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鸡皮疙瘩掉满地,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怎么会?倒是我和鹰突然的造访为皋夫人添了麻烦,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要说场面话,她也不是外行,大家一起来说。
“哪里的话,仙儿倒是十分感谢夫人,托夫人的福,仙儿又能再见到堡主的面;不然的话,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机会再与他叙旧谈心。”
小妍不得不佩服她,敢情她来是在示威,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那么,昨晚她和鹰--不!她要相信他,鹰不会背叛她的。
“是吗?那我可得代鹰谢谢你招呼得如此周到。”
她双手交握在膝上,暗自忍着涌上胸口的怒火。
小妍,镇定,你可别上了她的当,绝对要相信银鹰。
沈仙儿料想不到她竟如此沉得住气:“夫人果然是明理的女子,古来二女共事一夫比比皆是,堡主即使有三妻四妾也不为过。若夫人能成全仙儿的心愿,仙儿定当尽力服侍堡主及夫人。”
天呀!好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居然大胆到要跟她共享一个丈夫!而且,她还是个有夫之妇。
“皋夫人大概忘了有皋将军的存在了。”
小妍不得不好意提醒她。
“皋鹏算什么?只要堡主一句话,他不过是个镇关大将军,能说个'不'字吗?”她轻蔑的口吻令小妍不耻。
她从来没讨厌一个人像讨厌她一样,好歹皋鹏也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她怎能这样一语撇清跟他的关系。
“皋夫人,我相信鹰不可能做出强抢部属妻妾的事情,只怕让你的美梦要成空了。”
沈仙儿妖娆地一笑:“夫人若不信,自可以去问堡主。昨夜堡主可是在枕边亲口向我保证过,他会说服你答应让我进门。”
既已撕破脸,小妍大可不必给她好脸色看。
“堡主真的这么说过吗?”
“当然,昨夜堡主的热情还烙印在我的身上,夫人该清楚堡主是个真正的男人,你该不会相信他会为你守身如玉吧?”
小妍不怒反笑:“那又如何?他有再多的女人,我依然是他的妻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况且--皋夫人,你也是个女人,难道不知道男人愈得不到的东西,愈会去珍惜的道理?”
沈仙儿瞪着一双想吃人的眼睛,仿佛想生吞活剥了她。
她太低估她了,这丫头不过十六七岁,却有着初生之犊不畏虎的魄力!显然目前她略逊一筹,不过,她会扳回它的。
“夫人可别忘了,堡主可不是普通男人,他需要一位在欲望上能与他抗衡,不论心灵、肉体都能配合他的女人,我想,夫人年轻,经验不足,只怕力犹未逮。”
“不错,我是比不上皋夫人拥有丰富的经验。不过,好在我年纪还轻,多的是时间学习,男人不都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在丈夫身上获得实际的经验吗?”她这番话讽刺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了,以沈仙儿的聪明,不可能听不出来。
“你别以为你稳坐堡主夫人的位置,迟早它会是我的。”
她毗牙咧嘴的模样让她的美貌有了缺陷,任何男人此时若见了她,恐怕就不会再被她迷惑住了。
小妍耸耸肩:“有本事的话你大可来抢,抱歉,我现在想睡个回笼觉,恕我不送。”
她装腔作势地打了个呵欠,真的准备又再躺回被窝里去,沈仙儿只有沉下脸拂袖而去。
一听她重重地关上门,小妍才走下床榻,不等招来婢女,就自行换上衣装,长发随意绑了个花样。
哼!她非得去训训那处处留情的银鹰不可,她可不想以后再有个沈仙儿出现。
经过长廊,皋鹏从另一头走来,显然正欲外出操兵,一身军装,腰上配着-把宝剑。
“皋将军早。”
“夫人--”他停下脚步,眼光停驻在她脸上。
小妍心中思忖着,是她太敏感了吗?她老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不对。
昨天他一见到她,虽推说身体不适,不过,她挺怀疑的,连晚膳时,她也老捕捉到他常往她的方向瞧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皋将军身子好多了吗?”身为他未来的主母,关心他的健康应属正常。
“臣服了药好多了,谱谢夫人关心。”
“那就好。”
她举步越过他的身旁。
“夫人?”皋鹏出声唤道。
小妍回过身:“有事吗?”
“臣听说夫人是黄金城人氏,自小是孤儿,被黄金城的城主夫人拾获而收留。”
他会知道这些事并不奇怪,所以,小妍点点头:“是的,皋将军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也没什么,只不过,夫人与我一位故友长得十分相像,一时好奇才问。”
“哦?皋将军的故友真的与我十分相像?”
小妍想到,或许能借此追查自己的身世也不一定,“你那故友是男是女?现在何处?”
“她已去世多年,与臣是青梅竹马,怎奈红颜早逝;如今见到夫人与她酷似,不自觉又怀念起她。”
“她过世了?”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又断了,“那么,她也未曾婚嫁,或生有一女了?”
“不,小婵已嫁为人妇;不过,孩子一落地就夭折了,小婵也因难产而死。”
“真可怜。”
她也曾听过在生产时因难产而造成的憾事,但在这时代,除了听天由命外,别无他法。
“事情已经过了,皋将军请节哀顺变。”
“多谢夫人。”
他遥望着小妍离去的身影,不只她的容貌,连她的声音、一颦一笑,都令他联想到小婵。
十六年了,他何曾有一天忘怀过她。
管子进在转角处静听他们的谈话,待小妍离开后他才跨出来:“将军至今还无法忘怀过去,不得不让子进为将军捏一把冷汗。”
皋鹏厉声道:“我的事你少过问,尤其是这件事。”
“子进是想提醒将军,这位夫人与小婵面貌相同,只怕与卫家有关联。”
“不可能,小婵的孩子一出世就死了,是她亲口对我说的。”
他抚着唇上的小胡子,沉沉地问道:“当时情况一团混乱,孩子碰巧出世;或许她就乘机将孩子送出去,找了个假坟来代替也不无可能。”
“小婵不会骗我的,这世上我是她最信任的人。”
“若是她知道将军就是陷她丈夫入狱,致使满门抄斩的凶手,你想,她会告诉你吗?”臬鹏不稳地摇晃了一下身子。
小婵她真的知道吗?假设她知道,她有千百个机会杀他,为什么她没有这么做?小婵,你告诉我,为什么?银鹰在小妍一进房时就醒了,但听她蹑手蹑脚地诡异行动,不得不继续装睡。
哈!他可真睡得有够沉,连她人都来到他跟前了也动都不动一下,大概连地震也摇不醒他,实在有够气人。
“鹰,起来,我有话问你,鹰--”她推了推他半侧的身躯喊道。
没料到他只是皱皱眉峰,顺手揽过她,嘴里呓语道:“柔儿,你真甜--让我再休息一下,等养足精神再陪你,乖。”
什么?!柔儿?!小妍倒吸一大口气,急欲先杀他而后快……不对!随即一想,以银鹰的武功,绝不可能不知道她进来;而且,昨晚他自己独眠,根本没有其他女人在,好畦!他分明是在捉弄她,看她怎么收拾他!她用甜腻得可以甜死人的噪音凑在他耳边道:“堡主昨夜好神勇喔!真不愧是男人中的男人,既然堡主累了,小女子也就不吵你,反正这斧关多的是男人,也许我该找别人解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