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夕,儒雅多情,弹得一手好钢琴,文武双全。
从小,她就最喜欢夕,夕就像是童话中俊美的白马王子, 会保护柔弱的公主,她对夕的喜欢从不曾改变。
过去如此,现在依旧。
将来也不会改变。
* * *
房间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韩役展烦闷地枕着手臂,仰躺在床上。
好几天前,夕在为小由满十八岁举办的社交舞会上瞧见 席拉吻他的那一幕,偏偏在小由的作梗下,他根本就没有机 会、没有时间跟夕解释清楚,而席拉又缠着他不放让他的心情 更是恶劣到了极点。
夕八成,肯定、绝对是误会了。
蓦地,房门悄悄地开了又关。
有人进来了。
韩役展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如山。
会是夕吗?
来人蹑手蹑脚地走近床沿,一阵极细微的“唏唏嗦嗦”过 后,他感觉到棉被被掀起一角,床铺微微的下陷,随即有个光 得柔软的身子偎近。
他一向有裸睡的习惯。
不是夕!
韩役展伸手打开床头晕黄的灯,瞧清上了他的床的人是 席拉﹒特雷西亚,“你这是做什么?”他阴郁地瞪着她,沉声道。
席拉﹒特雷西亚没有开口,以行动来回答他的问题,她的 身体更加地贴近他,不安分的手也挑逗地爬上他的胸膛嬉戏。
他避开她的吻,捉住她的手,“现在下床去把衣服穿上,走 出我的房间,我可以当作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他冷淡的嗓 音不带一丝情感。
席拉﹒特雷西亚使劲地扑向韩役展,冀望籍着身体的碰触。 唤起他的欲念。
他是起了些微生理反应,不过,那是因为他压抑过久的缘 故,“下去。”他的下巴绷得死紧。
“我爱你。”她的声音略微沙哑。
“不要挑战我的忍耐限度。”他已经尽量在维持那所剩无 几的风度。
她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低下头舔吮他修长的手指,被子 下的腿摩挲他的。
韩役展掀起薄被翻身下床,连人带薄被地抱起席拉﹒特雷 西亚走向门口。
“你……要干什么?”她有些慌了。
他完全不理会她,腾出一只手来打开门,然后就这样将她 丢在走廊上。
她又羞又窘,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这样对她!“你怎么可以 ……”
他裸着身折回床前捞起她的衣物,走向门口扔还给她,然 后便毫不客气地当着她的面将门重重地甩上。
“砰!”
在肌肤相亲下,其它女人的确也可以引起他的生理反应, 不过,那只意味着他是正常男人。
但是,他只要夕,也只渴望她。
相信经过方纔的交锋之后,席拉﹒特雷西亚不会再尝试了。
韩役展取了条浴巾围在腰际,走向迷你酒吧倒了杯白兰 地。
他啜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想借酒来消褪心中多日来囤积 的躁郁,却没有显著的效果。
结婚之前;或者更正确的说,爱上夕的时候,他就已经知 道自己不可能独占夕所有的时间,更不会要求夕为他放弃事 业,那太自私了;婚后,他和夕相处的时间比一般夫妻少了许 多,他们俩都有各自的事业要忙,因此,也更显得相处时间的 可贵,偏偏跑出个小魔女来跟他瓜分夕,而且,不惜以死作为 要胁。
卑鄙的手段!
韩役展火大地仰头一口喝尽杯中的酒,辛辣的液体滑过 咽喉,与他体内热滚滚的血液溶合在一起四处肆虐,蛰伏的渴 望迅速窜升壮大——
他要夕。
第四章
基隆八斗子
八斗子三面环山,一面靠海,是处小渔村,亦是座天然良 港,每当黄昏时分,海上渔舟灯光点点,夕阳斜照余晖满天际, 气象万千,景色十分引人入胜,有昔日基隆八景之一“人斗夕 照”的美称。
沉由恩仰起小脸凝视火夕漂亮的侧面,一簇梦幻般的光 芒在她的眼中亮起。
如果能够永远这样子该有多好?
火夕将沉由恩的脸转向正前方,“我们可是来欣赏夕阳美 景的。”
但是,对她而言,夕也是美景之一。
“夕,你能原谅另一半的出轨行为吗?”不一会儿,她又把 视线调回火夕身上。
没想到韩役展竟然可以抗拒席拉的诱惑,没有出轨的行 为,这倒是挺难得的,不过,既然美人计无效,世只好采取另一 个方法了。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火夕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你 瞧见什么?”
“没有,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而且。”沉由恩迅速否认。 “表姐夫……我是说如果表姐夫和其它女人发生关系,你会怎 么办?”
事情不应该由她的口中说出来,应该让夕亲眼目睹比较 具有可信度。
“离婚。”墨黑的眸子里急速掠过一抹精光,然后便再平息 了。
这就是她要的。
沉由恩的眼睛亮了起来,闪烁着不寻常的光芒,“即使他 只是一时的迷失,你也不会原谅他吗?”在极力的克制下,她的 语气还是透露出一丝细微的雀跃。
“我厌恶不忠实的男人。”火夕伸手将一绺随风飘扬的发 丝塞回耳后。
蓦地,一个不耐的嗓音突兀地响起——
“搞什么,夕不会真的打算娶小由吧!真是见鬼的一团 乱。”
另一个带着戏谑的嗓首回道:“这下子役展可赚到了,享 齐人之福耶!”
第三个冷淡的声音嗤哼道:“怎么,你羡慕?也许小由愿 意让你当头号候补;毕竟你是我们之中个性和夕最相近的 人。”
火却举高手上的ORAD模型战斗机,“我已经有小老婆 了,好意心领。”
这些个声音……火夕可是从小听到大,想忘也忘不了,她 转过身去,看见预料中的三个身影。
火却、火敌和火疆。
她的目光—一掠过他们三个,“你们都来啦!舟、小幽和 泪儿呢?”另外预料中的其它四个人却不见踪影倒让她有些意 外。
“那三大一小逛街去了,”火敌简洁地回答。
一小指的当然是无过那小鬼。
沉由恩一直躲在火夕的身后。
火夕回头看她,“怎么了?是却、敌和疆啊!你不会忘了 吧?”
沉由恩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出来打招呼,“大表哥、二表哥、 三表哥。”
火却打趣地道:“我还以为你只记得夕一个人呢!”他一点 也不担心,他相信夕一定可以搞定。
火疆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火敌的视线扫过沉由恩缠着白色绷带的手腕,眸光悠悠 转冷。“用生命作为要胁别人就范的筹码是可鄙的手段,只可 惜你的如意算盘遇上我就发挥不了作用了。”他撇了撇嘴。
沉由恩瑟缩了一下,“什……什么意思?”
自小,火敌的爆躁易怒就令她害怕,现在亦同。
“我要谁活着谁就得活着。”向来,只要他肯救就不会有人 死。“你没法子再用死来威胁任何人。”他狂妄的语气犹如主 宰生死的神抵。
“好狂妄。”火疆评论。
不过,说归说,敌的医术高超可是铁一般的事实。
火敌一眼瞟过去,哼了哼,“我有狂妄的本钱。”他可一点 也不谦虚。
“听说你最近在生役展的气?”火却将ORAD模型战斗机 换到另一只手上。
“消息挺灵通的嘛!”她没有否认。
他笑问:“为什么?”
“明知故问。”她不打算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