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玛莉再站在镜子前,她完全变了一个人,散乱的直发被烫成了微卷,从不整理的眉毛被修成了顺应脸形的细眉,原本就白的肌肤,在全身美容去掉角质后变得更加细腻。
总之,她的天生丽质如今一览无遗,而现在,美丽的她正怒气冲冲地找他兴师问罪。
「你在搞什么飞机!为何带我来这里!」
黑格桀从头到脚打量她,冷敛的眸子变得深邃,直将她这动人的一面望进眼底。
在气头上的玛莉哪看得出他眼底的欲火,一心只想质问他,为何未经她同意就把她带到这种鬼地方来,活像一只待宰的猪被人刮毛洗澡。
「说!如果没有一个我满意的理由,别以为我不敢开除你!」
握住她质问的食指,黑格桀禁不住搂她入怀并在唇上轻啜了下。
「你───」她猛地摀住嘴。「你说过不吻我的,你破坏约定。」
「这不是吻,只是亲。」他柔声道。
「可是───」
「嘘,稍安勿躁,大家都在看你。」
她往四方望了望,果然发现许多经过的人都往他们这儿瞧,一时之间有些退缩。
「他们为何一直看我?」
「因为你的美吸引了他们。」
「我?」
「你仔细看看。」黑格桀将她的身子转向面对着落地镜,双手圈住她并在耳边沙哑的低语。「外在的美感也是一种感情不可或缺的因素,你的美可以挑起男性火热的欲望。」
她嘟嘴埋怨。「这样好麻烦。」
「麻烦的事情还多着,难不成你退缩了?」挑衅的意味很重。
「没有。」
「很好。」
满意她对研究的执着与不认输,今天的她很有女人味,不过那只是表象,他会让她连内心都变得有女人味。为此他早有计划,带她来到一家高级餐厅,早预约好只有两人独处的包厢。
「不是要去采购食物?」她有些坐立难安,这种男女约会她从来都不感兴趣,老实说与其坐在这里,她还是宁愿回实验室。
「不急,偶尔出来吃也不错。」
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黑格桀默默看在眼底,玛莉对这种浪漫高贵的地方没兴趣并不奇怪,至少他更了解这女人没情调到什么地步,最重要的是她对感情尚未开窍。
「你是何时开始当科学家的?」为了舒缓她的紧张,决定先聊聊较为熟悉的话题。
她想了下。「自我有记忆以来就在玩这些东西了。」
她用「玩」字,可见对研究的狂热不只是工作,已成为她生活的一部份。
「除了研究没别的兴趣?」
「可以这么说,不过嘛───最近多了一项兴趣。」
「是什么?」
「吃你做的菜呀,不用出门便有好吃的食物送上口是最高级的享受。」
笑看她这纯真的一面,掬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揉搓,发觉她的手很纤细,不像西方女子的手,反而承袭了东方的小巧,没想到这双手却能制出不得了的精密仪器。
「我的手有什么好看?」
「不只好看,也很好吃。」移近唇边轻轻以唇瓣吮咬着,两眼灼热地注视她。
「你真是怪人。」
「怪的是你,一般女人总喜爱男人这么做。」
「是吗?」
「有什么感觉?」
「好象被狗舔。」
她的直言无讳是惹怒人的最大利器,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却仍是被惹毛,他的调情功夫生平第一次被女人喻为狗舔,真有她的!
从他凌厉的眼神玛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改口道:「其实很舒服的啦,哈哈。」
他不语,这女人真是「对牛弹琴」的最佳写照。
在这般尴尬的气氛下,玛莉颇为忌惮地吃着,深怕一个不对又惹他不快,向来习惯我行我素的个性哪曾管他人感受,这会儿却受制一个自己雇用的厨师,也不明白为何如此受他牵制,总之,她是被他制住了。
将她的思虑看在眼底,他心中明白向来美食当前她哪有放过的道理,瞧她如此小心翼翼,心软了下来,虽然气她的不懂情调,但也不准她露出这种痛苦的表情。
将自己的菜夹一块放在她盘子里,连带送给她一张俊逸的微笑。「尽量吃吧,吃到你爽快为止。」
有了这么一句鼓励,玛莉转忧为喜,立刻大快朵颐了起来。
他静静欣赏着,还是喜欢看她开心的样子,瞧她一脸的满足好似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老实说,她这一面实在可爱得令人忍不住呵疼,轻易软化他向来冰酷无情的心。
很奇怪,跟她在一起可以让他暂时忘却首领的身份,轻松而自在,不准假面。
玛莉嘴巴忙着,眼睛也没闲着,吃自己食物的同时也在觊觎他盘里的。
「你也吃呀。」
她好心催促着,可惜这种虚假哪瞒得了他,表面下是提醒他,实则为了探测虚实,如果他吃不下,她很愿意为他解决。
不禁心下摇头叹笑,这种人可能地球上唯一硕果仅存的品种。
「你的脸沾了饭粒。」
「是吗?」她用手擦拭,却又沾上新的饭粒。
黑格桀摇头,一个意念蓦地闪入脑子里,站起身改坐到她身边并托起她的脸,未预警的舔去她唇旁的饭粒。
玛莉呆望着他,虽然感到不适应但不讨厌,继续吃自己的,接下来每沾上饭粒,黑格桀便为她以唇清理干净,由脸到手都不放过。
这样的动作重复十几次,她纳闷地问:「男人都对女人这样吗?」
「看人,视各人功力不同给女人的感受也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问你喽。」说着便倾身向前亲着她的侧额,很轻柔、很挑逗。
似是被他搔起了舒服感,她开始有些晕晕然。
「嗯...我不知道,不过和刘学文比起来,你的较不令人排斥。」
搂着她肩的手蓦地一紧,一脸迷惑的她对上那阒暗的眸子,不明白那眸光为何掺杂了些怒意。
「我会让你无法再记起其它男人。」这是一种宣告,在她还未明白前,便教他吻住脸颊,那亲吻含着某种意图,沿着粉颊游移到耳垂处,轻轻逗弄啃咬着。
似是受到蛊惑一般,玛莉静静地感受,他的唇舌缓缓滑至颈间摩搓,一开始她是理智清醒的,渐渐的有种异样的感觉袭来,很舒服,但那种舒服有些儿让人感到危机意识,好象下了迷药一般。
为了摆脱这令人不安的迷惑,不由得想要推开他保持清醒的距离,却换来他更强势的抱搂。
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了,一股奇怪的热意流过肌肤表层,明明不冷却让她轻颤,她开始害怕了。
「杰克。」努力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变调。
「嗯?」
「我...」
「怎么了?」他用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低语着。
「想大号。」
他停止了动作,一脸铁灰地瞪着,这女人非得在气氛美好时搞破坏吗!
「快去。」懊恼的挥挥手,真是气到无力。
逮到机会溜至厕所的玛莉可是大大地松了口气,拉起袖子细瞧,怪怪!舒服到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幸好没被他发现,不知怎的,竟莫名地觉得不好意思让他发现自己这种反应,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怦动的心夹杂着紧张和不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只好藉「粪遁」之名逃之夭夭。
凝视镜中的自己不由得低呼,脖子右侧竟被他咬出了淡红的痕迹,她试着用沾湿的纸巾擦拭看会不会好一点。
蓦地,从镜中惊异地发现一位闯入的陌生男子,从对方手持绳索的举动看来,立即明白又是一个突袭着。
不过这次可不只一人,不知何时背后多了另一人用刀抵住她颈项,低声要胁。「阎手党的东西在哪,快交出来。」
怎么又是阎手党?「我不懂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