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依旧是懒洋洋的调调,「更何况,是你错在先,不懂得尊重别人,又怎能怪她 动手打你。」他的左耳有银光一闪一闪。
「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说话的同时,他挥出一拳。
步兵揽上江脉脉的腰,带着她一同退开,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怎么?恼羞成怒了 ?」
男子追打过去。
步兵将江脉脉推出暴风圈外,回身应付近在眼前的拳头,口中却还是闲闲地撩拨着 ,「阁下还是我生平仅见最没有风度的男人。」
男子挥出的拳头一拳比一拳更有力。
「敢跟人搭讪就要有勇气接受拒绝嘛!要不,就别出来丢人现眼。」耀眼的银光画 出美丽的弧度,让人为之迷惑。
男子简直就快气疯了。
「现任总统也没你这么霸道!」他夸张地惊叹。
江脉脉在一旁看傻了眼。
步兵像条滑溜的蛇,游刃有余地避开他的拳头。
男子怎么也打不着步兵,反倒是体力被消耗殆尽,步伐变慢,拳头也不再虎虎生风 ,气息浊重了起来。
斜飞入鬓的单凤眼微微一瞇,他迅如闪电地出了一拳,就轻易地将男子打倒在地, 久久起不了身。
围观的群众自动地让出一条路来。
步兵拽着江脉脉越过人群,走出Bar。
江脉脉默默地让他拉着走,被握住的手腕开始发热、发烫。
他停下脚步,旋过身瞪她,「你胡闹够了吧!」
胡闹?他是这么看待她的心意吗?心脏部位忽地瑟缩了一下,感觉被刺伤了。
江脉脉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大叫:「我才没有在胡闹,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做的 。」
她努力地假扮成男生,想办法混进男同志Bar里,都是为了他,然而,看在他眼底 却成了胡闹?
他就非得要这么糟蹋她的一片真心不可吗?
他对她的伤心视而不见,「我可不曾要你为我假扮男人,也没有要你为了我潜进男 同志Bar里,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当时,他要是没有出面替她挡下那一掌,一顿皮肉之苦势必是免不了的。
该死!为什么他要替她的莽撞收拾善后?
他又不是她的谁,他和她根本八竿子打不上关系……都是箭啦!没事干么给他找麻 烦,托他照顾她?
虽然兵依然对她不假辞色,但是,他在危急时出手救她总是不争的事实,她稍感安 慰,心也不那么痛了。
「既然你救我救得这么不甘愿,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死活啊!」她知道他是因为表哥 的托付,所以不能不管她。
「你……」他为之气结。
她根本就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她一脸哀怨地补充,「就让我被强暴、被打死算了。」
步兵气得转身就走。
看准他不想有负箭所托,她是吃定他了吧!
江脉脉连忙跟过去,「喂、喂!」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你要去哪儿?」
「我没必要告诉你吧!」步兵人高腿长,越走越快。
不说没关系,反正,她是跟定他了。
到后来,她非得小跑步才能跟得上他。「呼呼呼……」她追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 下气。
走了好一段路之后,步兵才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的车子还停放在那间男 同志Bar的停车场里。
这真的是……他是被她气昏头了吧!
步兵认命地调转方向往回走。
???一大早,江脉脉就在前往步兵住处的路上。
车子一直平稳地前进着,忽地,司机紧急地踩了煞车,就连轮胎也发出刺耳的「吱 吱」声。
江脉脉差点从后座冲到前座去,被绷带绑紧的胸部狠狠地撞上前座的椅背,呜…… 好痛!
痛死人了啦!
差点得内伤!她揉了揉胸部。
「怎么一回事?」她望向车子的正前方。
「匡当!」
司机还来不及说明情形,车窗便被人从外面敲破,将车门打开。
事情的发生全在电光石火之间,完全让人来不及反应。
「你们是什么人?」江脉脉被拉下车。
对方有五个人,都是黑发黄皮肤的亚洲人,他们是打哪儿来的?又为什么要抓她?
「小,少爷!」自从江脉脉扮成男生之后,她就要所有人在外面改口叫她少爷,免 得穿帮。
虽然还不确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小姐的性别还是保密好了 。
司机尽责地冲下车想要保护江脉脉的安全,无奈寡不敌众,只是又被多打了一顿罢 了。「唔!你……你们究竟想要什么?放了我们少爷。」
「你们别伤害他!」她被架住了,动弹不得。
双拳难敌四掌,她不希望他作无谓的牺牲。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管别人啊!」
其中一名男子自怀中掏出一封信丢在司机的身旁,「想要你们少爷平安无事,就把 这个交给步兵。」
撂下话,他们就带着江脉脉迅速离去。
司机忍着身上的痛楚,立即自地上爬起,驾着车子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往步兵的宅邸 。
守卫对于江家的司机并不陌生,一见是他,就按下遥控将铁门打开,让他将车子直 接开进宅子前的广场内。
「兵少爷、兵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司机一下车就火速地奔进客厅,上气不 接下气地道。
步兵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已经习惯江脉脉每天准时来报到。
他瞧了一眼,有点意外脉脉竟然没来。「有事慢慢说。」
司机的呼吸仍旧急促,「我们小姐被人抓走了!」
被人抓走?他放下手中的报纸,「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江伯父应该不至 于会和人有过节吧!「今天早上我一如往常地开车载着小姐到这儿来,却在半途中被两 辆休旅车拦下,有五个黑发黄皮肤的男人围住我们,打破车窗强行将小姐带走……对了 ,他们还留下一封信要我交给你。」脸上的伤让他连说话都很难受,他将对方要他交给 步兵的信封掏出来。
步兵半瞇起狭长的单凤眼接过那封信,这么说来对方是针对他而来,脉脉只是被他 连累,遭受到无妄之灾罢了。
抽出信封内的信笺,他凝目一看,俊脸霎时阴沉下来。
是他们!
想用这种手段胁迫他回去吗?所以抓走脉脉当人质,但是,他想不透,为什么会是 脉脉,他们是怎么让脉脉配合他们出国的?
很好,他就去会会他们!
那一些所谓的亲人。
「兵少爷,这可怎么办才好?」司机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是不是应该先报警?还是……要不,借「四季盟约组织」之力,肯定可以很快地把 小姐救回来!
步兵在精密的通讯表上按了几个钮,「不必担心,我会把脉脉平安地带回来。」
「可是……」
这时通讯表里传出的悦耳女声打断他的话。
「兵啊!找我有事?」超薄的液晶体屏幕上出现一张美丽的容颜。
他不赘言,「蛇,帮我订一张飞往台湾的机票。」
「台湾?」火蛇有些纳闷。「你没事去台湾做啥?」据她所知,他并没有朋友或亲 人在台湾啊!
他的亲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箭。
「脉脉被绑……」他猛然察觉失言,但已经来不及了。
依蛇那天赋异禀的传播功力,肯定又会弄得众人皆知,不太妙!
火蛇的耳朵尖得很,「脉脉被绑架?!怎么会?」
他耸了耸肩,不打算说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