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几条杀气腾腾的人影疾射而来,梁晚儿登时吓得紧攥住轩辕彧的袖口,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轩辕彧俊目一眯,将她推到身后,右手便从马车上抽出预藏的长剑。
“小心点!”她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他回眸媚笑,“我会的。”
梁晚儿对自己的反应有些嗔恼,更气自己干嘛关心他的死活,可是瞥见他如行云流水般的剑法,竟不觉得看痴了。
很快的,对方不要命的攻势让她开始心惊肉跳,就算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他们不是普通的强盗。
“那么多人打他们两个,实在太不公平了。”她咕哝两句,倏地灵光一闪,低下头寻找地上的石头来充当武器,至少能帮点小忙。“哼!看姑奶奶我的厉害,打得你们满头包。”
说着说着,梁晚儿用力的扔出石头,想扰乱他们的战局。
不料,她幼稚的举动却引起敌人的注意。
“抓住她!”
她表情大骇,手中的石头全掉了,本能的叫唤,“阿彧,救我!”
原本只是在戏耍这些不速之客的轩辕彧,听见她的求救声,神色一整,高大的身形飞掠过来,在电光石火之间,将他们一一斩杀。
“阿彧……”梁晚儿呆呆的瞪着朝她刺来的剑尖,居然不躲也不闪。
一具温热的男性胸怀火速的将她带开。
梁晚儿将雪白的脸庞埋在他胸口,待她意会到自己得救了,才慢吞吞的张开眼睑,瞅见满地的死尸,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他们全、全都死了?”
大掌轻抚着她僵硬的背脊。“全都死了。”
魏徇觑见他鲜血淋漓的右臂,大吃一惊,“皇爷,你受伤了!”
“你受伤了?”她也同样的吃惊。
轩辕彧额间泛着薄汗,微扯下嘴角,“我……”
“糟了!剑上有毒!”魏徇诧异的叫道。
话都还没说完,轩辕彧便瘫倒下来。
她失声惊叫,“阿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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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男人即使在昏迷当中,依旧俊美得十分邪气。
魏徇微微的睇了下神色苍白的梁晚儿,有点怀疑到底谁才是伤者。“我已经让皇爷服下了特制的解毒丹,不会有事的,请晚儿姑娘不必担心。”
“我、我才没有在担心他。”她兀自逞能的说。
嘴巴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当轩辕彧倒下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跳也跟着停摆,不过,她可是死也不会承认那是关心,只是怕万一他真的一命呜呼,就没有人可以带她去见邪皇了。
魏徇好心的没有戳破她的心事。“这种小伤对皇爷来说并不算什么,相信他很快就会清醒过来了。”
梁晚儿故作不在意,“这是他的报应,谁教他要行刺我皇上哥哥,所以老天爷才要惩罚他,”
“皇爷要行刺皇上?怎么可能?”魏徇怔愕的问。
她嘟起小嘴,“怎么会不可能,要不是被我识破,我皇上哥哥早就遭到他的毒手了,这就是做坏事的下场。”
魏徇听得一头雾水。“啥?”
“对了,那些坏人为什么杀他?”
他的口气模棱两可。“呃,这……我也不太清楚。”宫廷纷争自古皆有,实在很难跟她说得明白。
梁晚儿不满意他的回答。“那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这……”有太多人选了,也很难说。
“有了!我知道是谁了。”她自作聪明的找出答案。
他小心翼翼的问:“晚儿姑娘指的是——”
“邪皇!”她一口咬定。
魏徇的下巴登时掉了下来。“邪、邪皇?”
“除了他还会有谁,一定是因为阿彧刺杀我皇上哥哥的任务失败了,所以邪皇很不高兴,才想杀他灭口,你说我的推论对不对?”越讲梁晚儿越对邪皇的印象差到谷底。
“嗯、呃……”他真的不晓得该怎么说。
梁晚儿恁是为轩辕彧打抱不平。“哼!也不想想阿彧为他出生人死,冒险进宫行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他竟在背地里使出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我梁晚儿对天发誓,绝对要让他好看!”
“晚儿姑娘,我想应该不是邪皇才对……”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她错误的观念。
她极度不爽的斜睨,“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我当然是站在皇爷这边的。”魏徇委屈的说。
“这不就对了,我们要一起来唾弃那个叫邪皇的混账东西!”她满脸的正气凛然,一副要和恶势力对抗到底的模样。
魏徇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清了清喉咙,“咳咳,要是皇爷知道晚儿姑娘和他是同一国的伙伴,一定会很开心。”
一抹可疑的红晕浮上梁晚儿的粉颊。“我是就事论事,谁跟他是同一国的,我可没忘了他是帮凶,跟邪皇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是、是、是,算我说错了。”魏徇偷笑的说。
梁晚儿倨傲的说:“他就交给你了,我要回房休息去了,”说完,她几乎是夺门而出。
“真是有趣的小姑娘。”魏徇可以了解主子会看上她的原因。
蓦地,床榻上响起低沉的悦耳男嗓。“我可不希望有别的男人太欣赏她。”
“皇爷,你醒了?”
轩辕彧在他的搀扶下坐直身躯,一头披散的黑发,让他显得更加阴媚不羁。“早就醒了,多派几个人守在她房外,免得一些无聊的人士去打扰她。”
他飞快的递上茶水,“属下已经命令下去了。”
“这次又是谁?”
魏徇知道主子想问什么。“皇太后那边近来没有动静,约莫是绍王爷请来的杀手,已经让人去查了。”绍王爷是先帝的皇子之一,也是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兄长,当年和太子之位失之交臂,始终怀恨在心,直至今日,仍没有放弃称帝的野心,甚至企图叛变。
“幸好有这些人,否则日子还真是枯燥乏味。”轩辕彧冷笑道。
魏徇心中雪亮。“皇爷往后有晚儿姑娘陪伴,自然不会了。”
想到梁晚儿数落训斥他的表情,轩辕彧唇角扬起一缕兴味盎然,“这倒是真的,等了八年,总算将她骗到手了,不过,要她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恐怕还得费一番工夫才行。”
“所以,皇爷才故意演了这出苦肉计?”魏徇恍然大悟,否则依主子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轻易挂彩,想来真是用心良苦。
轩辕残眉梢一挑,“你认为她不值得?”
“属下不敢。”他弯腰拱手道。
“她,我是要定了!”
转 听 转
魏徇好生困扰的说:“晚儿姑娘,你能不能帮我去劝皇爷吃药?”
“为什么要我去?”她不解的问。
他叹了口气,用眼角偷觑梁晚儿的反应。“因为我已经劝了
大半天了,可是皇爷一口都不喝,再这样下去,手臂上的伤口怎么好得了,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劝劝看,说不定会有效。”
梁晚儿沉下小脸,“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连吃药都要人家哄。”
“晚儿姑娘,拜托你了。”魏徇可怜兮兮的请托。
她不由得心软了。“好吧!我帮你。”
魏徇忙不迭将盛着药汁的瓷碗塞进她的小手中,“谢谢你,晚儿姑娘,来!小心烫手。”
一只白细小手“呀!”的推开门扉。
身躯慵懒的倚靠在床榻上的俊美男人正在闭目养神,只有湿薄的唇角隐隐透着诡意。“我不想喝,让我一个人静静——”
梁晚儿一手端碗,一手叉在腰上,“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也不怕让人家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