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侠君被吓住了,除了对这房间布置的专业性感到吃惊,更令她瞳目的还是里头每一件艺术品都是名贵真品!
慢慢走进去,她的视线落在墙上那幅色显眼、笔触厚实鲜活的名画上,不禁走上前,脱口惊呼:“莫内的‘大连河’?”
接着,她眼睛又转到另一面墙上挂着的女像,再度膛目结舌,“这是二…雷诺瓦的‘戴帽少女’?”
胸口的惊喘还来不及转换,她又看见立在矮柜上那尊以水晶雕成的立身蒙娜丽莎人头像,颠顾地走上前,跪倒在地毯上,喃喃地道:“这……这不是十年前传言被神愉‘野狐’偷走的‘梦幻丽莎’吗?不,不只这尊,连这些画……都是当年被‘野狐’偷走的失窃品…为什么…为什么全都集中在这里?”
她怔征地杵在房内,久久回不了神。
这是梦吗?她梦见了来到号称有史以来最厉害的神偷“野狐”的家?
门霍地打开,沈拓清晰的身影打破了她疑似幻梦的错觉,她慢慢回头,瞪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庞,久久才找回她遗落在惊骇中的声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这些全是‘神偷野孤偷走的东西……””
“是啊!”他笑着走向她。
“那怎么会在这里?”她皱起了眉头,急着想知道答案。
“我的东西当然要放在我的地方。”他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是说……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她倒抽一口气,一时理不清他话里的意思。
“应该是吧!如果法律上承认偷来的东西可以当成私有财产的话。”他依然笑得迷人,兴味地欣赏着她的惊讶。
“偷来……”她心一震,轻轻摇摇头,“不……不可能…… 你一定在说笑……”她被即将归纳出的答案吓了一跳。
沈拓是个刑警,他只是个刑警……
“本来还更多,改行后把不少东西物归原主,但有几项就是割舍不掉,还是背着长官把心爱的艺术品锁在这里,有空时就来看看,这样心情会好一点。”他说得轻松自在,好像在谈论的不是自己的事。
改行?什么时候,她依稀曾听他提起这件事……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是在告诉我你就是……就是……‘野狐’?”她失笑地摊开双手,要自己千万别被他骗了。
教她如何相信,当年那个名噪一时的国际神偷“野狐”会是眼前这个现职刑警的男人!
不!她死也不信。
“信不信都不重要,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是沈拓就行了。”他双手环往腰,耸耸肩。
“你……不可能会是野狐的,野狐怎么会跑来当刑警,还帮警方抓同行?”她依然陷在震慑之中。
“这么说吧!我觉悟了!就像我说的,偷窃是条不归路,偷到后来心愈虚,即使这些艺术品再怎么美丽,也填补不了被欲望养大的心洞。”他意味深长地走到她面前,牢牢盯住她。
“不…太可笑了…野狐离奇消失后竟是去当了刑警,我不会相信的,没有任何人会相信……”她后退一步,紊乱极了。
复杂的情绪在她内心拉扯着。沈拓宽是野狐!是她在初入行时最崇拜的英雄?不可能!她无法去相信这个荒谬至极度的事实!
沈拓明明是个散漫又吊儿朗当的人……突然,她怔了怔。想起在艺术小心时他对她行踪的了如指掌,以及他敏捷的行动力……
那绝非一个寻常刑警所拥有的能力,难不成.....从一
开始,沈拓都只是用放浪不垓的形象来掩饰地的真貌?“你可以选择不相信,因为‘野狐’早就不存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输了,你没有逃出这里,所以你得把‘处女之血’交给我…… ”他一把抓住她,索求胜利后的筹码。
“我才不要将‘处女之血’给你这个骗子!”她翻脸不认帐,挣开他的手想逃。
沈拓眉头一蹙,他忍得够久了,他好心带她回来是为了什么?她却该死的将他当成敌人一样,完全不配合。
“你给我安静点!我可以不管你死活的,反正把你丢给他们我就交差了事了,何必那么辛苦把你带到这里躲着?我他妈的一片好心全被你当成狗屎了!”他厉声大骂,一肚子火候地冲上脑门。
“是啊!谁要你多事了?你把我交出去啊!反正我早就不在乎生死,‘处女之血’的秘密又关我屁事了?只要天下大乱我就高兴了,我哪管得着警方和黑道在玩什么游戏?”她讽刺他冷笑,眼神全是对他“多管闲事”的嘲弄。
“你……”他气得揪起她的衣领,将她拉到面前。“你这个内心变态父不知感恩的混球!”
“放手!我就是变态,就是不会感恩,你要怎样?就算你是野孤也没多了不起,到头来你还不是成了警方的走狗。”
她扬声怒斥,一张俏脸全被怒潮染红。
“闭嘴!该死的你……”他猛地前后摇晃着她的肩,被她的偏见及顽固气得几乎吐血,但更教他生气的是他发现自己竟在这个快被她气死的时候还是莫名地喜欢着她!喜欢她!是的,没将她交给王至上,有大部分是为了不舍!
舍不得她就这么被逮……该死的!
失神了片刻,他恼火地低吼一声,索性将她抱住,狠狠地吻住她的唇,不愿再听她说那些暗涩又气死人的鬼话。
她奋力挣扎踢打,但沈拓的手臂箍得好紧,他的唇夹带着雷窒万钧的气势镇住了她的反抗,强烈的热流从他的口传入她的体内,渐渐抚平了她心中的伤痛。
她终于安静下来了,被沈拓抱在怀里的那份暖意,温热了她孤单冷寂的心灵。 此时,沈拓的吻也相对地变得温柔,他轻舔着她的唇瓣,撩拨着她的舌尖,悄悄诱她张开口迎接他的探触,这相儒以沫的亲热,意外地叫出了他热切的渴望。
易侠君仰头承受着他的热吻,对爱情潜懂的她并不知道沈拓为何要吻她,但她的心却在这一刻恍然了解了段藏的话……
她喜欢上他了”!
虽然两人经常针锋相对,虽然立场不同,虽然她总是说讨厌他,虽然她常被他气得想打人……然而她的心病是千真万确因他而起!!
心慌、胃痛、燥热、浑身不适……在他的吻下都漫慢消失,这可怕的治疗力若还不能说明一切,那她才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良久后,沈拓放开了她,两具粗喘的身体稍微隔开了一点距离,他从失控边缘清醒过来,盯着她红泽的双顿和特别清亮的眼睛,下腹更紧绷了。
“为什么吻我?”她沙哑地问。
“因为你刚才太吵了。”他的嗓音低沉如擂鼓。
“只要女人吵,你都会这样叫她保持安静?”她又问。
“不,你是我第一个试验对象。”他的眼神一直没移开。
“哦?看来还满有效的。”第一个?才怪!
“是啊,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他又想吻她了。
“可是我还是不会因为一个吻就把‘处女之血’交给你。”她讪讪一笑。
“别逼我使出绝招对付你,易侠君。”他拂开她前额的发丝,也笑了。
“你还有什么绝招?”她的心跳又以不正常的速度加快。
“很多,例如,我很需要一个女人帮我告别处男生涯…”
他笑得不怀好意。
“什么?她大吃一惊,连连后退。“别…你别乱来!你说你要把你的清白献给最喜欢的女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