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猛地震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杀人是要偿命的,而且要是兵知道是你杀 了我,他恨你都来不及了,你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得到他!」表面上的冷静沉着让她ㄍ一 ㄥ得很费力。
天晓得她的两条腿直打颤,几乎要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
他想了想,意外地认同她的说法,「这倒也是,那么惟一的办法就是你主动离开他 。」他有了另一个想法。
我主动离开兵?开什么玩笑!她可是用上全副的心力,好不容易才打动兵的心,她 说什么都不会离开他,不过想归想,她可不能照本宣科,就目前的情势来衡量,她最好 先虚与委蛇一番,解决当前的燃眉之急再谈其它,「好,我离开他。」
这么干脆?他狐疑地瞅着她,「你不是很爱他吗?甘心就这样离开他,今生不再见 他?」
她适时地垂下长睫毛掩去眼中的光芒,「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 飞。结发夫妻都如此了,更何况我们还只是男女朋友而已,世界上没有什么事会比生命 还重要。」
「你以为你这么随便说一说,我就会放过你吗?」他可不是三岁娃娃随便哄哄就行 了。
他不难猜到,这是她的缓兵之计。
「不然……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她心中的不安迅速壮大。
他阴森的目光流览过她的身材曲线,「要是你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我想你就无颜 再待在他的身边了吧!」
血色迅速地自她的脸上抽离,他的意思是……她震惊得无法完整地说完一句话,「 不……你不能……那样……」
「我可以,虽然我喜欢的是男人,但是和女人做还不成问题。」他的手探向江脉脉 的领口。
「不要——」她挣扎着想躲开他的手,扭动中,那一把刀子立即在她的颈子上划出 一道口子,鲜血汩汩地淌出。
「啧啧啧!流血了呢!」他挑起眉,「如果你不想再受伤,最好乖乖地任我摆布, 否则就别怪我无情。」她不要啊……好不容易才觅得幸福,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她的 身上?若是被他强暴,她要怎么待在兵的身边?
尼克﹒道格拉斯将她押向阴暗的角落。
「不要,你放开我,唔……」她的叫喊转为呻吟,刀锋陷入她细致的颈部皮肤里。
蓦地,一阵车子的引擎声由远而近,是去而复返的步兵。
在车灯的照射下,他一眼就瞧见被挟持的人是江脉脉。
拖着江脉脉的尼克﹒道格拉斯根本来不及躲藏。
看到这一幕,他的心跳几乎停止,「放开她!」一触及她颈子上淌血的伤口,那一 双狭长的单凤眼里杀气迸射。
他是因为脉脉把手机遗留在车上才又折回的,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种事,要是他没有 折回的话……他不敢再往下想。
兵?他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会……她几乎要以为是自己惊吓过度而出现的幻觉 、幻听。
「没那么简单,要是没有她的阻碍,我早就得到你了。」都是她的错。「站住!别 再靠近。」他察觉步兵的逼近。
「我喜不喜欢你和她没有关系,不论你想要怎么报复都该针对我来,与她无关,放 了她。」他放缓了语气。
「既然我得不到你,她也不能拥有你。」他不甘心地道。
「等等,你的目的不就是我,我们来谈个条件。」步兵的话有效地阻止了尼克﹒道 格拉斯手中的刀。
他执刀的手顿了一下,「说说看。」只要是凡人就有七情六欲,要抗拒诱惑得有高 超的意志力才行。
他不着痕迹地缩短彼此间的距离,并且引诱他。「如果你放了她,我就答应你的要 求。」
「不要——」她无视于自身的危险,出声阻止。
「闭嘴!」尼克﹒道格拉斯不悦地低吼。
他故意敞开身上的衬衫,露出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来分散尼克﹒道格拉斯的注意力 ,「如何?」
尼克﹒道格拉斯的蓝眸微微漾深,「即使是我要你?」
他的厌恶完全不露痕迹,「没错,只要你放了脉脉,我会实现自己的承诺。」为了 救脉脉,他不计任何代价。
「放了她?」他颇不以为然,脸上、身上都还有些瘀伤尚未痊愈,在在提醒着步兵 的好身手,他无法与之为敌,「要是你压根儿不打算实现你的承诺,我岂不是赔了夫人 又折兵。」
「不然,你想怎么样?」他努力维持表面的和平。
天知道他多想将尼克﹒道格拉斯碎尸万段!他竟敢伤害脉脉!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让她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是最好的方法。」而且是一劳 永逸的作法。
江脉脉倒抽一口气,她不想死啊!不仅仅是因为她还年轻,还有她和兵拥有无限可 能的未来。
「你敢?」他的声音绷得死紧。
在他的努力下,和尼克﹒道格拉斯的距离只剩下一臂之遥,他在等着最恰当的动手 时机,他必须先确定脉脉不会再受到伤害。
尼克﹒道格拉斯的眼神一凛,把心一横,握紧手中的刀子就打算在江脉脉的颈子上 重重地划一刀,割开她的喉咙。
江脉脉闭上眼睛,咬紧牙关。
「该死!」步兵低咒一声,千钧一发之际探手握住刀锋,硬生生地将刀子抓离江脉 脉的颈项,刀锋深入他的掌心,鲜血顺着刀沿淌下,一滴一滴地落在草地上。
「啊——」眼前一片血红,那一刀彷佛也划在她的心口上。
尼克﹒道格拉斯微微一分神。
步兵立即一把抓过江脉脉,抬腿就朝尼克﹒道格拉斯踹过去,借着反作用力抱紧江 脉脉,顺势往反方向跌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而江脉脉就跌在他的怀里,减去不少冲击力。
屋内的佣人们听见外面不寻常的声响,随手拿了扫帚、拖把、木棍纷纷出来一探端 倪,一见尼克﹒道格拉斯行凶,立即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兵,你没事吧?」她想要起身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给制住,只能趴在步兵的胸膛 上。
「还好。」他松了一口气,确定脉脉还完好地在他的怀中,一颗心终于回到原位。
「你脖子上的伤口严不严重?」
「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你手心的刀伤呢?」她猛然想起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色,稍稍回复血色的脸倏地又转为苍白。
「死不了的,」他揶揄地回了一句,回忆刚才的情形,差点让他吓出心脏病来。
「你为什么还不换回女装?」
江脉脉彷佛扮男装扮出兴趣来了,迟迟没有换回女装的打算。
她挣扎着要起身的动作一顿,就趴在步兵的身上抬头看他。「你喜欢看我穿女装的 样子吗?」
他含糊以对,「唔。」要这么说也行啦!
她看了他好半晌,总觉得有哪边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是不是想 到什么?」
他们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谈论起来。
尼克﹒道格拉斯则被佣人们群起制伏,准备送到警察局去。
他左瞧右看,就是不看她,「没有,只是突然想到随便问问。」
一定有什么!她百份之百确定,「你有事瞒着我。」
他不承认,「没有啊,你别多心。」
她耍赖地抗议,「要是你不说,那我就不换回女装!」
「你真的想知道?」他终于看向她。
此一时彼一时也,若是在最初,她的耍赖恐怕只会让他很不耐烦,现在他却觉得她 即使这样也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