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替母亲讨回公道,并且得到吕家人的认同,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再度出现在生父眼前,小小年纪的他,单枪匹马的到主屋去,当他面对传闻中当年亚洲最大黑帮,如今已经漂白的七曜门掌门人时,他心中只有愤怒,毫不惧怕的面对那双像野狼般冷酷的眼神,大声的宣告自己所要的东西。
或许是那次的举动展现出流在血液中属于父子之间相同的霸气和魄力,他终于如愿的冠上父姓,并得到吕家子孙应得的权利,可是,这并不表示他就原谅生父对母亲多年来的冷落和忽视。
吕熙平弹了弹烟灰,嘴角泛出冷漠的笑意,“包括我在内,他有六个儿子,元配一个,五个私生子,可是真正冠上吕姓的只有四个,这些人之中有谁担得起七曜集团,我想他心里有数。”
“我知道你有野心想夺下王位,问题是容易吗?毕竟其他人后台强硬,而你背后什么也没有。”
“后台强硬并不代表本人就能承担大任,一个懦弱怕事、一个心慈手软、一个有勇无谋,除非那个人眼瞎了,心也盲了,愿意冒险交给其中一人,那我就无话可说,可是我相信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也不想亲眼看见自己打下的江山毁于一旦,所以,他才迟迟不肯宣布,这么一来其他人也急了,包括负责金、木、水、火、土七家子公司的元老大臣,也出马替自己拥立的人选未来铺好路,日子会越来越热闹、越来越精采。”
唐杰丢给他一记白眼,“你还能分析得这么轻松,这其中最不利的就是你了。”
他眼神冷冽的眯起,唇畔却在笑,“危机就是转机,他不是那种耳根子软的人,否则就没办法撑起今天这一片天了,我在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反败为胜。”
刁蝉听得似懂非懂,却又不好意思打断他们的交谈。
“不谈这个了,我约你来这里,是想跟你谈那个叫刁蝉的学妹。”
唐杰突如其来的点名把躲在门后的女主角吓了好大一跳,本能的竖起耳朵偷听。
吕熙平横他一眼,“她怎么了?”
“你不会不知道她很喜欢你吧?”他开门见山的问。
“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被别人这样赤裸裸的谈论,刁蝉好不别扭,似乎觉得不该再偷听下去,可是又想听听学长对她的看法。
唐杰皱了皱眉峰,“那么你对她到底又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态?她是个很纯的女孩子,我不想见到她被伤害。”
吕熙平呵呵低笑,“没错,她的确是个很‘蠢’的女孩子。”
“熙,你认真点行不行?”
“阿杰,你这个人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凡事太认真了。”吕熙平顾左右而言它。不愿正面回答。
“她很关心你,知道伯母住院,每天都来向我打听你的事,她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如果你只是玩玩而已,希望你跟她说清楚。”
唐杰的话像一粒石头扔进了平静无波的湖面,让她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小手不自觉的握成拳状,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叫她不要再听下去,快走!可是她的脚动不了,只能被动的往下听。
“你错了,我可是很认真的。”吕熙平接下来的回答让她的心顿时由冷转热。
唐杰的眉头舒展开来,“你是认真的在和她交往?”
“交往?”他掀唇大笑,“她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个调剂品,专属于我的消遣工具,在我情绪不佳的时候,她愚蠢笨拙的动作可以让我发笑,我当然要认真的看待她了。”
恍如挨了一记闷棍,刁蝉再也站不住的顺着墙壁滑坐下来。
“你说什么?!”从不发脾气的唐杰怒喝。
吕熙平将烟头弹到数尺远的地面,目光冷凛,“不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笨女生坏了我们之间的友谊。”
他按捺住胸中的怒气,“你要迅帮她做特训,让她被同学们误会,还因为这样被欺负,放学后还好心的顺路送她回家,只是因为她是你的消遣工具,熙,你这么说太不厚道了!”
“你这么替她说话,是不是因为你喜欢她?如果是这样,我欢迎你去追她,反正我也玩腻了……”
唐杰不等他说完就大吼,“我真想揍你!”
再也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刁蝉的耳膜嘎嘎作响,血色全失的扶着墙站起来,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原来学长对她的温柔亲切只是假象,包括那个吻也只是恶作剧罢了,只有那些充满嘲弄的笑声是真的,他根本从头到尾都在看她的笑话,而自己还傻傻的接近他,供他愚弄摆布。
从头到尾她都弄错了,他不是天使,而是恶魔! 刁蝉不只觉得自己笨透了,还愚蠢无知到了极点,什么特训,那只是幌子,他只想看她一再摔跤,跌得满身是伤,自己对他充满感激,可他则在心中暗笑不已,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她更呆的了。
她觉得面颊湿湿的,伸手一摸,才知道是眼泪。
自己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刁蝉猛地转头,心绪紊乱的沿着楼梯往下疾奔,只想找个地方疗伤止痛,好好痛哭一场。
“啊……”慌乱的她冷不防脚下踩了个空,虽然及时抓住扶手,右脚还是扭了一下,等她想站稳,脚踝传来一阵剧痛,逼出更多的眼泪。
额头渗出大量汗水,和脸上的泪水混合在一块,再也分不出是汗还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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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转凉,刁蝉一拐一拐的走到衣橱前,挑了件长袖牛仔衬衫穿上,那天在保健室稍微上了点药,原以为没什么大碍,想不到隔天起来脚踝红肿得更厉害,被焦急的父母送到专门看跌打损伤的国术馆重新包扎,拿了药回家吃,只好向学校请了几天的病假,恐怕错过了啦啦队比赛的日子,这下她真的成了班上的罪人了。
这两天一到固定时间,她就会站在窗前往楼下看,就算只是看见学长的背影也好。
刁蝉坐在床上,两手抱住双脚,将下颚放在膝盖上自嘲一番,连她都要看不起自己了,学长根本只是当她是个可以供他开心的玩具,为什么她还这么想念他呢?甚至偷偷盼望他会来看她,实在太幼稚了。
她该看清学长的真面目,不该再继续受骗上当。
叩叩,门板轻敲了两下。
“小蝉,有人来看你了。”刁太太开门进来说。
刁蝉的心扑通一跳,眼中有着明显的期盼。
“小蝉,你的脚好点了没有?”盂皖皖有些分量的吨位以轻快的姿态跳进来,显然想给她惊喜。
不是他?她早该知道学长不可能会来的。
“皖皖,谢谢你来看我。”刁蝉真心的说。
孟皖皖一屁股就往床上坐下,抚摸了下她上了石膏的脚踝,“会不会很痛?医生有说多久才可以正常走路吗?”
“国术馆的师父是说起码要一个礼拜左右,只要不用力,不大会痛。”
她大摇其头,“看你练得这么辛苦,没有一次不跌倒,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这样,现在可好了,因为要重新训练一个,恐怕时间上会来不及,所以比赛的资格已经被取消了。”
刁蝉一脸失落和自责,“同学们一定很气我……”
“唉!算了,又不是你愿意受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们爱怎么骂随便她们好了,你不要放在心上。”盂皖皖安慰了她两句,忽地表情一亮,“对了!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吕学长他家就在你家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