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无赦转念一想,就算她是故意以退为进的接近他也无妨,她确实引起他的兴趣了,他已经很久没有为了某件事、某个人或某样东西而心情产生波动,就为了这个原因,他愿意打破惯例,不在意第一次见面便决定将她收为己用。
“你叫楚楚是吗?”他笑容可掬的展露男性魅力。“难得我今天有空,愿不愿意陪我四处逛逛?”
“好哇!来,我们走。”少女毫不避讳,热情地拉住他的手掌,反倒让阎无赦吓了一跳,只不过牵牵小手,他居然感到心中小鹿乱撞,仿佛回到纯情的少年时代……
“快点走啊!”少女回头娇声催促着。
他握了握她的柔荑,向来锐利的眼底不自觉漾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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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津津有味吃着柿子饼、对每样东西都满脸新奇的少女,活象是乡下土包子进城,让阎无赦有些啼笑皆非,更没想到注重形象和用餐品质的自己也有站在路边吃东西的一天!
他一脸宠溺,“你还想吃什么?”
少女抚了抚饱胀的小腹,娇憨一笑,“楚楚吃不下了。”
“那你还想到哪里逛逛吗?或者干脆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薄唇勾勒出魅惑的笑弧,宛如在暗示着什么,可是却引来对方的恐慌。
“不……我不要回家……”听到[家]这个字,她本能的瑟缩了。
“为什么?”阎无赦可以看出那双美眸中盈满的恐惧,小心的刺探。“怎么了?有人对你不好吗?”见她表情不象造假,也许真是遭到欺负了。
她小脸渐渐发白,不自觉地捧住头颅,无助地摇晃。“我不要回家……好多好多坏人……他们说楚楚不乖……可是楚楚很听话……不要骂我……”
阎无赦向来只关心赚不赚的心,竟为了她的话揪紧了下。“是谁欺负你?别怕,告诉我,我会替你讨回公道。”能把她吓成这样,显然不是一两天造成的。
“好痛……我的头好痛……”在这个炎炎夏日里,她却冷得全身打颤、额泛冷汗,抱着头痛呼,“唔……我的头要裂开了……”
他低咒一声,“楚楚,来!你坐在这儿等一等,我马上去雇顶轿子来……”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就不该让乌杰他们先回去。
暂时将她安置在路旁的石阶上,阎无赦匆匆的走了几十步,又不太放心的回头看,不料,早已不见少女的身影。
“楚楚!”他心急地频频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芳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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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在京城近郊的纵横山庄,建地辽阔,大概是仅次于皇宫大内的豪华府邸,只见飞檐石刻、雕梁画栋,每一砖一瓦都来自从全国挑选出来的工匠所砌成,在清幽雅致中亦掩不住奢华的铜臭味。
“爷,您总算回来了。”
何总管的口气明显的如释重负,却又有些焦躁的欲言又止。“呃,爷……”
阎无赦脚步稍停,眼神微愠,“什么事?”
为了找人,他象个傻子般在街上绕了好几圈,连自己都觉得可笑愚蠢至极,心情也跟着恶劣起来。
“是……是霜降房和寒露房的姑娘……她们打了起来……”他呐呐的禀告,她们是主子的侍妾,自己无权管束,只好请主子亲自出马摆平了。
闻言,阎无赦俊脸一沉,面罩寒霜的直接前往秋苑。
何总管则噤若寒蝉的紧跟在后头。
山庄里除了几个重要的院落是主子的私人禁地,另外则分别有四个别院,共有二十四个房间,按照二十四个节气取名排列,里头住的都是让主子收房暖床的女人,虽然比不上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但是也足够让世上所有的男人嫉妒,不过,也衍生不少麻烦。
才踏进秋苑,就听见女人尖声叫骂,走近一看,两个同样妖娇艳丽的女人不计形象的在地上扭打一块,不是互扯对方的头发,就是用指甲掐捏对方,弄得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象极了疯婆子,其它房间的姑娘则躲在旁边观看,没人敢插手管这档子闲事。
“……你要是敢在爷面前造谣,我就掐死你这只狐狸精!”霜降房的姑娘张牙舞爪的威胁警告。
寒露房的姑娘得意洋洋,自以为抓到把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敢在外面偷汉子,还怕我说……”
“你乱说!我要掐死你……”
“我非要告诉爷不可……”
阎无赦没有制止,只是冷冷地睇睨着她们,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直到白露房的姑娘发现到他的来到,惊声唤道。
“爷?!”
两个在地上缠成麻花卷的女人赫然抬头,觑见他那张冷峻骇人的俊颜,一颗心跟着直往下沉,飞快的起身整理衣装,不敢再造次。
白露房的姑娘娇媚的倚向他的胸怀,“爷,您不是去谈生意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别绷着脸,您吓坏妾身了。”
“爷,到秋分房里来,让妾身来伺候您……”
“你少跟我抢,今天该轮到我了……”
秋分房的姑娘不假辞色的顶了回去。“哼!是谁规定的?”
“你……你不要脸!”
“我看是你吧!”轮到这两个女人针锋相对,为的就是争宠。
何总管真要替这些胸大无脑的美人捏了把冷汗,也不看看主子的脸色,尽在那边争风吃醋,待会儿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何总管……”阎无赦声音低沉轻缓,却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他怔愣一下战战兢兢的问:“呃……爷有何吩咐?”
阎无赦面无表情,半垂眼睑,静默半晌,“……房里的东西随便她们拿,三天之内,全部送走。”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恩德了。
“啥?”何总管怔愣了下,“只有秋苑的六位姑娘吗?”
“我说的是全部。”何总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钝了?
“全、全部?!”总共二十四个娇滴滴的媒人,叫他一时之间要往哪里塞啊?这不是在为难他吗?何总管连忙扮起苦瓜脸,“爷……”
“记住!你只有三天。”不行也得行!
他是倦了,也腻了。
当初这些女人都是又各地网罗而来,身上都具备了一丁点儿独有的特色,可是一旦拥有了,那些特色很快的便消失,且渐渐的露出女人贪婪、自私的本性,要求越来越多。
在今天以前,他会虚情假意的应付她们,享受着她们匍匐在自己脚边,极尽娇嗲之能事,只是期盼得到一丝怜爱,他从没有舍弃她们的念头,毕竟只要是[他的]东西,就算不再留恋了,宁可将它搁在墙角长蜘蛛丝,也不曾费心去处理。
但是现在心情不同了,他又涌起一股[想要]的冲动,她们对他而言,自然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何总管露出苦笑,“遵命。”目送主子离去,才转向傻在原地的众家美人,古人说美人无脑,形容得着的一点都每错,光有脸蛋和身材,是绝对得不到主子全然的关注和宠爱的。“咳咳,你们都听到爷说的话了,可不要怪我无情,我也是听命行事。”
“不……爷怎么可以不要我们?”
“不会的……爷不会这么冷酷残忍……”从震惊中回过神的美人们呼天抢地,哭得梨花带雨。“爷说他喜爱看我的舞姿,一辈子都看不腻……他绝不会忍心抛弃我的……”
“爷也说喜欢听我唱小曲……呜……百听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