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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水承潋!”水承潋不悦地咆哮纠正她。

  “水承潋,你……你的伤……”白椿槿借着光亮瞧清他身上的衣物也换过,但肩胛处渗出血丝,想必是适才的“游戏”牵动他日渐复元的伤处。

  水承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肩胛,掀开衣襟,偏头想将血舔干净,但上一刻缩得老远的白椿槿立即冲过来,撕了自己的内裙为他压着止血,然后用布中包扎好。



  “别再乱动,伤口愈合又裂开最为难治,会留下疤痕。”白椿槿苦恼的皱起眉头,似是不愿自己手中的伤者身上有瑕疵。

  “那又如何?”水承潋受过的伤不止如此,只是太久没受伤,让他忘却原来受伤是如此的痛,瞧见白椿槿皱起眉头,他的眉宇也跟着深锁。

  “不……不如何。”她松手,突然发现自己离他太近,他很容易再次擒住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因此,她低头避开他的注视,想要退离他。水承潋一见她开始退缩,手一伸,捉住她的手腕。她抬头看他,晶亮的眼眸闪过一阵惊慌,但她一教他捉住便动也动不了。

  水承潋打量着她的容颜,倏然,眉更加纠结,他另一只手握住她耳上的耳环。

  白椿槿一惊,下意识的往后倾,可水承潋没有放手,只是徒然扯痛自己罢了。



  她紧张的看着水承潋,臆测着他下一步行动,只见他不一会儿便放开耳环,但没有放开她的手腕。

  妖眸凝睇,薄唇缓吐,“你为什么逃?”

  白椿槿闻言僵笑,背上冷汗涔涔,呼吸不顺,双眼四飘的说:“我没有逃。”

  “是吗?”他的声音沉落几阶,教白椿槿呼吸一窒,深深地恐惧着他的力量与无常的心思。

  “你到底……要怎样?”她受不了的问,不愿时刻活在生死边缘。“若是可以,请你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放我走,好吗?”

  “放你走?”水承敛冷笑一声,抿紧唇瓣,“绝无可能。”

  “你!”白椿槿就知道自己真是枉做好人,没事救了他干啥?他还不是个不知何谓感恩的妖?她竟一时心软救了他,让自己跌入更坏的境地!

  “不是你,是水承潋!”水承潋比她更凶的纠正她的叫唤,擒住她手腕的手毫不怜香惜玉的加重力道。

  白椿槿抑下喉间的痛呼,改口,“水承潋,你到底放不放我?!”

  何必硬要她唤他的名?她不过是他手下的“玩物”,怎么唤他他何必在意?

  “不放。”水承潋的唇扬起恶劣的弧度,张狂的笑着,不一会儿,他的笑容逸去,一个使劲便将白椿槿拉入怀里,洞里的光亮在同时间熄灭。

  他的胸膛广阔,白椿槿被他强硬的抱着,一时间失了反应能力,鼻间嗅进他淡冷的气息,觉得骚动的心缓缓平静下来。

  未久,洞外传来窸窸窣窣细语声——

  “在哪里?在哪里?”

  “在这附近没错,还有残留的气息在。”

  “人呢?”

  “别蠢动。”

  “咱俩循气味而来,这分明是蚣蟆的气味没错,可他人呢?”

  “不见他的人,不代表他不在这儿,就怕他躲在暗处。”

  “他的伤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复元,咱们几乎杀了他。”

  “可咱们的确感受到他的气了不是吗?”

  “是。”

  “咱俩绝不能对他掉以轻心,继续再找。”

  谈话声远去,但水承潋却怎么也不肯放开白椿槿。

  她身上有股干净的味道,可他辨不出那是何味儿,总之,比适才她身上混乱成一团的气息好得太多。

  方才,他瞧见她耳上的耳环,便自上头捉出茵草的气息;不知怎的,他觉得白椿槿身上有茜草的气息,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是以,他捉住耳环,注入自己的气,驱散茜草残留的气味。

  之后,他才觉得染上自己气息的白椿槿顺眼很多很多。

  水承潋抱着她,感受到她的鼻息轻缓地吐在自己胸前,透过衣料直抵他心窝,让他觉得温暖。

  不自觉地,他更加揽紧她,想将两人的距离缩到最短。

  她的身子暖暖、软软的,好舒服。除了水之外,这是水承潋第一次在“活”

  的东西上头感受到那与水相同的感觉。

  不想放手。于是他自私的忽略白椿槿的感受,紧紧地禁锢着她,想借此霸住那舒适安心的感觉。

  怀里的白椿槿挣扎了下,幽幽的噪音传入他的耳内,“你……水承潋,你抱得我好痛。”

  “痛?”为什么会痛?她又没有流血。不懂控制力道的水承潋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气力对她而言是一大负担。

  “你的力气……我快窒息了……”白椿槿的挣扎微弱,语音微颤,活似被捉上岸的鱼儿般苟延残喘。

  水承潋心起波澜,稍稍放松力道,白椿槿的身子不再僵硬,反而更朝自己倚来。他扬起嘴角,好玩地缠起她的发丝,她的发比自己的稍短也柔软许多,触感很好。

  他挑眉,盯着白椿槿的发,首次发现原来人类之中有这般奇特的人存在,不知为何,他不想放开她,他要留她在身边,直到自己对她不感兴趣为止。

  想着想着,水承潋开心的笑了,笑声浅浅地白喉咙发出,教被他抱着无法动弹的白椿槿吃惊的抬头看他。

  他孤傲冷漠的面容因这一笑而柔化,在这无光的山洞里,白椿槿竟能看清他表情的变化,心,不由自主的跳脱自己的掌控。

  她慌乱的敛睫,想抑住心的狂乱却愈止愈乱,她深吸一口气,紊乱的气息惊动了抱着自己的水承潋。

  “别动。”她没有规律的鼻息严重扰乱他。

  “我尽量。”小手捉住他的衣襟,白椿槿竭力地调整自己的心跳,四周静悄悄的,黑暗中,她只感受得到水承潋的气。

  她被水承潋的气笼罩着,身处在此氛围中,她很难平静。她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可当水承潋紧抱着她开始,她就不知哪根筋不对劲,安定不下来。

  她的呼吸困难,似得了风寒的病人全身热热的,唯有靠着水承潋,感受那微凉的温度才稍稍解去她的不适。

  可……这是怎么一回事?

  分明先前水承潋还一副巴不得她死的样子,用尽各种讽语骂她,希望她住手不再救治他,伤几乎痊愈之后又将她扔进湖里“玩耍”,虽不知他为何又救活她,但他那无常的心思,让她疲于奔命。

  连日来紧绷的心神让白椿槿无力再与水承潋周旋,在他强制的怀里,她由最初的戒备到教疲累占据心魂,下意识地捉紧他的衣襟,放任自己跌入梦里,希冀自己最好一辈子也别醒来……

  初啼声响,斜光映照,急雨乍落,敲醒恍然心魂。

  杜仲言踏上山路,为自己所见的景象一惊。

  怎么回事?

  不过数十日,这儿原本的一片绿意全教枯黄所取代。

  这儿是黔阳,雨不少,甚难见着枯萎的景况,山下的农田犹绿,可山上却反常得……教人吃惊。

  “少爷,这儿——”

  杜仲言抬手制止随从发言,深吸口气以镇定心神,“或许是这些天突然不下雨,这儿才会如此吧!”

  明知是睁眼说瞎话,随从仍顺从地闭上嘴巴,跟在主子身后不远之处,脸色凝重地望着遍地死意,忧虑于未来少主夫人的安危。

  “杜大夫!”几名镇民自不同方向跑回。

  “几位大哥,可有消息?”杜仲言上前一步,向他们抱拳,语带焦虑地问。

  “杜大夫,这山头的树木几乎全枯死了,动物们也不知避去哪儿,唯有靠湖那一带仍有绿意,若白姑娘还在山里,极有可能待在湖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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