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下,浪漫地说道:「至少要先约会,看看电影、培养气氛什么的,等交往个三个月后,再──」
「你爱情小说看太多了是不是?」打断她的话,他很没情调地说道。
她气嘟嘟地把嘴儿翘得半天高,抗议道:「反正你的顺序不对,我不让你吻啦!」她气得推他,偏偏这人重得跟头牛一样,推都推不动。
这是什么话?不让他吻怎么行,真是麻烦的女人!
「不然你说,要怎样的顺序你,还被改编成电影的大作家,说的话竟如此的露骨又没情调,害她又有开口骂人的冲动了,但最后还是由深深的长叹所取代,往好处想,至少两人总算是达到沟通的目的了。
她思考了会儿,原本气恼的表情,因为突然灵光乍现而一改怒颜,嘴角两边缓缓扬起,笑得好诡贼。
「为了表示你的诚意,只要你答应我做独家採访的话──」
「不行。」他连想都没想便断然拒绝。
「为什么?」她再次不悦的嘟起嘴巴。
「我说过,接受採访这件事要等到我的稿子完成后才可以商量,我有我的考量,而且时机未到,这件事咱们有言在先,不得违约。」
「怎么这样嘛?」她一脸好失望的表情。
「反正我的独家採访非你莫属,急什么。」
这件事他说了算,就这么定了,要知道,这可是他破天荒第一次答应採访,若不是为了她,就算拿金山银矿来诱惑也没用。
瞧瞧她这无辜可爱的表情,又惹得他心猿意马,禁不住低下头偷香。
尚未沾到她的香唇,反倒先被她的手给半路拦住,他疑惑地抬起头,盯着她那带着点诡异的笑容。
「既然要採访你,得遵照你的原则,那么你要追我,便得遵从我的规炬喽!」
她笑笑地离开他的怀抱,无视於他愕然的表情,保持安全距离后接着说道:「在你完稿之前,我会尽责做好管家的工作,而这段期间内,没我的允许,不可以碰我。」
「不能碰你?这怎么行!」
开玩笑!这简直要他的命,他才吃了一点点豆腐而已,根本没吃到重点,而且光是吻那诱人的唇,摸摸那滑嫩嫩的肌肤,就令他为之销魂蚀骨,要是她不让他碰,自己怎么受得了!
这就好比饿了三天三夜,眼睁睁地瞪着烤鸡在眼前冒着热气,但只能闻其香,却不得食其味,竟不比死还痛苦?
他上前一步,她便退开两大步,就是要跟他保持距离,划清楚河汉界,不准他越雷池一步。
「是你说的呀,时机未到嘛,我有我的考量呀,反正我的人迟早是你的,急什么呢?什么时候可以谈採访,就什么时候可以谈追我的事,在此之前──」她一字一字地严正宣佈。「别、想、碰、我。」
此刻她的笑容,艳丽得恍如初春绽放的玫瑰。
别以为她只会做乖乖等狼的待宰羔羊,哼!锁上门,睡她的大头觉去。
风彻怔愣住,这女人说那什么鬼话?不让他碰,这不等於要折腾死他?
他气愤地来回走动,浑身血脉偾张令他难受,却又无处发泄。
该死的女人,竟敢限制他!
他的脸色很冷,但身子很火热,瞪着窗外夜空高挂的满月,亢奋的欲火恍若受到满月的影响,在体内奔腾燃烧,就快受不了了。
「Shit!」他忍不住低斥,急急冲向浴室。
妈的!又要沖凉水救火了!
※ ※ ※
应採宓含泪的打了一个呵欠,这已不知是她今天第几个了。
刚做完一份採访,应採宓跟着伙伴小张两人坐在车子里,喝着买来的百香绿茶稍作休息。
小张是摄影记者,负责扛着笨重的摄影机,跟着採宓每天跑採访,当採宓在镜头前报导时,他便摄录下採访或报导的内容,待採访结束后再一块回电视台试播,并请剪接师适当的剪接后,将带子交回新闻总编辑那儿。
至於电视新闻总编辑的工作,便是审核新闻记者採访的所有内容,决定哪个带子要播出或删掉,以及播出的先后顺序,最后再交由主播报导给电视机前的观众知道。
在外头跑新闻的记者虽多,但摄录回来的带子不见得都能上得了电视。
想上萤幕,就要採访到有看头的新闻,应採宓当了三年的记者,被录用的带子却不多,尤其最近这几个月所採访的带子,到了杜总编那一关,就被删掉不予取用了。
小张跟採宓合作很久了,看得出她十分用心,只可惜採访的内容始终对不上杜总编的口味。
「採宓,别灰心,你这次报导的内容一定会被播出的。」
小张是三个孩子的爸,为人愍厚老实,对於他好心的鼓励,採宓以甜甜的微笑回应。「谢谢,但愿如你所说的。」
「採宓,你最近睡眠不足对不对?黑眼圈越来越明显喽!」
「真的很明显吗?」採宓忙拿出随身的小镜子,检视自己的脸,看到了一对熊猫眼。「哇──完蛋了,真的有黑眼圈!」她忙拿出粉饼补补妆。
小张好奇地问:「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呀?」
「忙着大事。」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祕兮兮的?」
补完妆,收好粉饼,她喝了一口百香绿茶后,才笑嘻嘻地吐出两个字。
「祕密。」
小张回了个了然的暧昧笑容。「谈恋爱了?」
「才没有呢!」
「可是她们都说你谈恋爱了。」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看向小张。「你说的『她们』指的是谁?」
「叶茵、纪芸真和佟婉婉。」
喔?原来是她们呀,那没关系。
「还有全电视台的每个人都知道。」小张继续道。
应採宓一对美眸瞬间瞪大。「什么?为什么会传成这样?」
「因为你每天下了班都急急忙忙走掉,连晚餐的聚会都不跟大家一块去。」
「不去并不代表我在谈恋爱呀!真是的。」
算了,电视台本来就是充满八卦的地方,她已见怪不怪,只要不传得太夸张就好了。
「他们说你赶着去午夜牛郎店鬼混。」
她差点没呛到,把喝了一半的百香绿茶给急急吞下去,叫道:「真是天大的冤枉哪!太夸张了,我才没有呢!」
「我也是这么想,跟你认识这么久了,从没听说你跟谁乱搞关系,又怎么会去牛郎店呢?」
「就是嘛!」她忙附和,并为自己抱屈。
「不过还有另一种说法……」小张一脸沈重的表情,令她心惊胆战。
「什么说法?」她也同样一脸沈重。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说你每天晚上去兼差。」
应採宓大大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很难听的谣言,兼差就兼差,这有什么大不了呢?
「因为要养活你的流浪汉男友。」
噗!她又喷茶了!
噢──吐血!她真的会吐血!
「麻烦你下次把话一次讲完行不行,太离谱了!我怎么可能交一个流浪汉呀!你不会信以为真吧?」
「我也是觉得很离谱,根本不可能的事。」
不枉费她把小张当好伙伴,幸好还有一位理智的朋友相信她。
「不过……你真的在养他?」
「小张──」
在她张牙舞爪的威胁下,小张忙摇手告饶。
「开玩笑的,别当真啦,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基於朋友的立场,我得劝劝你,可别累坏身子了,你最近的精神的确不太好。」
提到这个,应採宓不禁大大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近来睡眠不足。」
她之所以睡眠不足,还不是因为要伺候那位日夜颠倒的夜猫子,风彻活动的时间从晚餐起到凌晨五点,害她不知不觉也拖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白天在外跑新闻就已经累得跟条虫一样,晚上还得兼做管家小妹,不累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