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依旧灿烂,白澄伽兴奋的摩拳擦掌,一脸的精明算计尽皆毕现。
“什么琐事?”
心底打了个突,被算计的直觉更加明显。
“那个……以后大概一个月有多少的家用?身为威太太,一个月有多少的零用呀……还有、还有……”
许许多多钱形符号晃过了威若槐的眼前,什么家用?什么水电瓦斯?还有什么杂费……哇,数字越滚越大,戚若槐越听越是心惊。
十万?怎么他从不知道一个家必须得花费如此钜资呀?
又叹了气,他是不是真的误上贼船了呀?
直到皮包被掏出一大叠千元大钞.直到看见眼前女孩开心的数着钞票……戚若槐这才开始感觉到后悔。
只是……好象已经来不及了。
※※※
“第一,若无故提出离婚要求,必须终生支付白澄珈小姐下半辈子的生活费。第二,婚姻本着互信互惠的原则,白澄珈小姐负责照顾戚若槐先生的生活起居,而威若槐先生理应支付白小姐同等的报酬。第三,婚后家中大小钱财皆由白澄珈小姐掌管,戚若槐先生每月至少必须赚回二十万元的家用,依物价而有所波动调整。第四……等等,这到底是什么呀?”
念着白小八递来的一大张条约,戚若槐看得一脸莫名其妙。
上头款项大概也有个数十条,戚若梡越看眉心蹙越紧,这根本是一份不平等条约,而且是一份连老爸都跟着狼狈为奸的丧权辱国条约。
“是维护婚姻条约,亲爱的相公。”又端了一盘糖醋排骨上桌,完美的四菜一汤,白澄珈看得十分满意。
戚老爹……哦!不,该改口喊爸爸了。他娶媳妇的心愿真是十分坚持,才短短十天,她已经由白小姐变成了戚太太。
昨天才经历过一场简单却不失隆重的婚礼,白澄珈唯一遗憾的是无法邀请众姊妹和远在台北的好友遥遥前来观礼。
“维护婚姻条约?到底是什么和什么?”意外的发现末端还有律师的署名,看样子,这家伙是和他玩真的。
“为了维护我可怜女子的权益,我特地和公公研究出来的条约。”脱下围裙,白小八也坐上了饭桌,一脸可怜小媳妇样。
“可怜女子?妳是指谁,妳吗?”摆明了不以为然,饥肠辘辘,戚若槐决定先喂饱肚子再来和她算帐。
一个月已经和他拗了十万块家用了,哪里还需要维护什么权益?
“当然,谁不知道你处心积虑的就想和我离婚。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还一千万的债务问题了,现在更是为了我的权益在奋战。”体贴的夹了菜到他的碗里,结婚至今两天一夜,白澄珈还适应得十分习惯。
毕竟,只要把他当金主般侍奉,两人倒也都相安无事。
“妳的权益还不够多吗,该奋战的人是我吧?”
扒了一大口饭菜,她的手艺的确没得挑剔,也正因为如此,戚若槐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她撒野。
“我把你照顾得白白胖胖,还有什么怨言?”自己也吞了小口白饭,白澄珈的食量一向不大。
“娶妳不是光为了让妳来养猪的好吗?”戚若槐没好气的睨了白澄伽一眼,白白胖胖……她真把他当大猪公养呀?
“那你还想要什么?玩弄我清纯的肉体吗?”又夹了块鸡到他碗里,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白澄珈自己也开心。
“别让我吃饭吃不下,我对妳一点兴趣都没有。”差点被嘴里的饭菜噎着,清纯的肉体?也只有她自己说得出口。
和白小八相处越久,戚若槐越加发现她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思想怪异又极度爱钱,他根本完全招架不住她古灵精怪的思想。
“那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又替他倒了碗鸡汤.他可是经济支柱的来源,再怎么心疼也得下重本好好替他调养一下。
不能短视近利!白澄珈真的是把他当大猪公般来养。
“有,我有太多大多的不满。”喝了口热汤,戚若槐可是有满肚子的怨气不吐不快。“妳一个月和我要十万块家用到底是要用到哪去?这几天晚上,妳天天都禁止楼下开灯,害我半夜常常跌跌撞撞的什么都看不清。还有、还有,我衣橱里的那些新衣服是怎么回事,我满柜子的旧衣服呢?放在我办公桌上的服饰公司请款单又是在干什么?这些就算了,最过分的是我根本就不喜欢蓝色,妳怎么替我准备了满柜子的蓝色衬衫和休闲衣.妳到底要干扰我生活到什么样的地步?”
一口气发泄了好一长串,有些口干舌燥,戚若槐端起鸡汤又灌了一大口。
“还有呢?还有什么不满?”
体贴的又替他将鸡汤倒满,白澄珈轻轻的笑着,似乎一点也没被他的怒气所影响。
“还有,拜托妳别这么节省行不行?妳既然已经是戚家二少奶奶,就别再去兼什么家庭代工,做什么人造花。我知道妳爱缝缝补补,但我也拜托妳去把房里的台灯换一换,每次只要看妳在那么晕黄的灯光下缝补衣服,我就觉得自己彷佛看见了什么古代历史剧,想去替妳捉几只萤火虫回来增加气氛。家用应该还很充裕吧,当用则用、当省则省。”
鸡汤越喝越上火,戚若槐已经积了满肚子火气,几乎濒临喷火的阶段。
“就这些,没别的了?”点了点头,相处也快半个月,白澄枷早习惯他老爱变身为恐龙喷火的个性。
越来越不怕他……不,应该更正为从来没怕过他,白澄珈已经训练了一身处之泰然的神功。
”这些还不够多吗?”又吼了一声,戚若槐就是学不会老哥那套笑面虎绝技,才会老被这臭女人气得直跳脚。
“还好啦,我原以为还有更多。”没有气他的打算,白澄珈只是实话实说,虽然……虽然她知道他听了一定又少不了一阵喷火。
“妳到底打不打算解释?”
吸气、努力的深吸一口气,戚若槐的脾气暴躁由来已久,只是又遇上这天敌,他真的是总有一天会被活活气死。
“大宅的维护管理费、水电瓦斯费、三餐的费用……这些都不是花费吗?你天天吃好的、用好的,这些全都不算在家用里吗?做人造花、明知电灯坏了也不舍得换……这此一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谁知道你非但不知道体谅,还嫌我寒伧丢脸……到底该委屈的是谁?”
满脸的悲凄,白澄珈唱作俱佳的一副委屈小媳妇样,的确勾起了威若槐泛滥的同情心,他一向只是脾气坏了些而已,心肠却软的比谁都厉害。
“是这样吗?”火气消了一半,另一半是对她还存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当然。现在货币都贬值了,你真以为十万有多少?替你将衣服汰旧换新也是为了你体面,虽然你不爱蓝色,但我总觉得你穿蓝色会看起来更有朝气些,却没想到……没想到你连这个也误会我。”
白澄伽珈长吁短叹的哭喊起来,眼角还垂滴着几颗小泪珠,一脸的楚楚可怜。
“我穿蓝色会看起来更有朝气?”戚若槐有些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了她?
想想也是,这近半个月来,他的确是没见过她有什么浪费的开销和举动,就连衣服也……咦,等等,她身上的衣服怎么会看起来如此眼熟?
“这衣服……这不是我的旧衣服吗?”望着她身上熟悉的衬衫花色,戚若槐是越看越眼熟。原本宽大的衬衫被她巧手改成了贴身小短裙,长袖剪成了短袖,腰上挂着的小细绳,更熟悉得像他最钟爱的领带,怪异的搭配竟巧妙的有了流行的错觉,戚若槐算是正式的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