
上次的确让康泰隆栽了个大跟头,不过也引起他的戒心,现在整个港口~带都有纵横帮的人在搜寻他和叶炯心,。要是让唐泰隆发现叶炯心与神农的关系,那麻烦就大了。
“他一样也在找你啊!”叶炯心嚷嚷道。
“他就算知道我是谁也找不到我。可是他只要查出你的身分,你爷爷就遭殃了。”他冷冷地说。!
“这……”她会连累爷爷吗?“所以,我替你去教训唐泰隆就好了,你乖乖待在这里养好你这笨脑袋。”一转身,他又恢复原来的嘻皮笑脸。
“是,我是笨脑袋,你最聪明。”忽冷忽热,这男人比女人还善变!她重重哼了一声。
“别呕气了,我.还不都是在帮你……”他走近她,看着她头上缠着的纱布——那模样还真像个小海盗——心头莫名被许多情丝缠住。
唉!倪激啊倪澈,你可不能太喜欢她啊!
新加坡还有件乌龙婚事等着他摆手,在婚事搞定前,他最好别和任何女人再有牵扯。
“你是在帮我吗?我看是帮你自己吧!”她直视着他。
“怎么说?”他心一凛。
“我看你对付姓唐的比我还热中。告诉我实话,你真的是个记者?
”她犀利地问。
“是啊!现在让她知道他是纵横帮的总舵主反而会坏事,等将唐泰隆除掉后再跟她说刚吧。
“算了,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实话反正只要你和唐泰隆与纵横帮是敌对的,我根本就不用追究你的记者身分是不是真的。我只是觉得朋友之间有事隐瞒感觉很差而已。”她转身走到客厅,坐倒在沙发上。
“纵横帮并不坏,你不能因为一个唐泰隆就否定整个纵横帮。”他忍不住辩解。
“这叫一颗老鼠屎坏了~锅粥。会冒出这种部属,纵横帮的老大也有罪过,要是有机会遇上他,我一定狠狠揣他两脚泄恨。”她气呼呼地将拖枕头抓起来猛捶。
“你这只是迁怒。”他无力地叹口气。看来,他还是永.远都别让她知道真相比较好。
“我就是爱迁怒,怎样?我怒到把整个纵横帮视为仇人也由我。”她噘着嘴,撇开头。
“你的偏见这么深,我们可能当不成朋友了。”他低声地说。
“什么?”她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出去了,今天别乱走,等我回来报告战果。”倪澈被上外套.又叮哼一声,就离开了。
叶炯心瞪着天花板生了许久的闷气,而后拿起电话打回药铺给守宫。
“喂,神农药铺。”’守宫懒洋洋的声音好像没睡饱。
“壁虎,是我,”她低声说,
“小姐!”守宫的精神全来了“爷爷好吗?”
“师父知道你没去拿机票回美国,气得跳脚,我只好告诉他你打算在这附近租房子住下来。结果你知道怎地?”
“怎么?”
“师父有事没事就会出去溜溜,说是散散步,根本就是在找你……”守宫早看出叶虚怀的面恶心善。
“是吗?他的良心终于出现了。”她嘿嘿地笑。
“你人到底在哪儿呀?”
“我和阿澈住在一起。”
“什么?你和那个.......那个阿澈?孤男寡女.......守宫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是啊,他朋友在附近有间房子,在大厦的九楼,很豪华耶,往起来好舒服。”她兴奋地说着。
“小姐,你有没有点男女之别的观念啊?他是个陌生男人哪!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和他住在一起,那不是把自己送进狠口吗?”守宫大叫。
“壁虎,你和爷爷住久了,连头壳都变古董了!我们只是同居,又没什么。”她解释道。
“同居还没什么?”这更糟糕。
“是啊!一同居住在~起。大家不都这么说?”
“那不~佯!同居不能乱讲的啦!”他都被她搞得紧张兮兮的”。
“好啦!我只是告诉你我很好,找到住处,就这样。” “等等,你还是回来好了,要是让师父知道你和男人在一起——”守宫才说到~半,叶虚怀的声音就嚷了起来。
“守宫,你在和谁说话?谁和男人住~起?是炯心那丫头吗?”
“师父……”守宫的电话被一手夺过去。
“喂?炯心?是你吗?”叶虚怀为这个孙女操心得头发都挟白光了——虽然他早就满头白发。
“爷爷。”她蹑嚅地应了一声。
“你死到哪儿去了?没回美国:你爸爸打电话来也找不到人,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叶虚怀劈头就是~阵臭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