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柔软哦,好像棉花糖似的。」小舞怀抱着小宝贝,温馨地笑着。
「有没有为小宝贝取名字呢?」梦寒愉快地问。
「我想叫他蓝。」安琪闪动美丽的眼睫,幸福流露在她的举止之间。
「哇,原来你叫蓝。小蓝宝宝,你好啊,我是小舞阿姨,这位是梦寒阿姨,你记住了吗?」小舞鼓起腮帮子逗着蓝宝宝,随即问着安琪:「怎麽没见到姊夫呢?」
「他去挪威开股东大会,要下星期才回来呢,不如┅┅奶们别回去,留下来陪我几天,好不好?」安琪热情地邀请。
「小舞可以留下来陪奶,我下个月要开人体彩绘及服装设计的联合展示会,要忙上一阵子呢。」梦寒向来事业心旺盛。
「我┅┅我可以留下来吗?」小舞惊喜地问。
「奶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安琪亲密地捏捏小舞水嫩的颊。
「嗯┅┅」小舞悄悄地望着凉亭外的草原,有些举棋不定。老实说她现在就觉得自己「沐浴」在魔法中,连草原被风吹动的波痕都看似有魔法,但她可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怕姊姊们会说她太爱幻想。「可是我没带衣服呢!」
「就穿我的,我们以前在家还不是常穿彼此的衣服。」安琪很开心地笑。
「就留下嘛!陪陪安琪也可以天天逗蓝宝宝。」梦寒不希望小舞每天过着封闭的日子。
小舞看了怀里的小人儿,他确实令人「爱不释手」啊。「好吧!」
「把宝宝放在摇篮里吧,我们先吃饭了。」安琪从小舞怀里接过心爱的宝贝,拉着小舞一同坐下来。
和风中这顿午餐宁静又温馨的进行。
※※※
午后梦寒先行离去,安琪则亲自领着小舞住进顶楼的客房。
「奶先午睡,待会儿我命女仆送换洗的衣服来,晚上我们一同吃饭。」安琪说道。
「好的。」安琪走后,小舞好奇的在房内「探险」她推开阳台的门,发现阳台很大,有一座小喷泉及露天桌椅,屋檐下有一串造型奇特的银制风铃,微风中它轻盈地舞动,不断发出悦耳的声音。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远处的湖光山色,觉得这里的景色美得像一幅眩目的画。
凉爽的风轻轻吹来,吹得人昏昏欲睡,风铃清脆灵动的声音不绝於耳,她不知不觉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羽裳,奶终於回来了┅┅」
「人家想睡┅┅别吵人家!」
「羽裳,奶终於回来了┅┅」
「我不叫羽裳!我叫小舞,我好困┅┅」
「羽裳┅┅」
「我┅┅啊!」小舞忽然从睡梦中惊醒,揉揉眼睛,定眼往四周一瞧刚刚那个戴面具的男子呢?
刚刚他就在她身畔,倾下身来看她,还在桌上放下半截项炼,那项炼上坠着一颗紫色的发光体。
她清楚的看见那是她的「紫珠珠」,是属於她的东西┅┅她恍惚地看了桌上一眼,紫珠珠的光影似乎还留存着,空气中彷佛还残留着他身上散发的古龙水气息┅┅
这一切真实得一点也不像在作梦!
他居然对她说┅┅「奶终於回来了!」,但他去了哪里?
小舞离开椅子奔到阳台的护栏前,又奔进屋里,慌乱地搜寻,但他已消失无踪。
这真只是一场梦吗?她怔怔地望向屋外,傍晚了,太阳西斜,彩霞漫天。
她抚着自己燥热的脸,喃喃地问:「你究竟是谁?」
突然房外有人叫门,小舞惊悸地问:「谁?」
「小舞小姐,我是女仆,夫人命我送一些衣裳来。」
「请进来。」小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眸间有一丝落寞。
※※※
晚餐时刻小舞受邀到华府的餐厅用餐,她看着精致的美食却毫无食欲。
「怎麽了,小舞?」安琪感到小舞像是有心事。
「安琪,奶记得小时候姥姥跟我们说过一个故事吗?」小舞问。
「姥姥说过好多故事,奶指的是哪个?」
「有一个女孩和一个伯爵相恋,叫『来生石』的故事。」她说着,小脸胀红了。
「记得。」安琪盯着小舞看。
「奶一直替我保管的那颗紫珠珠,我想要回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奶得先把饭吃了。」安琪笑着,「有条件」地答应。
小舞温顺地拿了一块法国面包,不经心地啃着,没有向安琪透露那个梦,她心想,也许那颗紫珠珠可以帮助她找到答案。
等她找到答案,一定会告诉安琪的。
饭后安琪领着小舞到她的卧房,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只白丝绒盒子交给她。
小舞轻轻打开盒盖,刹那间紫色幻梦般的光华乍现,神秘的光辉映在她的眸中。「好亮!」她不由得轻叹,神魂全被紫晶吸引了。
「小舞,奶是不是在谈恋爱啊?」安琪试探地问。
「我┅┅没有啊!」小舞忙着否认,没想到一天之内被问了两次相同的问题。
「真的吗?」
「真的,如果我恋爱,一定第一个告诉奶。」
「好吧,那就放奶一马,现在奶是想上楼休息呢,还是让我带奶四处走走叁观这座大屋?」安琪尽地主之谊的问。
「都好啊!」小舞甜美地一笑。
「那我们就逛一逛好了。」安琪正要拉着小舞的手走出房门,女仆却进来通报。「夫人,伯爵的朋友来访。」
看到安琪分身乏术,小舞善解人意地对安琪说:「奶去招呼客人吧,我自己四处逛逛后就回房间。」
「看来,只好如此了,奶可别迷路了,这房子好大。」安琪特别交代。
「如果迷路我就大叫。」小舞耸肩和安琪相视一笑。
安琪在女仆的陪同下离开了,小舞独自一人顺着走道而行,心不在焉地观赏墙上十八世纪的骨董名画。
原来伯爵府除了魔法传说,还十足典雅气派。
如今她正「存在」於魔法之中┅┅
哇!若是这样,那麽她现在脚上踩的就是魔毯,壁上的镜子便是魔镜了,啊,那她不就是走火入魔┅┅的魔女。
她迳自想着不由得笑了,轻盈地踅进楼梯间,像只自娱的马儿边哼着歌,边跳上楼去,一不留神丝绒盒从手中滑落了,从扶手镂空处掉到一楼。
「哇!不好了┅┅」她急忙地飞奔下楼去拾她的盒子,裙摆随着她的奔跑而扬起,她的心也跟着悬在半空中。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拾起盒子打开,幸好紫珠珠没有损坏。
她起身正要走,突然看见她的梦中人立在一道门内!她赫然倒退了一步,睁大了双眼他戴着半截银色面具,只露出魔魅又性感的唇,还朝她伸出手。
小舞屏住气,全身的血液像在飞窜,心跳全然地失控!
她似乎听见他对她说:「羽裳,奶终於回来了。」
她心慌地倒退,倒退┅┅一个不慎,跌在阶梯上,这一跌将她从惊慌的边缘拉回。
她凝神往门内一瞧,发现那只是一幅高挂在墙壁上十分传神的巨画。
画中所有的人都戴着面具,奇装异服,像是一场热闹的化装舞会。
而舞池中的男人,确实就是她的┅┅梦中人!
他一身神秘的黑色燕尾服,正优雅地对他的舞伴做出邀舞的动作。
小舞的腮边淌下一滴冷汗,他的舞伴戴着粉红色芧亮粉及羽毛的面具,体态纤柔优美,不可思议的是画中的女子脖子上就戴着一条坠着紫珠珠的项炼!
她颤抖地打开手中的丝绒盒,画中女子的紫珠珠和她的一模一样!
她竟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觉得那个女子正是她自己。
为什麽梦中人会在这幅画中?这幅画存在於华府的偏厅,难道她的梦中人和华家有关?
她怯怯地走进无人的偏厅内,往画的角落看去,试图找寻画者的落款
华洛夫於西元一九六八
「华洛夫!」她喃喃的念着这三个字,蓦然地胸口似有一股不知名的电流在急窜,热泪忽然涌进她的眼眶。
「小舞小姐,原来奶在这儿,夫人怕奶迷路,派我找奶呢!」一名老女仆笑咪咪地进来,却发现小舞红着眼眶。
「我┅┅没有迷路,我只是┅┅受这幅画的吸引。」她不知要如何解释自己不寻常的心绪。
「这是华洛夫大人所画,他是位很有才华的画家呢,可惜他英年早逝。」老女仆递来一张面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