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起,香水女神。”他森然地看了她一眼,打开车门,滑进驾驶座。
“我不会放弃你的,肯,我会唤醒你对我的爱,我会的!”她扶在窗边叫着。
“快回法国去吧!这里不是你做戏的舞台。还有,省省你的泪水,台湾的雨已经够多了。”他嘲弄地说着,然后急踩油门,车子加入壅塞的车流中。
伊莲娜原本柔情痛哭的表情在瞬间消失,她抹去泪水,露出不悦的神色。
钟肯真的对她不再动心了吗?那她这次的任务不就要失败了?
不行!这次若不能把他带回法国,她“香水女神”的宝座就不保了,她不有让自己的事业有半点不顺,为了抓住捧她出头的幕后老板,她一定得想办法拿到她要的东西。
哼!钟肯,我会有办法对付你的。她扬起一朵冷笑。
钟肯因遇见伊莲娜而心情跌到谷底,回到家时脸色还是很难看,他直觉这次的巧遇一定有问题,伊莲娜又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了。
屋内黑漆漆一片,正好符合他此刻的情绪,他拿出钥匙想开门,赫然发现门没锁,于是绕到车侧的车库,看见于慎言的小车歪歪斜斜地停在那里,心想她回家了干嘛不开灯?
走进房里,屋内沉静得没有人气,他这才想起她说要和黄得亮一起到垦丁去玩的事,现在可能已经上路了吧!
唉!自从于慎言搬进来之后,他愈来愈习惯她的存在了,回家没看到她还挺无聊的。说来好笑,有时他甚至会有等她回来的期待,遇上她加班,寂寞的感觉就会悄然袭上心头,亏他还是要回来享受“冷清”的,现在可好,于慎言把他的生活秩序全搅乱了。
唉!忍不住又叹了一声。
皱皱眉,他直接回自己房间整理思潮。
这次的假期显然完全脱离他的计划了。首先,临时冒出来的于慎言让他独处的构想幻灭;再者,伊莲娜的出现破坏了他的度假心情,两个女人前后趟进他的生活,要想清静也难了。
不过,比较起来,他倒宁愿和于慎言在一起,她的自在让人没有负担,表里如一的个性不会造成猜疑,和她相处能放松自己,不用担心被算计,伊莲娜不一样,她永远是个谜,面对她,他一直难以断定她是否真心,也无法区分她的喜怒哀乐,她从不将心情明示,像只躲在黑暗中的波斯猫,用她的眼睛窥视他人。
自从和伊莲娜在一起,她给他极大的压力,他后来才知道,她只和对她有利的人在一起,爱情对她而言是种利益游戏,谁给的好处多她就靠向谁,这是她的原则。
残酷的原则!他不屑地想。
冲过澡,他罩上线衫,一身舒爽地准备下楼弄点东西来吃,走到楼梯口,无意间瞄到于慎言的房门没关上,他叹了一口气,实在被她的粗枝大叶击败了。
真奇怪,像她这么粗心的人竟然能做平面设计这一行?
他正想替她关上门,忽然看见里头床上似乎有人,不禁吃惊地推开门,顺手打开电灯,原本该出发往垦丁度假的于慎言正蜷曲着身子躲在棉被里睡觉。
“于慎言!你怎么会在家?你不是要去度假吗?”他呆愕地走到床边,一把拉开被子。
蓦地,他被她微微发颤的身体和通红的脸颊吓住了。
“你怎么了?”他低呼一声,伸手摸着她的额头,高热的体温随着手掌传过来。“老天!你在发高烧!”他霍地站起来,冲向浴室拿了一条毛巾出来,帮她擦拭脸庞和颈项。
于慎言呼吸急促地翻了个身,意识模糊地张开眼又闭上。
“你到底有没有去看医生?”他焦灼地低斥着,解开她的衣襟,用冰凉的毛巾替她降温。
“好……冷……”她牙齿打颤,全身蜷缩得像虾米一样。
“你吃药了吗?”他用棉被将她裹住,轻晃着她问道。
她没有回答,觉得身体里头结冰,可是身体却好烫。
钟肯转头看见床头上放着一盒成药,不禁有气。这女人罹患这么严重的感冒竟然随便吃个药就算了,真是个蠢蛋。
“你得去给医生看看,现烧下去,你会愈来愈笨。”他咕哝着,拿起她的大衣帮她穿上,然后一把抱起她冲下楼。
于慎言冷得紧紧依在他怀里,分不清东南西北,嘴里一直念着弟弟们的名字。
忙了一个晚上,钟肯在医院里陪她打完点滴才载她回家,医生嘱咐要有人照顾她,按时叫醒她吃药,随时保持她身体的干爽,才不会转成肺炎。
他抱她上床时她已经睡得很沉了,一张脸退烧后反而苍白得吓人,但她温馨安详的睡容却不经意触动了他内心的一根弦。
此刻的她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而不是二十八岁的女人。
他打开她的衣柜,找出一件长上衣,再帮她脱去被汗沾湿的睡衣,但他流利的动作在解开她上衣所有扣子之后,忽然顿住了。
这样好吗?他自问着。虽然于慎言以大姊的姿态对他,可是就算是钟欣也没有在他面前裸露过身体,现在于慎言神智不清,他脱光她的衣服算不算非礼?
迟疑了几秒,他立刻挥去自己的顾忌,她现在是病人,他是出于一片好心才帮她换衣服,又不是存心不良。
这么一想,心境就光明正大多了,他迅速地脱去她的衣服,原以为自己清心无欲,可是一看见她细致丰腴的娇躯,他的血液却在瞬间奔腾起来。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如此自我解释。
于慎言的个子中等,身材微瘦,可是该凹该凸的地方全都不含糊,他很难想像平常看起来没什么线条的她竟也窈窕美好、纤柔合度。
原本想很君子地闭起眼睛脱掉她的胸罩,但他的眼皮一点也不听使唤直睁着瞳眸看着她雪白的双峰展现。
他的呼吸粗重起来,心跳的节拍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心脏要跳快跳慢决定权不在我。他再一次自我解释。
他盯着她发了好半晌的呆才回神,深深吸一口气,才用最快的速度帮她套上干爽的上衣。
好像打了一场心战一样,他累得瘫在床边,对自己的反应也颇为讶异。按理说,他已看过伊莲娜傲人的身材,像于慎言这样的中等躯体应该不能轻易干扰他才对,可是事情正好相反,他和伊莲娜在一起时从没有像刚才那样欲火焚身,但光看于慎言的裸体却差点烧掉他的理智……
这见鬼的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搔搔后脑,找不出答案。
于慎言动了一下,喃喃地喊出钟肯的名字,把他吓得立即坐起,趴在她身边观察。
她似乎作着梦,喊完又沉沉入睡了。
钟肯不敢大意,把自己的被子搬到她的房间里,决定照顾她到天亮。
等你醒来,看你怎么谢我。他抿抿嘴,想像亲眼她明天若知道一切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不用猜,她一定会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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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是怎么回事?”于慎言尖叫着从床上坐起,瞠着惊骇的眼睛瞪着睡在她床边地毯上的钟肯,脑子一片空白。
钟肯被她拔尖的呐喊声从睡梦中惊醒,也是紧张地一骨碌坐起,惺松地看着腕上的手表,突然大喝一声:“超过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