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喃喃地说道。
“柳茱敏,轮到妳上来说话了,”远方有人对她这样叫道。
“轮到我……喔!”她不稳地站起身,奇怪!怎么地好象在晃?
“她好象有点不太对劲。”坐另一头的丞风对月华说道,她眼睛亮得吓人,不常笑的她,嘴角居然一直带着笑,走路也不太稳。
“嗯!茱敏,妳没事吧?”月华也发现她的异状,大声问道。
可茱敏好象没听到,她摇摇晃晃地走到用沙子临时堆出的发言台上,她小心翼翼地踏上去,感觉自己站稳了,才开口说话,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令所有人都看呆了,他们从没发现她竟可以如此耀眼、美丽。
“这四年--喔!不!正确的说法是这三年半来,我过得很充实,每一天,我都念我喜欢的书、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和喜欢的人做朋友,所以,我可以大声地说--”她停了一下,用手圈住嘴巴大声喊道:“我没有白过我的大学生活--”
一说完,立刻赢得满堂的喝采。
“未来,我也将继续这么做!让每一天都过得很棒!这个就是我的梦想!”
说完后,她朝大家深深鞠个躬,便走下台,不过没走几步,整个人便跌坐在沙地上。
“茱敏!”几个好友立刻冲向前去扶她站起来。
“妳到底怎么了?”月华担心地问道。
脸上微笑不见,茱敏露出痛苦的神情。“我……头好晕、好想吐!”
“她醉了。”丞风也走上来探视。
“不会吧!才喝一杯耶,而且都加了苹果西打。”秀绮没看过谁酒量那么浅。
“她可能对酒过敏吧!而且认识她这么久以来,从没见过她喝酒。”净文摇摇头道。
“水果酒很好喝,但后劲很强。”丞风说道。
“好了!别说了!”茱敏出声打断他们。“我现在只想躺在床上睡觉。”她奋力站了起来。
“那好--我送妳回去。”秀绮说道。
“我也去。”
净文和秀绮两人各自扶着茱敏慢慢走回去。
“第一次看到茱敏这样失态。”月华失笑道。
“酒量虽差,酒品却还不错!醉了就睡,这样是最好的。”
月华闻言脸上笑容稍敛。“你最近很会帮她讲话喔!”明知这样的妒意很无理,但就是无法克制,两人交往的愈久,她的不安就愈浓。
他轻轻叹息,用手指点了她的额头一下。“这叫就事论事,不是帮她讲话。”
她没吭声,两人走回原位坐下,场上的发言仍热烈进行着,众人笑闹不休。
轮到云丞风时,他站在台上,以王者的气势说道:“我未来的打算嘛,当然是--”他故意卖关子打住。
旁边有人立刻叫嚣。“就是赶快把丁月华娶回去做老婆,然后生下两个娃娃当爸爸!”说完后,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结婚生子?他愣了一下,然后望向已经害羞得低下头的月华,一旦过了今晚,这样的远景是必然的,可那好象还是很遥远的事。尽管有这样的想法,但他脸上的笑容仍未减少。“那是一定的!在成家之前,我还要做大事业、赚大钱,这样才能好好疼惜我美丽的妻子,给她吃好的、穿好的。”
月华掩住嘴,露出笑颜,然后毫不忸怩地大声宣告。“我的未来与他同步!”
众人立刻给予掌声,并起哄要他跟月华KISS!盛情难却,他们当众深深吻着,将蕴积了一整天的情欲推得更高。
眼角瞥见秀绮和净文的身影,她们加进来参与后,月华赧红着脸靠向丞风,小声地说道:“我现在先回去准备,半小时后,你再想办法偷溜出来,我已经订好了小木屋,就在第三排最后一间……我不会锁门的。”
“我知道了。”丞风压抑着兴奋,小声回道。
当月华起身离开时,有人问她要去哪?她笑答要去上洗手间,便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开。
她可以感觉到心脏正快速地跳动,如果再不停止,好象会爆掉一般,今晚的她真的很大胆,她觉得某种束缚已经完全从体内挣开,将心底深处那份性感与大胆全释放出来!
只为了他!只为那个像风一样难以捉摸的男人!
脑中浮起以往两人亲密吻触的画面,她知道丞风会是个热情又温柔的情人,献身给他,她心甘情愿;她相信,经过这一晚,两人的爱情会更稳固、浓烈,丞风必会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她身上,并且更为她着迷!
来到小木屋区,她朝住宿的小木屋走去,这次旅行他们住的都很好,她和茱敏、净文及秀绮合住一间四人房的小木屋,就位在第三排倒数第二间。
本来她想订距离大家远一点的房间,偏偏全客满了,只剩最后一间小木屋,虽同属第三排区,但与她们所住的那间小木屋还是有段小距离,得更往里面走进去一点,再绕过一排树丛才会见到那屋子,隐密性相当足够。
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片黑暗,茱敏已熟睡了,对她的叫唤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从衣柜中拿出一个小包包,掏出一片避孕药吃下,这半年来,因为经期的问题,在医生指示下,已经吃避孕药一段时间了,所以她不担心今晚会有后遗症……当然不敢说百分百没事,但她相信,即使有事,云丞风也会负责的。
走进浴室洗澡,并换上性感的内衣,在腕间、颈子轻轻点上香水,打扮满意之后,将一切收拾干净,便拎着小包包离开,但因过于兴奋,她居然忘了将房门反锁便关上了,然后快步地、怕被人发现一般,偷偷溜到她自己租下的小木屋去,等待丞风的会合……
丞风默默计算着时间,每分钟都像一个小时那么长,好不容易捱过半小时,正想神不知鬼不觉溜走时,却被罗大威等人拦下。
众人上台发完言后,便各自成群活动去,罗大威和陈斯文拿了两打啤酒过来,后面还跟着三个同班同学。
“丞风!我们来划酒拳。”斯文吆喝道。
他暗暗喊苦,但又不好拒绝,因为平常就是这样玩,所以只有硬着头皮留下来,而这一玩便不得了,啤酒是一瓶一瓶的灌,饶是他酒量佳,在灌了七、八罐台啤后,也开始头晕目眩。
看了看表,他暗暗呻吟,天呀!已比原先预定的时间晚了两个小时,不晓得月华有没有气坏。
不管了!现在即使撕破兄弟情面,他也要先开溜。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我回去上个厕所。”
斯文哈哈大笑。“干么要那么麻烦?大海不就在那一边?”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谁跟你一样会干这种不斯文的事!”说完挥挥手,便踏着有些不稳的步伐离开,待离开他们的视线后,立刻拔腿狂奔,迅速到达小木屋住宿区。脑中记着第三排最后一栋小木屋,他默默数着,因为男生住在第二排,分属不同区,确定后便朝那个方向走去,途中,他突然听到一声爆裂声,头一抬,只来得及看到整区的灯光瞬间熄灭,陷入黑暗中。
这是怎么回事?他四处张望,不只小木屋区,这一带全停电!往四周看去,就只有远在海滩上旺盛燃烧的营火最明亮、清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适应了黑暗,但仍旧什么也看不清楚,头上的繁星,只让他依稀辨识得出小木屋的影子,他顺着走,好不容易摸到了“最后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