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追上她了!
她不再傻傻地等死,以单脚站起,躲在一棵树的后方,手紧紧抓住一根捡来的树枝,只待那人一靠近就要出手。
雨势越来越大,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声音,她小心地喘着气,尽量不让对方知道她的位置。
但等了许久,那人始终没出现,她纳闷地探出头,正要确认是否安全,倏地一个人就从她身后跳出,一把搂住她。
“啊!”她吓得尖叫,手中的树枝想也不想地就向来人劈下。
那人抓住树枝,单手将其折断,然后大手急急捂住了她的嘴,截断她的叫喊。
“蝴蝶!是我!”他出声喝止她的抵抗。
地……地阳?
蝴蝶呆掉了。
她是在做梦吗?身后的人竟是她思念不已的轩辕地阳?
“别出声,离我们十公尺外有个敌人,小心点,慢慢蹲下来,别乱动。”轩辕地阳附在她耳边悄声命令。
她其实已无法思考,乖乖地照着他的话做,和他一起蹲了下来,身体又僵又冷。
不久,一个人影果然向他们走来,等他一走近,轩辕地阳手中的刀便飞快地射出,射进那人的喉咙,当场让他毙命。
轩辕地阳见四周稍微安全了些,才扳过蝴蝶的身体,焦急地问:“你没事吧?胡蝶。”
听到这句话,蝴蝶才真的相信他就在她身边,忍了许久的眼泪再也压抑不住,夺眶而出。
“地阳!地阳!真的是你……”她投进他怀中大哭。
轩辕地阳紧紧拥住她,两天来一直悬在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天!我可找到你了!”他疮痖地说,将头贴在她耳边,庆幸自己找对了地方。
两天前,他一离开纽约便透过当年重日组情报人员的协助,很快地就找出黑杰克在夏威夷的几个落脚处,但黑杰克的别墅不少,又分布于各个岛屿,找起来非常费时,因此他一一删除一些不可能的地点,最后只剩下茂伊岛和可爱岛两处的住所。
当时,他曾得到讯息,有人曾在茂伊岛看见黑杰克带一个女人出入,而另一方面又听说黑杰克近来都待在可爱岛上,这两种说辞让他大伤脑筋,无法确定蝴蝶到底被藏在哪一个地点。
又经过一天,情报人员告诉他,黑杰克在茂伊岛是有个女人,不过那是个金发洋妞,不是东方女子,此外,黑杰克这阵子每次回可爱岛都很神秘,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人在可爱岛上。
轩辕地阳因而大胆推测,蝴蝶必定是在可爱岛上,黑杰克大方在茂伊鸟出入无非是要混乱视听,制造迷障。
于是他才决定变装瞒过黑杰克的眼线,来可爱岛找蝴蝶。
可爱岛是座花园之岛,岛上多是森林和花草,四处绿意茂盛绮丽,风景迷人。
黑杰克在这里拥有大片土地, 他的别墅就盖在一个大林园中, 当地人称之为“黑森林”。
从大门到主屋就有一百公尺见方的大庭院,而屋后更是整片的天然大丛林,根据轩辕地阳得到的资料显示,这个森林别墅黑杰克平常很少来住,不过只要他一到,他那批强悍可怕的手下就会遍布整个区域站岗,因此要潜入并不容易。
轩辕地阳在黑森林外观察了一个下午,把整个地形稍作研究,等到天黑了才单枪匹马地进去救人。
由于当年的游击训练,他对突袭已很有经验,带着最新的配备便从别墅后方的大片森林进入,他认为这里是黑杰克防守的漏洞,比较容易混进去,唯独得花不少时间,因为他必须绕到森林的另一边,再徒步穿越森林。
正因为这个耽搁,当他来到别墅时已是夜晚八点了,才要想办法打探蝴蝶的行踪,就赫然听见骚动,黑杰克的怒喝声清楚地让他知道蝴蝶正是被困在此处,而且她刚刚才逃走!
他心中又惊又喜,便早一步追上前去,幸好他对路径熟悉,赶在黑杰克的人逮到她之前先发现了她……
相拥的两人都是百感交集,才分别几天,却有如隔世,好像经过了一番大波折两人才又在一起,因此除了紧偎着,都说不出话来。
几分钟后,轩辕地阳发觉她在颤抖,立即道:“先找个地方避雨,你全身都湿透了。”
“我……”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连唇也在抖。
她知道她是太高兴的缘故,轩辕地阳像梦般应她的求救而来,他的人在这里,就在她身旁陪着她,而不是去香港相亲,这对她来说意义太重大了。
“这里是黑杰克的地盘,不过我刚才进来时看见靠左边不远处的上坡地有个洞穴,先到那里去躲一躲再说。”他揽住她的肩就往前走。
她跟着跨出一步,右脚踝立刻痛得她低呼。
“啊,我的脚……扭伤了……,
轩辕地阳二话不说,横抱起她,大步走向那个山洞的方向。
她甜甜地搂住他的颈子,心中的惊惶不再,她甚至认为,老天在这时要她死去她都愿意。
片刻后,他们来到轩辕地阳所说的洞穴,这洞穴不大,但非常深,的确是个躲藏的好地点。
“快把衣服换下来……”他将她轻放在地上,这才发现她身上不仅衣服残破,而且模样狼狈至极,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她看起来糟得简直就像……就像……被凌虐过一样……
“老天!黑杰克对你做了什么?”他几乎是用吼的,双手攫住她的肩,看着她半露的酥胸,以及碎裂裙摆下的双腿,一股怒气立刻在他全身爆裂开来。
那个混蛋竟然碰了她?还……还让她穿这种该死的衣服?
方才急着将她带走,根本没注意到她的样子,现在一看,差点气疯了。
“没什么……”她环抱住自己,低下头,对身上的凌乱又羞又气。
“他是不是对你……”他心疼得问不下去,俊脸充满了愤恨。
“没有!我没让他得逞,我逃出来了!”她对他认定她已被强暴的眼神惹火了,推开他厉声澄清。
“那为什么你会变成这副德行?”他忐忑地问。
“我本想毒死他,结果被他发现,他一生气想用强,才会把我……”她颤声解释,但一提到黑杰克压住她的情形,她又害怕得住了口。
“把你怎样?”他屏息地问。
她不想再说,撇开头去。
“他把你怎样?”他受不了地抓住她的肩用力摇晃,狂声质问。
“他把我压倒,撕破我的衣服,还在我身上乱摸,就这样而已,就这样……我没让他得逞……”她被他的态度气哭了,放声大喊。
他心一紧,将她按进自己胸膛,又急又痛地抱住她,自责不已。
“别哭,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成了他的目标的,都是我的错。”他喃喃向她道歉。
“我当时好怕,好怕被他强占去身体,就拿起一支叉子刺他……然后跑出来……”她哽咽地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别说了。”她吃的这些苦头,他一定要连本带利向黑杰克要回来。
任她发泄过后,他打开手电筒,以一个塑胶袋接了些雨水,脱掉自己的衬衫帮她清洗掉身上的泥土。
“把衣服脱掉吧!”他皱眉地为她褪下那件骚浪的薄纱,一想到黑杰克可能已看遍她的胴体他就怒火中烧。
她全身一丝不挂地缩着,由他以湿衬衫替她擦拭着全身,冰冷的湿气以及他的手同时带来的冷与热,让她芳心乱颤,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