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妍双掌猛力一推,只想让她松开自己的辫子,没想到她死也不放,而这一推一退,胖姑娘笨重的身躯失去了平衡,向后一仰,人竟往下掉,且连同小妍也要一起拉下去。
“鹰!”她魂魄俱散地喊道。
老天!她这一摔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她虽然不是很自恋,但爱美可是女人的天性,伤了脸蛋可比死还痛苦。
银鹰早在她和那胖姑娘纠缠时就密切注意了。
一见她也一同往下掉,哪可能再恋战,双足一点,身子飘逸如风,劲道十足,运用剑尖借力使力,及时捞起她即将坠地的身子,那风姿潇洒非常人可比。
小妍有惊无险地攀着他的颈项,直嚷道:“好险!好险!差点就毁容了!”
“毁容?!你差两寸就没命了,真不该相信你想出来的好办法。”
“我的方法有什么不好?你瞧!我替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不是吗?”她望一眼呈大字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胖姑娘,活该!宇文骞来到他们身边:“请堡主先走,我来殿后。”
“不必了,他们已经来了。”
广场上逃得没半个人,天色突然暗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鹰?”小妍安心地紧偎着银鹰。
“把眼睛闭上,不会有事的。”
他气定神闲地安抚她。
对方有十人之多,个个手持利器,双方僵持不动,人口贩子鞭子一扬:“杀!”打手们一涌而上,小妍吓得忙闭上眼睛,却只听到头顶风呼呼地响。
一仰头,一条条银色身影掠过,原来是鹰堡的御前侍卫赶到了。
银鹰横抱起她往后走,小妍问道:“为什么不留下来?我想看看他们被修理的样子。”
“血腥的场面还是别看的好。”
他淡淡地回答。
“他们会全被杀吗?”
“对付那些人不需要客气,骆非他会有分寸的。”
“嗯。”
她见他表情怪怪的,“我们上哪儿去?”
银鹰瞅着她,笑容中还有点诡异:“你说呢?你该不会以为我忘了跟你算账了吧?”
“我……以为我已经功过相抵了,你应该不会是那种记恨的人吧?你大人大量,何必跟我这小姑娘一般见识……银鹰!你不能动手打我,万一传出去,可就难听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一路上,银鹰的笑声没有停过。
在客栈的客房内,经过一番调息,银鹰的精神恢复不少,身上的皮肉之伤在上过特制的金创药后,冰凉的感觉让他舒服多了。
“属下来迟,害堡主受伤,请堡主降罪。”
骆非单膝跪在榻前,为自己的失职而请罪。
宇文骞也跪了下来:“微臣护卫不周,也请堡主降罪。”
银鹰当然明白不是他们的错,道:“你们两个起来吧!这事并非你们的错。”
“是啊!是啊!不能怪你们两人,要怪就怪他自己太轻敌,事情没查清楚就乱逞英雄,结果反而成了人家的阶下囚。”
小妍终于逮到机会可以威风一下,不然,她都快被他吃定了。
“那又是谁的错?是谁三更半夜逃婚,害我一路追缉逃妻的?”一提到她竟敢逃婚,他火气不禁又往上扬,搂住她腰的手劲也大了些。
“哎哟!你干嘛掐人嘛!好疼的耶!”她揉着方才他搂过的地方抱怨着。
“你也知道疼?你该想想当我以为你被人口贩子抓走时心疼的滋味。”
他发誓不要再受一次那种罪了。
小妍霎时双眼一阵酸楚,她何尝不是如此?当她见到他被抓,又岂是心疼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对不起嘛!人家下次不敢了,你就别气了嘛!”为了让他息怒,她可以答应任何事;何况,她也已经确定对他的感情,她再也不想逃开他了。
那娇憨的媚态使他呼吸微喘,他眼光扫向房内两个电灯泡,道:“你们全都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臣告退。”
小妍可懂得察言观色,又不是认识他一两天。
每次他用那双蓝眼睛深深瞅着她时,她马上知道他又在打坏主意了,一听他这么说,她顺理成章地把自己列人其中。
银鹰臂一伸,将她又勾回怀里:“你想上哪儿去?”
“你不是叫我们全部下去吗?夜也深了,我该回房休息了。”
她表情正经八百的,几乎可以骗死人。
“你真的以为我今晚会让你独眠吗?”那沙哑的调情嗓音是小妍最抵挡不了的武器,只见她涨红着脸,全身酥软,语音都说不稳了。
“这……床太小,容纳……不了两个人,我看我……回自己房间比较好。”
“怎么会太小?我保证它刚刚好。“
他眼神嗳昧地挑逗她,小妍听不懂他的一语双关;否则,不单只有脸红而已。
银鹰除了她的鞋袜,小妍半是期待,半是恐惧地缩进他的怀内。
对于夫妻闺房之乐,她并非全然懵懂无知,但也是一知半解;只能从其他婢女口中这里听一些,那里听一点,想凑齐还满难的。
“鹰,我会有小娃娃吗?”她想先把脑中的疑问问明白,至少她要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是的,我要你腹中怀我的骨肉,我想要许多孩子围绕在身边。”
他是独生子,所以渴望能拥有兄弟姐妹的感觉。
“那要怎么做才会有?”她又问了很天才的问题。
银鹰咧嘴大笑,老天,他这小妻子真是块宝,有哪个姑娘家会问这种问题?即使是夫妻之间,也未必问得出口。
“你这小女巫!”他狂吻着她。
“答应我,永远不再离开我,留下来做我的妻子。”
他在她小嘴内轻吼着。
“我答应,我不走了。鹰,我保证再也不离开你了。”
她再也离不开他了,他对她如此浓厚的情爱教她怎能走得了呢?即使未来他真有个不测,她也不会独活,幽冥之路自有她与他为伴。
他搂得她透不过气来:“不准胡思乱想,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一辈子恩恩爱爱。”
“我发誓好不好?瞧你严肃的表情,挺骇人的耶!”
“还不是被你吓的,你好意思怪我!如果你胆敢再逃一次,我就打得你下不了床,再用铁链拴起来。”
她对他的恐吓扮了个鬼脸,不信他舍得打她一下;不过,为了让他安心,她还是郑重其事地举手发誓。
“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再离开鹰堡一步,倘若有违誓言,就罚我--嗯,三天不吃饭,可以吗?”一餐不吃已经够难受了,更何况是三天,那准会饿晕头。
所以,她认为这誓够严重了。
银鹰拧她鼻子一下,笑道:“我不会让你有第二次机会的,从现在起,我会派人跟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不要啦!我保证乖乖的,别叫人成天跟着我嘛!鹰,好不好嘛?“她沮丧着小脸乞求道。
“反对无效,等成婚后,我自然会撤除守卫。所以,这两个多月你就忍耐点。“
“鹰--”她想再说服他。
“不行。”
他没有任何转圃余地地回绝她。
小妍索性背对他,不理他地生起闷气,气他不信任她。
他搂过她的身子,贴着她纤细的背脊,叹口长气。
“不是我不信任你,我不想让其他事情再把我们分开。
小妍,别跟我怄气,好吗厂听着他的温言软语,她想生他的气也气不起来:“那我想上哪儿去你都得答应我才要。”
“好,只要有人陪,当然可以。不气了?”他扳过她的脸,打量她昏昏欲睡的眸子,“困了就睡一会儿,明儿个我们就回鹰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