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胡左绝美的丽容一怔。
不会吧?她没打得那么准吧?
她赶忙将人翻身,伸手一探——
哇,真的没气了!
莫怪这家伙明明之前跑得比什么还快,却在自己吆喝说要把他打成蜂窝时,反常地竟不把她的威胁当一回事,原来是挂了。
丁凯一边望着胡大小姐那张惊疑交错的丽容,一边则不觉地摸了身上一下。
在那里有枝枪,枪管还隐隐热着呢!
她……应该不会发现吧!这女人脾气这么坏,若发现他……
嘿嘿,若真发现了,那也不关自己的事。
这全是少爷的主意!
※ ※ ※
“唔……”
一阵无力的呻吟从紧抿的嘴角逸出。
“醒了?”
“这、这是哪里?”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一时间尚搞不清楚状况。
“帝王三温暖。”
帝王三温……
软榻上的龙刁倏然睁开眼,回忆如浪潮瞬间涌进他的脑海。
他想起了胡左找上来,嚣张地质问自己,以及中途龙昊的……
“你在哪里?我要宰了你这叛徒!”被背叛的愤怒霎时漫天而来。
“我在这里。”
一抹龙刁再熟悉不过的挺拔身影,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你这他妈的混球?竟然联合外人来设计我!我要宰了你!”龙刁愤怒咆哮着,丝毫未觉自己虚弱的语气就跟头年迈的老狮子没啥两样。“混帐东西!你们还不过来把他给我抓住!”
“别浪费气力了,今天跟来的都是我的人。”
“你!”龙刁这时才注意到对方准备拿什么来对付自己。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针筒!里头则盛满着他最最深爱的人间美味。
“你想做什么?”血色从他脸上迅速尽褪,他挣扎地想从软榻上逃开,却骇然地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一丝气力!
“龙昊,你别忘了,是我给你吃、给你住,你不能恩将仇报!”
“不,在你眼中,我只是个任你踩在脚下践踏的玩具!这十二年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扬起针筒,童昊做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事情。
用食指弹了几下注射器,由他嘴里吐出的语气,冰冷得没有丝毫感情,除了那再也毋需隐藏,如山高、如海深的满腔恨意!
“别担心,很快地你就会在快乐中死去。”目不转睛地将针筒缓缓推向前。
“你!住手!”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沿着龙刁的背脊窜过,他不断咆哮,向来冷残的双眼流露出强烈的惊恐。
童昊视若无睹,以一个眼神示意手下上前,迳自将溶液推进了针管里。
“放开我!”血色尽失的龙刁挣扎着想抽回手臂。
蓦地,他由眼角看见了那抹由门口踏入的纤细身影。
“龙昀,快来阻止他,他想杀你义父啊!”
呵,一声轻笑从漂亮薄唇逸出。
“相信我,她等这刻要比我久多了。”陈述的口吻透着冷冷的讽刺。
“你!”
“杀人偿命,你该听过吧!”她只是站在门边,冷艳肃容就与童昊一样,没有丝毫温度。“我父母的两条命,用你一人来抵简直是太便宜了你!”
“你——”原来这贱丫头早就知道了。
龙刁惊愕地忘了挣扎,一双眼如瞪着外星人般地瞪着门边的她。
“丁凯。”
童昊没有温度的声音拉回了龙刁短暂怔仲的心神,目光落向被点名的男人,随即龙刁眼底窜过一抹光芒,立即嚷嚷地叫了起来——
“丁凯,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这叛徒!”
“你又错了,他比我更想杀了你。”童昊撇唇冷笑,起身前漫不经心丢下了一句话。
龙刁像扼住了颈子般,喉结滚动了两下,发出嘎嘎声,却无法再吐出半句话。
“丁凯,他是你的了。”
童吴勾着嘴角将针筒塞进他手中,然后走到神情同样讶异的龙昀身前,猿臂轻轻一揽,便拉她人怀。
“别急,我会解释的。”
炙热唇瓣含上她的软耳,他亲昵地许下承诺。
望了那退开的挺拔身影一眼,丁凯两眼激动地闪烁着。
不过,当他转身面对软榻上的男人时,他的眼神已变得跟童昊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疑惑吗?你就带着它下地狱去吧!”
毫不迟疑地,他将针筒一鼓作气推到底,痛快地将老毒虫送下地狱。
隔天——
烈焰帮老大龙刁因施打毒品过量而暴毙于自己三温暖内的消息,立刻成为各大报的焦点。
※ ※ ※
三个月后
“你——”
书房里,矗立在书桌前的丁凯,双眼满是震惊与讶异地来回望着手上的锦盒与桌后的男人。
“你是……认真的?”最后目光落在那张明显把他惊愕表情当有趣看的男人脸上。
“东西都在你手上了,不是吗?”嘴角微微勾动,童昊莞尔道。
“为什么?”
“龙刁使计宰了红堂的老大,篡夺了那位子,然后将红
堂改为现在的烈焰帮。如今龙刁死了,由红堂老大私生子的你来继任这个位子,是理所当然的事。”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真实身分?”这疑惑已在他心头搁了三个月之久,他一直找不到适当时机问个明白。
“因为你左肩背下的胎记。”
童昊剑眉微微一扬,迎上丁凯诧异的注视。
“我曾在一张照片上见过身上仅着件泳裤的红堂老大背影。所以当我从岸边捞起奄奄一息的你,发现几近赤裸的你,身上竟也有个一模一样的星形胎记时,在惊讶之馀,我暗中做了番调查。”
“这么说来,你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知道我的身分。”
“不错,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你当真要舍弃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将它们拱手让人?”丁凯还是无法置信。
舍弃?拱手?童昊脸色一沉。
“龙刁一死,这里的一切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你懂吗?丁凯。”
童吴薄唇凝出一丝冷笑,那笑令他的表情仅剩冰冷。
这里所有的一切,让他只有一种感觉,就是——肮脏!
对这里,他一点都不留恋。
“那么……她呢?”丁凯不禁想起另一个人。
“她?”凝在童昊俊容上的冰霜,因这个“她”字而融化成一摊春水。
她还能有其他选择吗?呵。
一小时后,童昊结束了和丁凯在书房里的谈话。
接着,挺拔的身影来到了熟悉的门扇前。
卧房的主人,在两个半月前和丈夫离异后,便又住回这里。
他轻扭开门,如豹般潜入。
须臾,床头小灯被扭亮了。
“醒来,睡美人。”低沉悦耳的男声轻声唤着。
“唔……”扰人的光线以及脸上逗弄的手掌令龙昀挣扎地睁开双眼。“天、天亮了吗?”
“还没。不过,我们该出发了。”他用指背轻抚她粉嫩脸颊,口吻甚是宠溺。
“出发?”睡糊涂的她,眼儿一眨。“去哪?”
“流浪如何?”他情不自禁啄了娇嫩的樱唇一下。心忖,她这迷迷糊糊的模样挺可爱的!
流浪?
龙昀美眸一眨再眨,然后唇儿微微一勾。
“你在开玩笑?”她笑睨着他,怀疑是自己吃药吃到糊涂了。
瞧见她少有的娇憨可爱模样,令他不觉双眼溢满笑意。
“烧退了没?感冒有没有好些?”他关心地询问,并俯身以额轻碰她的。
“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我可能吃药吃糊涂了,要不,我刚刚怎会听见你说,你要带我去流浪这种玩笑话,呵!”
顺势两手攀上他的颈后,在他充满男性气息的唇边低低笑着。
“如果它是真的,那么你的答案呢?”说话的同时,他的唇无可避免的摩擦着她嫩嫩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