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野雷夫是你的谁?」梦寒感到胃一阵绞痛。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他根本不想回答她如此笨拙的问题,他早已识破她的故作姿态。
忽然书房的小灯亮了,暖气机又开始运作,电力似乎恢复了,而他却从微弱的灯光中看见她一脸泪痕及惊诧。
「放开我!」泪珠从她惶然的眼中滚滚而落。
「我不会轻饶你。」他冷绝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
「如果你再任意侵犯我,我更不饶你。」她凄楚地警告。
「是吗?」他豹子般冷静的眼眸瞥著她,分析她痛苦的表情为的是哪椿。「你引诱了我,却又不想成为我的女人?」
「女人?」她整个人都震撼了。
「你知道有太子集团,怎会不知太子集团的少东都有『收集』女人的习惯。」他语带调侃。
梦寒完全失去想辩驳的动力,她深怕此刻若说出自己正预备角逐他们的年度大展只会使误会更深。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一定会以为她是为了取得企划权,而有预谋地色诱他!
「我只希望自己没有来过这里,没有遇见你!」她对他呐喊。
「住嘴。」他扣住她的下巴,邪佞的俊脸欺近她。「我不喜欢泼辣的女人。」
「我管不著你的喜好。」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推开他,逃回房里,关上和式的门。
门无法上锁,她心有余悸地躲到浴室里,锁上门屈辱地哭泣,此刻她只想离开这里回家去,再也不管那个企划案……
寒峻斯傲然的伫立在客厅没有破门而入。
如果她想使出欲擒故纵的「花招」,那么是白费心机了,他绝不可能去追逐一个满街都找得到的蠢女人。
不过她还挺有表演天分,那泪水还几可乱真,但他可没那么容易被「色诱」,因为他是个无心、无情的……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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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寒连夜收拾了行李,无论天气如何,她打算天一亮就离开此地。
战战兢兢的捱到天亮,电话铃声突然大作,梦寒心惊地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禁不住疲累挨著墙角睡著了。
她慌乱地接听了电话。
「梦寒大师,你找到灵感了吗?」
是云衣!听到她的声音,梦寒禁不住地想流泪。
「我找到一个噩梦。」梦寒下意识地看著门板。
「什么?你说清楚点——」云衣在电话那头惊叫。
「没什么,企划案已经完成一半了。」梦寒闭上哀戚的眼眸。
「那我就放心了。你还好吧?你的声音听来像是感冒了。」云衣的声音里溢满关怀。
「我……很好,只是有点……过敏。」其实她是哽咽了,而且她一点也不好,她只是不想让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好友为她担心。
「好好照顾自己,我很快会到东京太子酒店跟你会合的。」云衣期待地说。
「好,我等你。」
结束电话後,梦寒拖著行李,背著相机,拎著装设计图的扁平箱子,警觉的打开门准备离去,发现寒峻斯已经不在客厅里。
不管他去了哪里,他的不存在令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走出房外,下了楼,很不幸地看见他站在柜枱前,从他的神情完全不复见昨夜霸道的气焰。
梦寒当作没见到他,安静地走向柜枱递上信用卡。「退房。」
温泉旅店的老板娘瞧她一眼,退回她的信用卡。「你男朋友先付了,我正在刷他的卡。」
梦寒错愕地僵立在柜枱前。「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寒峻斯冷淡地瞥了梦寒一眼,对老板娘说:「如果她坚持,那就算她的吧!」
「不,你必须付昨晚的一半房租。」梦寒觉得有必要和他划清界线。
老板娘看了看两人,有点为难,心想他们可能是吵架了。「这样金额很难算。」
「计算机借我。」寒峻斯面无表情地说。
老板娘递上计算机,他按了几下,很快将一晚的费用及加成的小费算出再除以二,把计算机递到老板娘面前。「这是我应付的。」
「哦!」老板娘有点愣住,也被两人冷如霜雪的模样吓到了,但她不好再说什么,照他们的意思各自刷了他们的卡。
「谢谢,欢迎再度光临。」老板娘分别把他们的卡放在桌上,起身送客。
他们没有看对方一眼,各自拿回信用卡,连一声再见也没有,走出旅馆立刻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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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寒换了几班车,辗转来到东京新宿。
她正要在太子酒店checkin,在柜枱前竞发现信用卡是寒峻斯的!她拿错了!
噢,真倒楣!银山温泉和东京相隔著千山万水,她要怎么拿回自己的卡,又该怎么把这张卡还给他?
幸好她还有别的信用卡可用,否则这下她就要露宿街头了!
她取了一张面纸把他的卡包起来,没有放进皮夹而是塞进行李袋外的夹层,仿佛那上头有某种可怕的细菌,令她急於隔绝回避。
checkin後,她乘电梯上客房,电梯开了,里面走出一群身著西装的体面男子,他们彼此交谈,其中一人很不小心地撞到她手上的设计图盒子。
「真抱歉。」撞到她的是位长相性格俊逸的美男子,他风度翩翩地向她道歉,并且注视了她约有十秒钟之久。
梦寒蹙起眉,这男子的眸光竞和「寒峻斯」如出一辙,具有猎鹰般的掠夺性。
她惶然的别开眼,没有回答,逃命似的进了电梯,关门。
「真是个漂亮的混血儿。」石野雷夫魅惑人的双眼盛著一丝惊艳。
「老大,开会了,没空泡妞了。」石野森焰噙著邪笑回过头来催促大哥。
石野雷夫扬了扬眉宇,一行人快步朝会议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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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山温泉
「你终於回来了,我想一定是受大雪所阻。你冷吗,要不要喝杯姜茶?」水莲在心底千呼万唤终於把寒峻斯给唤回来了,她柔情似水地嘘寒问暖,忙著递送茶水,最後仍不忘问:「那女人呢?」
「走了。」寒峻斯脱下外套顺手扔在客厅里的椅子上,接过水莲的姜茶。
「你们……一起住吗?」水莲患得患失地问,却只换来寒峻斯斜睨一眼。
他懒得回答,放下茶杯迳自上楼躺到卧房舒适的床上,双手枕在脑後,昨晚他整整一夜失眠,此时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水莲跟了上去,温柔地跪在床边,用一贯的娇媚亲吻他。「你一定累了……」
寒峻斯心不在焉地任她亲吻,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水莲一点也吸引不了他。「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简短地下令。
「噢。」水莲心底有个不好的预感,他从未拒绝过她,怎么送了那女人一夜未归之後就变了样?
莫非……他得到了新的猎物?肯定是的,他从不放弃猎艳的乐趣。
她咬咬牙,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一室寂静中,寒峻斯伸手进裤子里摸索皮夹,取出臣梦寒的信用卡端详。
他在买菸的时候意外的发现皮夹里有张陌生的信用卡,拿出来细看之下才发现是臣梦寒的。
当时真想随手扔了这张卡,但他却没那么做。
不知为何她苦涩的泪眼总不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昨夜她关上门後始终没有再出现,隔著门板他清楚听见她收拾行李的声响。
照道理,一个「有心」成为他女人的人,该是不择手段,但她却半途而废,莫非是临时打了退堂鼓?可是今早在柜枱前,她冷若冰霜的模样像是一点也没将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