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左司满意地弹了一下那一纸契约,「那么我先失陪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当 然没有理由再耗往这里。
纪左司一走,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老头子,你……」
「嗯?!」倚擎人扬起眉。
倚敬辰快速地改了口,「亲爱的堂哥,你有什么指教吗?」倚敬辰没错过他脸上任 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但是,就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倚擎天的拳头己经来到他的眼前,相 距不到三公分。
这下子他铁定会多出一个黑眼圈了,倚敬辰闭上眼睛,等着拳头击上他的脸。
但是,没有。
的莫过了三秒钟,倚擎天的拳头才轻轻地碰触到他,一点也不痛,「你……」他睁 开眼睛。
「小子,下次你要是再敢做这种事,我会扁得你满地找牙,知道吗?」爱情诚可贵 ,生命价更高。「这笔帐暂时记下,以后再算。」倚擎天板着脸不苟言笑地说。
「知道。」倚敬辰当然知道所有的人都担心他。
倚擎天走向门口,正好碰儿提着一锅东西的管御夏,她天天都很准时。「好了,我 不打扰你们了,拜拜!」他这个人别的长处没有,就是很识相。
「擎天哥……」管御夏红了脸,她还是不怎么习惯别人把他们当情侣看待。
倚擎天扬了下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但是,一到走廊上他立即闪向门边贴着墙 站立,竖起耳朵听着房里头的动静。
「我炖了锅鸡汤,趁热喝吧!」她掀开盖子,盛了一碗递给他。
她可是为了他才去学炖鸡汤的,不过,她不会跟他说的。
「鸡汤?!」倚敬辰在心中叫苦连天,怎么又是鸡汤?打他受伤以来,江嫂天天炖 鸡汤给他喝,一连喝了两个多星期,他的脸好象愈来愈尖。
再这么喝下去,他担心他的俊脸会变得跟鸡的脸一样,那可就不太妙了。
「如果你不想喝的话,那就算了。」她发觉他有些怪异的表情,只是他苦是不喝的 话,她会很失望,毕竟那锅鸡汤是她特地为他炖的。
没呀!他没说不想喝,只不过……「我不太方便动手,因为那会扯动我的伤口,所 以,你能不能喂我喝?」是她特地为他炖的,拼了命也得喝完。
管御夏瞄了瞄他,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好吧!」虽然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呵!好幸福哦!倚敬辰目不转睛地瞅着她的一举一动猛笑。
她舀起一匙鸡汤凑近他的嘴边,「干么这样音着我笑?」接触到他炯然的目光,管 御夏随即垂下视线。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温柔似水,即使在她扣下扳机射伤他的时候也不变。
「你很美啊!所以我喜欢看着你。」倚敬辰张口喝下那一匙鸡汤,嗯!他从没喝过 如此美味可口的鸡汤。
不知从何时起,她就已经不再戴那一副黑框的平光眼镜了,是因为他说过的话吧!
「谢谢!」她微微红了脸。
一口接着一口的喝,很快地那一小锅汤就全都进到倚敬辰的肚子里了。
管御夏一边把东西收好,一边问:「你的伤口还痛不痛?换过药了没?」因为他的 受伤,她又多了好几项才艺。
「没那么痛了,中午二哥帮我换过药了。」他凝视着她的侧面,心中忽然一动。
「那就好。」
「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从御夏同意让他留校察看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要做个 绅士。
虽然他并不喜欢当神士,不过,为了她,他愿意尽力。
「问吧!」管御夏收拾好东西,坐进床边的椅子里。
倚敬辰慎重其事地开口,「我可以吻你吗?」
她怔往了,脑中一片空白。
「我可以吻你吗?」他深情的绿眸直直地锁住她的。
他要吻我?!管御夏的心跳猛地加快了一倍,脸也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可以吗?」他不厌其烦地又问。
而贴在门外墙壁上偷听的倚擎天正使尽吃奶的力气憋住想大笑的冲动。
原来敬辰也能这么绅士,是因为受了伤行动不便的缘故,还是……算了,先继续听 下去吧!
在房里的管御夏只能睁圆眼睛怔怔地望着他。
其实她并不讨厌他的吻,虽然无从比较起,她也知道他的接吻技术挺不错的……沉 思之中,她发觉他的脸正一寸一寸地靠近。
倚敬辰以左手按在床沿,忍着胸口上的抽痛倾身过人吻上她的唇,倾注他所有的感 情在这一吻上,也许他的过去让她没有信心、没有安全感,但是,不会了,从今尔后, 他会用一生来呵护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一丝伤害。
他不得不抽身离开她柔软的唇,如果可以,倚敬辰真想就这么吻下去,当然还会有 后续发展,只要她愿意的话,但是,此刻他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胸口的伤似乎更痛 了,他若再继续维持那个向前倾身的动作,伤口只怕又会扯裂开来。
可恶!可恶透顶!他懊恼不已。
结束那个吻后,管御夏觉得有些怅然若失,倚敬辰特有的男性气息依旧充斥在她的 鼻端,紧紧地将她围绕,就如同他的感情一般。
她似乎再也想不起一个人生活的感觉,只记得他一直在自己的左右,一直用心地融 入她的生活,一点一滴地渗入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里,令她无所觉也无从抗拒起,或许 也抗拒不了。
爱情来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抗拒。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件事?」看着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倚敬辰不由得挑起一抹笑 。
管御夏没有回答,但是,她脸上的红霞却更盛了。
「嗯?」他微微挑眉。
「什么事?」对于他的坚持,她不得不响应,表情有些小心翼翼的。
倚敬辰敛起唇角的笑,徐缓而慎重地开口,「我爱你。」声音因饱含感情而显得粗 嗄沙哑。
他说的话一字一字地坎进管御夏的心版」,而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涌进她的眼里 ,不消一刻便滑下她的脸颊。
是呵!他爱她。
在这二十多个年头里,除了父亲以外,管御夏从不曾爱过任何人,她一直是理智的 ,然而此刻心中那有点酸,有点甜又无法言喻的感觉就是爱了吗?
倚敬辰手忙脚乱地为她拭泪,「怎么哭了呢?」绿眸中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
他不想把她弄哭的,一点都不想。
在泪眼迷□中,倚敬辰在她心中的样子却愈来愈清晰了。
而门外的倚擎天听不下去了,站直身体抖落一卡车的鸡皮疙瘩后准备离去,却撞见 一张令他头痛的容颜,他差点惊叫起来。
「啊!大嫂你怎么在这里?」
「找你。」狄霏瞅着他笑。
好不容易才逮着他,她不会轻易地让他溜走。
望着她的笑,倚擎天全身的寒毛都一根一根的竖立起来了。
此刻的狄霏就像是发现猎物的狮子,眼中精光毕露,而他就是逃脱无门的可怜小兔 子。
早知道他就该听从倚敬辰的「建议」——滚回美国去。
哎!无情的狮子和可怜的小兔子,这下子他是插翅也难飞了。
***
倚敬辰赤裸着上身站往镜子前面。
在他古铜色的胸膛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消毒绷带这下是更显得醒目。
其实他的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连缝合的线也在前天拆掉,只不过管御夏希望他 再多数几天药让缝合线所造成的小伤口也完全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