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各大门派早有歼灭阎宫的计划,不过苦于没有人能混入当内应,一直无法展开行动,此时,萧志渊决定牺牲亲生女儿的终生幸福。
他的计划是待臻妹得到东方寒和阎宫上下的信任后,趁其不备狙杀东方寒,并里应外合,引众人上岛一举将阎宫连根铲除,到时他便是一大功臣,武林盟主的宝座就是他的囊中物。
为此,臻妹天天以泪洗面,她的泪水灼痛了冯宇寰的心,有几次他们想远走高飞,可是萧志渊早有防备,他将臻妹软禁起来,连哄带骗的逼她同意加入此项计划。
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带走,他好恨!恨萧志渊拿自己的女儿做饵,更恨自己无能,保护不了臻妹,可是他始终都不放弃,仍期待有朝一日她会再回到他身边,就在这时,他遇见了后来的妻子,在爹娘的压迫与冯家不可无后的情况下,娶了琬儿为妻。
琬儿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明知他心中另有所受,却只是默默的陪伴在侧,从不作任何要求。他常想若没有她的支持,那段时间他铁定会因熬不过而发狂,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在愧疚之余,对她也慢慢的由怜生爱。
长子肇骏二岁那年,江湖上传出臻妹刺杀阎皇失败自刎的消息,击碎了他长久以来的希望,当然箫志渊的野心没有成功,反而白白葬送了女儿的生命,后来冯家搬离了海宁来到金陵,冯宇寰则将这段往事永埋心底。
冯宇寰是不会走上萧志渊的后尘,利用亲生女儿来达到目的,不过,臻妹的仇他铁定要报!当初东方寒若没有选臻妹为妃,臻妹也不会死,虽然东方寒早就死了,可是父债子还,这报应就要报在他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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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冯痴心匆忙的赶来,唤住从房里出来的冯肇骏。“爹爹他是不是生病了?有没有去请大夫来看?”
“爹没事,他只是心情不好,你不用担心。”他安抚着一脸忧心的小妹,由于两人的年纪差了十二岁,加上他忙着生意的事,兄妹俩相处的时间不多,感觉挺生疏的。“呃,你要不要进去探望爹一下?”
她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不用了,只要爹爹没事就好。他心情不好,我还是晚点再来看他好了。”
“这样也好,大哥还有事要办先走了。”他临走前又回过头来说:“有空的话,去找你两个嫂嫂聊天解闷,不要老闷在房里。”
“嗯,我会的,大哥。”冯痴心乖巧的应道,渴望的看着那扇合起的房门,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转身走开。
“四小姐,你不是很想进去看老爷吗?”跟在她身边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婢女喜儿,跟在后头好奇的问。
冯痴心挤出一丝笑容,掩去心底的难过,“可是爹爹他好象不大喜欢看到我,我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免得又惹他心烦。”
“怎么会呢?”喜儿才刚来冯家不久,虽然看得出老爷对四小姐不像对其他三位小姐好,却想不出原因。
“大概是因为我长得不像姊姊那样漂亮。”她自我安慰的说。
喜儿表情正经的说:“才不会,喜儿觉得四小姐比三小姐还要美,不只是我,大家都这么说,是真的喔!”她所谓的大家,当然指的就是冯家的下人,在她们眼里,外表的美丽自然比不过心肠好。
“这话可不能让三姊听到,不然她会生气的。喜儿,我告诉你喔!三姊可是我们城里最美的姑娘,有一次我偷听到媒婆和爹爹在谈话,说外头有好多好多人想娶三姊为妻,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当我的三姊夫。”她歪着头幻想着。
“四小姐,你还是想想自己,以后能娶到四小姐才是最幸运的人。”如果她是男人,她也宁愿娶四小姐,才不会要那个冷冰冰的三小姐。
冯痴心摇摇小脑袋,“我才不要,三个姊姊都嫁人了,爹爹一个人在家会很孤单,所以我要留在家里陪爹爹、照顾爹爹。”
“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况且老爷也不会答应的。”喜儿着急的说。
“我会求爹爹,请他让我留下来,相信久了以后,爹爹就会开始喜欢我,就像喜欢三个姊姊一样。”这是她唯一的心愿。
喜儿替她难过起来,“四小姐——”
“对了,花园里的菊花正盛开,我去摘一些搁在花瓶里,然后放在爹爹的房间,他看了心情就会好得快,喜儿,我们赶快去。”冯痴心兴高采烈的奔向后院。
只要能博得爹爹欢心的事,她都愿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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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肇骏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让三妹有个心理准备。
见平日难得见上一面的兄长来访,冯冰心有些惊讶,等她聆听完整件事情的始末,已一脸惨白。
“怎么会有这种事?”她又惊又怒的问。
“大哥也不希望这是真的,我曾听你大姊夫提起过阎宫的事,它在江湖上被人称之为魔教,可不是什么小帮派,听说是一个恐怖严厉的组织,而阎皇就是这个魔教的领袖,他的功夫变化莫测,是个相当可怕的人物,至今尚无外人瞧见过他的真面目。”
冯冰心开始坐立难安,“爹怎么说?”
“爹当然不会答应,不过我怕的是阎宫不会就此罢手。”
她绞着手绢,“那怎么办?我死也不要嫁给一个大魔头!”早知会发生这种事,前些时候二姊夫跟她提过皇上要选秀女的事,自己应该同意才对,就算被选进宫当个妃,至少能受到恩宠。
冯肇骏安慰道:“你先别激动,我和爹会想个妥善的办法解决。”
“真是天大的笑话,那个大魔头凭哪一点娶我?也不照照镜子,想必生得其貌不扬,面目可憎,他想学癞蛤蟆吃天鹅肉,想娶我冯冰心,下辈子排队看看轮不轮得到。大哥,我现在就去找爹。”她高傲的像皇后般,决定为自己的将来力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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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痴心快乐的坐在池塘边,裙摆撩到膝上,赤着一双洁白小巧的脚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池水,一面手持书卷,摇头晃脑的朗诵书里的句子。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她吟着宋朝李之仪的“卜算子”,然后一脸纳闷的问身边的人,“喜儿,为什么这些诗词里老是写着一些什么相思的话语,到底什么叫做相思呢?”
无聊到在打瞌睡的喜儿被她吵醒,边打呵欠边说:“四小姐,我又不识字,也没念过书,哪会知道是什么意思。”拜托,四小姐年纪比她大都不知道了,她只不过是个婢女,又怎么可能会知道,问错人了吧。
“你说相思会不会就是想念一个人的意思呢?”冯痴心托着腮帮子,蹙着眉心苦思。“那么我很想念大姊、大姊夫还有二姊、二姊夫,还有死去的娘,这样是不是就叫做相思了?”
喜儿站起身来伸伸懒腰,就因为她的小主子平易近人,有时候可以放肆些,若有旁人在场,她便不敢这么做了。
“四小姐,你也太闲了吧!老是想一些有的没的,赶快把鞋子穿上,要是让老爷瞧见,喜儿可就惨了。”她拾起被扔在老远的绣花鞋,掏出手巾将小主子的脚擦干,然后套上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