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一个人影靠近他,雷震涛叹了口气,“来晚了,龙,我本来还期望能留她久一点,好让你帮我追踪她住在哪里,想不到她非常精灵,一觉得苗头不对,立刻掉头就溜。”
一个沙哑有滋性的声音回答;“她知道酒柜有机关吗?”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不过你替我查查看这栋屋子的仲介商之类的,这栋屋子才刚交屋,连我都还搞不清楚阳台在哪里,她却一口气跑到阳台,这是不是太过诡异一点?”
龙飞天点点头,他英俊相貌关掩在阴影里。
雷震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可以查出最近有一位姓姜的四、五十岁妇人要动大手术,并且需要用到上亿元的钱吗?”
“可以。”龙飞天拢拢额前的黑发.一举一动无不流露出巨星本色,他的唇抿着,不久才道:“雷,有什么不对吗?那个人是友是敌?”
雷震涛微笑,“我觉得她可能是个麻烦,她竟然知道 我们之间的关系。”
被阴影掩住的眸子,一刹那间发出冷厉闪亮的光芒,“需要我特别处理吗?”扬起一手,雷震涛回道:“你不要插手,她是我的麻烦。”一个有趣而恼人的麻烦!雷震涛想着,思起姜绮柳 的胆大妄为,及她要命的威胁。
没错.这个长辫子少女是个大麻烦,一个令他又爱又恼的麻烦人物、也是他即将上任的最新情妇。
第二章
春风拂过姜绮柳的发辫,她手提着一个大的旅行袋,半倚在一面宏传的墙上,跟她身后美丽而典雅的古典建筑,形成非常怪异的画面。
守卫脸色发白的注视着眼前看来非常信然自得的女孩,她那件原本可能是白色的衬衫,不知染到什么肮脏的东西,衬衫上尽是灰黑色的污渍,而那件下身的黑色牛仔裤,不止是大得可笑,而且还破烂得宛若气丐的衣物。
更别提她脸上一大层可怕的污垢,和略微披头散发的狼狈样。
但是这个女孩站在他面前,好似浑然不觉她自己衣装有何不妥,而当她笑时一只是那么微微的抿唇而笑,突然间,她身上那件脏污得分不清是白是黑的上衣,和大得可笑又破烂的破牛仔裤,甚至是她脸上灰大。瞬间全变得不重要,使得他也不由自主的回她个笑容。
“喂!你是新来的吗?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姜绮柳把旅行袋晃到背后,就想走进大门。
守卫被她这个动作吓醒,他可不想上班第一天,就因为一个笑容,而怠忽自己的职责,他拦住眼前的女孩,“小姐,这里是政界大老姜诠文的宅邸,你必须要有凌家的邀请函才能入内。”
姜绮柳回转过身,平心静气的道:“我是姜绮柳,这样可以了吗!”仿佛她的名字就是通告证。
姜绮柳?那个姜家的私生女!守卫打量着她。
不!说她是姜家的私生女,实在是有失厚道,毕竟她是千真万确的婚生子,但是打从姜家长子姜渊祖,二十多年前不顾姜家反对暗中秘密结婚,使得姜家大老姜诠文一怒之下,和他的长子切断父子关系,将姜渊祖逐出家门,连带的,姜顷柳也被视为非姜家的人。
“你不能进去。”守卫鼓起胸膛,义正辞严的拦住她。毕竟他接到指示,第一件就是绝不欢迎姜绮柳进入美家。
姜绮柳自然轻松的半倚在墙上,她的脚踝交叠,这个姿势看起来极度的傲慢,她睨他一眼,慢吞吞的开口道:“怎么?臭老头升天了,大家挤破头抢遗产.这幅丑陋画面不宜见人,所以才不让我进去吗?”
守卫大力的吞口口水,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姜绮柳是黑名单上的第一位,她竟然这样说她祖父乃家人?!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姜绮柳不再倚在墙上,而是向他踏前一步,她的松散消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惊人的力量。
守卫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因为眼前女孩寒厉的眼神,几乎要让他退避三尺。
“是不是朱芸那老母猪又在假传圣旨?王八蛋!你敢拦我就试试看看,我就教你吃不完兜着走,我生平最恨你们这种为虎作怅的走狗,滚开,你少挡我的路。”
她狠狠扫开他,直往内室走去,绕过长长的走廊,她刷的一声便打开茶室的门。
政界大老姜诠文.及他的次子姜渊典、媳妇朱芸,同时抬头望向门前的姜给柳。
而后面那位守卫一回神,马上急急追赶姜绮柳,预备要强拉她出姜家。
姜绮柳溅满烂泥的皮鞋,踏在茶室光可鉴人的木质地板上,她朝坐在首位的姜诠文道:“臭老头,我是个没耐心的人,而且也不喜欢像只狗一样被赶出姜家,你要不就叫守卫滚出去,要不然……哼!别怪我砸掉你最宝贝的古董问。”
她的手抚着古色古香小茶几上的彩瓷,爱恋的探访它表面的彩纹,有条不紊的道出古董来历,“明朝景德镇的彩瓷,三年前在巴黎的拍卖会上价值一百万美金,折合台币差不多两千六百万,加上三年来的升值,必定在三千万以上,这个真不是普通的值钱。”
绽出个笑容、姜绮柳用指弹了弹古董,“我在等你的回答喔!臭老头。”
姜诠文放下茶杯,凶悍的瞪了她一眼,“你这臭丫头竟敢威胁我!”
“不敢。”姜绮柳微一欠身,有礼貌得令人烦恼。“我怎么敢威胁您这个跺一脚,台湾就要变天的政治界幕后黑手?”
她手轻易一推,铿锵一个响声,那可怜的明朝彩瓷,价值不下三千万的古董,发出了与地板“亲吻”的一声哀 嚎。
朱芸小小声的尖叫,姜渊典照往常一般打着瞌睡,而政界大老早就气得脸色发黑,守卫更是唯若寒蝉、那一刹那间连大气都停止。
嘴角带着笑,一脸的不以为意,姜绮柳站直身,我从来不说威胁的空话,那太没格调了,我是个言行如一的彬彬君子。”说完她的手摸上了另一个更精致的古董。
“住手、你给我住手!”姜诠文大惊,转向倒霉的守卫“你出去!”
守卫立即像只夹着尾巴的狗,飞奔而出。
略微点头,姜绮柳满意的打开椅子,坐在姜诠文的左手边,自己动手取在盘子上的蛋及肉片,毫不客气的大吃大喝,一个空档,她才斜眼望向姜诠文,“喂!臭老头,你教人拦住我做什么?”
“我干么这么做?”姜诠文余怒未消的回答。
姜绮柳吞下口中的蛋,推开盘子,眼光朝朱芸瞥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死女人!原来又是你在暗中搞鬼,你欠人扁是不是?”
朱芸惊喘一口气,鄙夷的瞄过姜绮柳那身脏污破烂的衣裳,做作的捏起鼻子,以高昂尖锐的语气批评道。“真是没家教,竟然穿这身垃圾来我们姜家,不过也怪不得你,父亲早死,母亲又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人,还不是仰仗我们姜家吃饭…”
姜绮柳火怒的跳了起来,一把捉住朱芸的衣领,让朱芸高昂语意瞬间终止,“我没家教干你屁事,死肥猪,少在那里乱嚼舌,我可没吃过你们姜家一口饭,说得跟真的一一样!”
“放手,绮柳,她是你婶婶。”朱芸瓣脸涨红,不知是姜绮柳手劲迫得她无法呼吸,还是恼羞成怒。
扬起一阵冷笑,姜绮柳听从姜诠文的话。她撤回手,“下次再让我听见这类混帐话,我保证你那有家教的败家子,马上被人知道他躲在哪里逍遥,听说放话要砍死他的人挺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