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示臣的魅力还是比皇上大。”高大修长的男性身影自华贵的龙风雕刻屏风后踱了出来。
瞥了眼和自己同样相貌的男人,他淡淡一哼,“不要太得意,要是让朕知道你没有好好待她,朕照样饶不了你!”
轩辕彧掀唇微哂,“臣遵旨。”
“现在情况如何了?”
他胸有成竹的说:“如果臣猜得没错,很快就会有行动了。”
“原以为在朕即位的这些年当中,可以避免兄弟阅墙的悲剧发生,没想到还是阻止不了。”皇上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股悲哀。“如果可能,留他一条生路,就算是为了死去的父皇。”
“臣尽力而为。”轩辕彧说。
听 龉 韶
梁晚儿隔天还是厚着脸皮进宫求见,未语泪先流。
“皇上哥哥……”她真的想不出办法了。
皇上表情一整,硬着心肠斜睇,“你不是说恨朕吗?还来见朕做什么?”看来她的心终究还是给了另一个男人。
“皇上哥哥……”她眨去睫羽上的串串泪珠,“晚儿知道君无戏言,阿彧真的死定了,你再让我见他一面好不好?”
“你多见他一次,就会伤心一回,还不如不见。”皇上叹道。
粱晚儿不住的抽噎,“可是……见不到他,我、我会更难过,皇上哥哥,算我求你,再让我见他一面……呜呜……晚儿会感激你一辈子。”
“你——罢了。”他在心中叹息,“张禄。”
张公公躬身回应。“奴才在。”
“带她到天牢去吧!”见自己喜欢的女人心有所属,这种滋味确实不好受,这世上大概没几个皇帝像他这样心胸宽大,皇上自我解嘲的忖道。
她喜极而泣,“谢谢皇上哥哥。”
片刻之后——
幽暗不明的天牢里,轩辕彧搂着体重轻盈许多的娇小人儿,狎戏的大掌不安分的探进她的衣襟。“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连这儿都瘦了?”
梁晚儿恼火的拍开他的手,“不要乱摸!”
“摸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这可是攸关我的权益。”他早就看出她原本丰润福态的小脸都变尖了,看得他于心不忍,却又不能告诉她真相,不过,事情应该就快解决了,到时他会用一生来补偿她。
她喉头微哽的嗔怨,“还不是你害的!”
轩辕彧佯叹,“像我这么坏,你就别管我了,让我被皇上杀头好了,只可惜这辈子没能和你比翼双飞,是我最大的遗憾。”
“你不会死的……我、我会再去求皇上哥哥……”她扁起小嘴,呜呜咽咽的说,觉得自己快变得跟她爹一样爱哭了。
他露出强颜欢笑的神情,看得她心都揪紧了。“算了!能知道你这么关心我,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你怎么这么没用?这么快就认命了?”梁晚儿气愤的含泪怒视,“说来说去,都是你太贪心了,跟皇上哥哥争那张龙椅干什么?你以为皇上很好当是不是?成天要批奏折,还有处理不完的公事、见不完的大臣,一点自由都没有——”
“有那么惨吗?”轩辕彧笑问。
梁晚儿白他一眼,“你才知道有多惨,皇上根本不是人当的,等你真的当上,我看你烦不烦——我知道了,你想当皇上,足不是因为这样就可以左拥右抱,娶很多老婆?”
他佯作心虚状,闪避她的眼神。“呃……”
“被我猜中了对不对?”她铁青着小脸,大为震怒。“你这色胚,有了我还不满足,居然还想三妻四妾!我打死你——”
“晚儿,那是以前,自从有了你,我可没有再碰其他女人了。”轩辕彧赶快否认,他对她可是痴情得很。
“没有骗我?”
轩辕彧自知前科累累,只好发重誓以示清白。“光你一个就快搞不定了,我哪有剩余的力气再去外头捻花惹草,要是有的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闻言,她的心情反而更恶劣了,
“反正你也快死了……呜……只剩下三天了。” -
他吻去她的泪水,舌尖带着淡淡的咸味。“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呜……现在朝中的大臣都没人敢替你说话,可见得你的人缘有多差……”她伤心的数落他。“你快点想想看,究竟还有谁可以救你?”
“这个时候大家能闪就闪,谁也不想惹来一身腥。”这是人性。
梁晚儿呜呜两声,陡地福至心灵。
“啊!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
她从他怀中跃起身来,“我想到一个人或许可以救你,你安
心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去见他。”
“你要去见谁?晚儿——”
“等我的好消息。”她兴高采烈的奔出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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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轿在弋王府的停下,向门房告知身份来意,梁晚儿便被请进偏厅。
这几天真是急疯了,才会忘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不过,她和弋王爷并没啥交情,他会肯帮忙吗?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梁晚儿啜着下人奉上的茶水,如坐针毡的等待着。万一连他都不肯伸出援手,那阿彧就真的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
时间缓缓流过,还是不见主人出面。
让客人等这么久,未免太失礼了吧!
可是,今天是她有求于他,就算要等再久,也只好认了,不过
梁晚儿在厅内来回踱步着,端起秀鼻,哼了哼气,“这个弋王爷的架子也太大了,我都来了快两个时辰,居然还不出来见客,真是有够狂的。”
可恶!他准是故意不见她。
好个见死不救的小人!还以为他跟阿彧是堂兄弟,也是知交好友,至少能替他说个情,帮上一点忙,结果居然来个避不见面,以为这样她就会死心?哼!她梁晚儿今天就跟他耗到底,看谁比较有耐性。
“王爷到。”
一声吆喝让她全身神经倏地绷紧。
待梁晚儿瞥见等待的挺拔身影映入眼帘,火气旺盛的出声娇喝,“龙震炎,你终于出来了——”
弋王爷俊颜冷凝,森冷的脾睨她,“即便你深受皇上的宠爱,也没有资格直呼本王的名讳。”
陡地察觉自己的无礼,她立即矮下气势。“对不起,弋王爷,我太心急了,我向你道歉。”谁教她有求于人,气焰自然不能太嚣张。
掀袍落坐,弋王爷冷瞅着她,“今日求见本王有什么事?”
她眼圈泛红,泪光楚楚的哀求。“弋王爷,我知道你和阿彧交情深厚,求你救救他,只要能救他一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犯的是谋反死罪,谁也救不了他。”冷漠的回答让她脸色又白了几分。
梁晚儿极力的辩解,“那是有人故意栽赃,阿彧虽然有那个心,可是他真的没有在外面招兵买马,你们相交多年,应该最了解他的为人。”
“本王相信了又有何用?”
“当然有用了!”接收到他投射过来的瞪视,她不得不低声下气,“求弋王爷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几句,至少先保住他的命。”
他仍旧面无表情,口吐寒霜。“以你和皇上的感情都说服不了了,本王又能帮上什么忙?”口气中明显摆出拒绝。
“弋王爷的意思是不帮了?”梁晚儿沉下俏颜问道。“想不到你是这种不讲义气的小人,当初你有困难,阿彧都愿意帮你,现在他出了事情,你倒是撇得一千二净,我真是看错人了,”
听了她不敬的话语,弋王爷脸色登时不太好看,“随你怎么说都好。”他向来对自己所做的事,并不多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