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邀请放在朋友那里,我待会儿拿给你。”她学一般淑女娇羞地说着,随后款款移步地又要进去。
“对不起小姐。”
“又怎么了?”不明白那侍者为何又挡住她。
“所谓的邀请卡是一朵紫色玫瑰花。”
她愣了下,这才发现宴会里的每个人胸前都别了朵紫玫瑰,而她的玫瑰早扔进垃圾桶,可见她编了一个很白痴的谎话。
“别这样嘛这位大哥,通融一下嘛,要别玫瑰是吗,瞧,这不就是了?”她从一旁花瓶里抽出一枝红玫瑰,将花放在胸前,笑得很巴结。
“那是红色的。”
“反正都是玫瑰,凑合凑合啦!”一双美目眨呀眨的。
“不行,管你是红色、黄色,还是什么色,没有紫玫瑰就不能人内。”侍者一脸坚决。
这人真烦耶!她失去了耐性,露出凶目尖牙,威胁道:“我大老远赶来这里,还穿着这一身的累赘,你再罗嗦我就用玫瑰插你鼻孔——”扬起的手突地被握入一只大掌里,她的腰也被搂入一堵俊挺的胸怀。
“对不起,她是开玩笑的。”及时介入的段御棠笑眯眯地向传者解释,随后对怀中不安分的身子柔声道:“亲爱的,你的玫瑰在我这里。”将一朵紫玫瑰别在她胸前,不由分说搂她而去。
“喂,放开。”
“端庄点,可是有很多双眼睛往这看的。”
经他一说,莫敏儿这才发现有几道好奇的目光直盯着他们。
“他们在瞧什么?”她小声问,该不会自己败露了形迹吧?
“他们是在惊讶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美丽大方的红衣女子,将周遭女人的光华全比了下去。”
“是吗?”她得意地作态娇笑。“其实也没什么啦!被人家盯得怪不好意思的,呵呵。”由于太得意志形,不擅穿高跟鞋的她走没几步便往前栽了下去,要不是段御棠手脚够快,只怕这会儿她的脸丢到外太空去了。
他紧张地扶正她。算了,还是别太夸她,免得她又有什么惊人之举,差点忘了她有多么会出状况。
“谢了。”她呵呵笑着,暗自庆幸着好险。
“你的出现让我受宠若惊,当初你拒绝受邀时,我是多么失望。现在究竟是什么原因令你改变了主意?”
“无聊嘛!我可先声明,我是因为闷得慌才来逛逛,你可别自作多情乱想。”她的目光往自己的腰部移,语气也变得威胁。“我自己会走,把手拿开。”这人没事就爱搂女人的腰。
“在适才的惊险后,我可不愿意再让舞伴与地板有亲嘴的危险。”
“谁说要当你的舞伴了?”
“穿着我送的衣服,别着我给的紫玫瑰,不做我的舞伴太说不过去了吧?”
“这么多漂亮的女人,又不缺我一个。”
“但你是我唯一的坚持啊!”
这人好危险,存心搅乱她一池春水。不行!莫敏儿提醒自己。他可能是银豹,绝不能被那温文尔雅的外表给蒙骗了。
“喂,我警告你!要是惹火我——”张牙舞爪的她眼尖地瞥到一双锐利的视线,立刻变了个人。“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小心我的高跟鞋哪,呵呵。”臭大哥,竟然也混进来了,真是不死心啊!
段御棠挑着眉,不解地盯着她娇柔的神态,母老虎怎么突地变成了温柔的小绵羊?
“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呢?呵呵。”一看到大哥转身与他人攀谈,立刻恢复男人婆泼辣的本性,并将他推开。“没事才怪!不准和我贴那么近,否则我告你性骚扰。”
他呆愣了下,被她判若两人的态度给怔住。“你该不会是……‘大姨妈’来了吧?”
莫敏儿勒紧他的领带,两眼怒火熊熊地瞪着。“你很欠扁耶!信不信我可以把你摔得倒栽葱——哎呀,瞧瞧你,领带都歪了。”含笑为他调正领带,好娇媚地说着。
一定事有蹊跷!段御棠的目光悄悄扫了四周,很快发现有个男子正在注意他俩,每当那名男子的目光瞥向这里,莫敏儿立即变得温柔乖顺,而当那人转开头,她则立刻恢复本性。
段御棠眯细了眼眸,扯了个了然的笑容,移近她耳朵轻问:“在你三点钟方向的威严男子是什么人?”
“啊?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真不懂吗?”换他笑得暖昧诡异,一个抱搂,将她带进了舞池。
“喂,你做什么!”她低吼,两人身子这般贴近,已超出了她忍受的界线。
“当然是跳舞喽,难道是相扑?”
搂着她的蛮腰,触感很好;贴近的身子,玲戏有致;而她身上不带人工香水的自然体香,清新诱人。
总之,机会难得,能占的便宜他毫不放过。
“我不会跳舞,你别乱来。”她轻轻挣扎着,打架她最行,跳这种舞简直要她的命。
“放心,我会带着你,你只要乖乖配合我就好。”
“怎么配合?”
“把你的人交给我就对了。”似一语双关又似挑逗的暗喻,教她心口不自觉怦动了下,来不及看清他眼底的诡谲,便陷入了旋律的迷阵里。
舞乐悠扬,他们在人群中翩翩起舞,一切由他掌控,而她,只有被带领的份;不由得心想,这人一定很会跳舞,否则自己不会有轻飘飘、够不着地的感觉。
“别一直转圈圈,我会晕的。”
“我倒很希望你晕在我怀里。”
“可恶。”
爱看她羞怯的一面,他笑得豪迈不羁,尤其是今晚,她美得如一朵初绽的蓓蕾,令人忍不住想要采撷,引出她的女人味是一项挑战,也是他沉迷不厌的乐趣。
她有些迷惑了,这男人不断发动追求她的攻势,每相处一次便发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说不心动是骗人的,可这样的男子一定很得女人缘,条件又这么好,岂是她可以独占的男人?
“在想什么?”毫无保留的深邃目光直锁住她若有所思的美眸。
“这些名媛绅士既有钱又有闲,办这么豪华奢侈的宴会,不是我这种平凡的上班族可以贪图的日子。”
“今晚的宴会可不只是为贪图享乐而举办的,重头戏是待会儿的艺术品慈善拍卖,卖得的钱要捐给国际儿童基金会。”
“喔?”有这种事?她一点也不知道。
“大使先生今晚将特别展示多年珍藏的维纳斯雕像,是由西班牙超现实巨匠达利所雕刻出来的杰作,也是今晚唯一的非卖品,仅供展示之用,很多人是冲着维那斯而来的,我也不例外。”
他的话引来她一阵心惊,盯着那诡谲迷人的微笑,不由得想,难不成他在打维纳斯雕像的主意?他真是银豹?
由于分了神,连带脚步也跟着乱了节拍,不擅穿高跟鞋的脚扭了下,令她轻轻呻吟出声。
“还好吧?”坚毅的臂膀及时搂住她。
“脚有些疼……我想休息。”
段御棠将她扶到位于会场角落的沙发上后,暂时离开帮她拿杯果汁,而她终于可以喘口气,悄悄走至阳台,让拂来的夜风冷静一下思绪,再次提醒自己可不能被他的甜言蜜语给灌醉了。
倚着白色石栏杆,只手撑着香腮仰望天空,璨蓝的夜衣镶着一粒月珠,挥洒的月光让点点星辰尽皆失色,向人们炫耀着她千万年来永恒不变的光华。
她不羡慕月光的高贵夺目,但也不会自卑地认为自己是陪衬的星点,每一颗星都很努力地燃烧自己的生命,虽然渺小但也有贡献,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