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纳他?这么说来他也是同性恋者!
步兵冷眼地打量他好一会儿,「你不合我的胃口。」没有人可以取代箭在他心中的 位置。
语毕,他随即起身准备离去,借以摆脱尼克﹒道格拉斯的纠缠。
「呃、呃……」他一连打了好几个酒一嗝。
尼克﹒道格拉斯抓住他的手,「等等。」另一手趁步兵不注意的时候在酒杯里丢了 个小药丸。
「放手。」他是有些醉了,但是,要摆平一个人仍绰绰有余。
尼克﹒道格拉斯端起两杯酒,以退为进地道:「即使当不成情人,我们也可以当个 朋友,不是吗?我敬你。」湛蓝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寻常的光芒。
而步兵因酒精的麻醉丧失平常的敏锐,不疑有他地接过那一杯酒,「我喝了这杯酒 ,你就不会再缠着我?」
「没错。」届时,他就是他的人了。
有时候要达成目标得耍一点小小的手段。
「好。」步兵举杯打算一饮而尽。
「不要再喝了!」一双小手打掉他手上的酒杯,杯里的酒洒了一地。
尼克﹒道格拉斯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个丫头竟然坏了他的好事!
他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接近步兵,说不定还能得到他,现在却被这个半路杀出来 的程咬金给搞砸了,该死!
步兵瞇起眼打量身边的女子,「是你!」
突然冒出来的女子看起来很年轻,鹅黄色的礼服将她粉嫩细致的肌肤衬托得更形诱 人,瓜子脸上有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搭上又长又翘的睫毛,再加一张鲜红欲滴的樱桃 小口,俨然像个自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公主。
公主的名字叫江脉脉。
她是弓箭的表妹,是从他父系血缘延伸而来的亲戚,和步兵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她从第一次见到步兵就对他情有独钟了。
从此,其它男人就再也进不了她的眼。
「今天是表哥的大喜之日,你就这样跑出来买醉,是故意要让表哥为你操心,让他 连结婚也不能安心吗?」江脉脉喊得脸红脖子粗,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战胜PUB里震天 价响的音乐声。
为什么他就是不得安宁呢?
步兵凑近她的脸,醉眼迷地说:「你说什么?」
她只好又加大音量说了一次,「今天是表哥的大喜之日,你就这样跑出来买醉,是 故意要让表哥为你操心,让他连结婚也不能安心吗?」
步兵的身形不自觉地摇晃,左耳上的银色耳环不时发出耀眼的银色光芒,「我去参 加婚礼了……」
「晚上的宴席呢?」她伸手扶住他。
他并没有拒绝她的搀扶,「呃,我有权利……呃,不参加宴席,反正……呃,多我 一个或少我一个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他在场只会破坏原本快乐高兴的气氛。
「可是,你这样出来喝个烂醉,要是出了意外,该怎么办?」江脉脉就事论事的说 。
步兵苦笑一声,「我会出……呃,什么意外呢?而且……就算遇到什么……呃,突 发状况,我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的。」
他不想去参加宴席,因为他没有把握可以笑着祝福箭和慕放歌。
想到从此以后,箭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不是他,他的心就忍不住纠结成一团,难受 的感觉既苦又涩。
「你认识他吗?」江脉脉瞥了一眼还留在原地的金发男子,这个男人是谁啊?虽然 他长得算得上是英俊,但是,她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敲了敲吧台,以眼神示意酒保再给他一杯酒,「他叫尼……呃,克﹒道格拉斯, 今天刚刚认识。」
中国人有句俗语:「一醉解千愁。」他真希望自己能够彻彻底底的醉上一场,或许 醒来的时候痛苦就会消失了。
但是,他的酒量却是出奇的好,就连想大醉一场都很困难,酒喝得越多,他的神智 却益发地清醒。
「走吧!」她扶着他准备离开PUB。
「我不去……呃,参加宴席。」他不肯移动半步。
江脉脉拉不动他。「没有人要你去参加宴席,现在是要回家去。」她花了很多时间 才找到他,现在这个时间宴席也差不多快结束了,还去做什么?
闻言,他才不再抵抗地任由她拉着走出PUB。
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江脉脉脱口叫了一声,「啊!」她找出不对劲的地方了,就 是那个金发男人的眼神,他看兵的眼神里有一种奇异的光彩,像是……像是迷恋,没错 ,就是迷恋!
那么他也是同性恋?
太危险了!才短短的几个小时就有男人盯上兵!
要把兵导回正轨上,她得更加地小心防范其它男人对他的觊觎才行。
步兵出乎意料地合作,在司机的搀扶下乖乖地坐进黑色房车内。
江脉脉从另一边上了车,坐在他的身边。
「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司机不敢自作主张。
她征询他的意思,「你要回家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开口回答的时候,声音陡地响起,「回家。」
听得出来他做了一番挣扎。
能让他打发时间的地方多的是,但他能当鸵鸟多久?终究还是得回去面对事实。
「是。」司机遵命。
步兵转头盯着江脉脉,好半晌才徐徐地开口,「你不是很讨厌PUB的吵杂吗?为什 么还要来?就算你不来,我也认得回去的路。」
「我担心你。」她是真心的。
他嗤了一声,「省省吧!要是我真的遇上连我自己都无法化解的危险,你又能帮上 什么忙?」
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能做什么?别拖累他就不错了!
他说的没错,她是无法替他打退敌人,但是,她就是不服气啊!她或许是没有能力 救他,不过,她至少可以和他祸福与共,绝不会弃他于不顾。「我可以替你大声喊救命 ,搬救兵啊!」
男人通常比较爱面子,会拉不下脸来喊救命。
步兵先是一怔,彷佛会勾魂的单凤眼中闪过一抹什么,快得让人来不及解读随即隐 没,「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由我自己决定。」她望着他,眼神无比坚定。
她就是要他爱上她。
「我爱的人是箭,你别白费心思。」他不给她一丝丝的希望。
她不会轻易放弃的,「表哥已经结婚,你终究还是得死心。」那么她就有机会了。
他看出了她的想法,残忍地提醒她一个事实,「你忘了吗?我是个同性恋,就算将 来我再有新恋情,对像仍旧会是个男人。」
一直以来,他爱的就只有箭一人,不曾有其它人进入他的心中,所以,连他也不确 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只爱男人。
「你不是同性恋。」她坚定地宣示。
「我是不是同性恋并不是你说了就算数,」他觉得好笑,「容我提醒你,我惟一爱 过的人是箭。」
而箭是男人,这一点总不假吧!
「你是爱着表哥没错,可那并不是爱情,那是亲情、是手足之情,而你误以为是爱 情,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弄明白。」而她会一直努力让他爱上她。
「呃,」步兵打了个酒隔,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瞅了她一眼,「你会比我更了解 我自己吗?」
她依然坚持己见,「你那是严重的恋兄情结,不是爱情。」
要是认同他对表哥的感情是爱情的话,也就等于是承认他是个同性恋的事实,她非 得坚持下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