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于她在工作的时候,似乎是很努力在保持清醒。
其实看她这么努力硬撑,他宁可让她睡个满足的觉,而不是用各种方式勉强自己张着双眼,露出疲倦且令人心疼的神情而不自觉。
该死的愚蠢,被甩了还是为她心疼!
“我是想,我也不是一定要你送我回家,害你失去自己的交友时间。”秦湘芾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有些受伤,只能小声地解释。
听他的意思,是完全不想跟她重修旧好,不可能当她没说过要分手。
她终于明白,一个人要为自己的口无遮拦付出多大的代价。
“怎么,你是看上了李舒晴的帅弟弟,想让他送你,却不好意思说吗?”伍新扬脸色——沉,语气因为骤生的怀疑而尖酸刻薄起来。
李舒晴并非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她弟弟的条件的确不错。
李修澄卖脸有张脸,卖身世有身世,而且听说前途光明,独特的气质也相当稳重,说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当之无愧,女人会倒贴他都不奇怪。
他怕,秦湘芾—-眼就被迷去了三分魂魄。
“李舒晴的弟弟?”有这号人物出场吗?秦湘芾一脸茫然。
“别说你忘了,他在你要出来之前,硬是突破守卫挤到你面前自我介绍,还给了你他的名片,要你赏脸打电话给他不是吗?”伍新扬刚讥诮地说完,便意识到她茫然的神情代表根本不记得李修澄是谁,不由得为自己的多心觉得好笑。
他让嫉妒和愤怒冲昏头了。
“哦,你说那个人啊,”秦湘芾总算进入状况。
她这才想起那个长得十分耀眼的男人,的确是李舒晴指给她看的弟弟没有错。她当时竟然给忘了,还以为他是什么危险分子,忍不住往伍新杨身后躲。勉为其难收下的名片,早就不知道让她塞到哪里去了。
“对,就是那个。”伍新扬知道她想起来了,不免专注于她的神情变化。
“我今天在外面都没什么睡,好累喔!可不可先睡一会儿?”秦湘芾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的就转移话题,确实是又困又倦了。
不想解释,因为他根本只是在找她的碴。
到头来,他也没解开她心底的闷结,不是吗?
“睡吧,到了我会叫你。”伍新扬同样瞥她一眼便结束话题。她能在工作结东后还保持清醒这么久,其实已经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她为了什么在硬撑?
* * *
不忍心将秦湘芾从沉沉的睡梦中叫醒,所以伍新扬依旧继续半年来养成的习惯,小心翼冀地将她抱进屋里,让她舒服的睡在自己床上。
对于分手以后该怎么做,他还无法拿捏。
叫醒她,要她自己下车走回家吗?不光是忍不忍心的问题,在他看来,直接把她抱进屋里绝对比较省事,工程上也比较不累。
抱她进屋只要两分钟,把她叫醒可能需要十来分钟还不止。
不管怎么说,是人都会选择快又便捷的方法。
“你们和好啦?”见他们的模式一如往常,在家的于璐露显得放心不少,迳自道:“要是你们真的分手,我可就要伤脑筋了。”
她觉得秦湘芾再也找不到像伍新扬这么好的男朋友了,至少,要找到像他这么包容、体贴、又爱秦湘芾的人是很难。
半年多了,真不真心一目了然,感情是真、是假骗不了人,于璐露相信自己的眼光。像伍新扬这种没得挑剔的男朋友,不是天天都会从天上掉下来,也不是天天可以在捷运站赖到一个;至少,他给秦湘芾的爱很完全,也很实在。
无疑的,他正是秦湘芾所需要的那种人。
“我们没和好,请你继续伤脑筋无妨。”伍新扬自嘲。
”没和好?你刚刚不是……”亲眼看着他把秦湘芾抱进房间,是看错了吗?于璐露狐疑的目光在秦湘芾房门和他身上转了一圈。
她又没做白日梦,怎么可能看错?
“抱她进房又怎样,我还是她的经纪人。”
“不会吧,答应和她分手,却还继续当她的经纪人?”
“她说,她的收入要和我六四分帐,我六,她四。”伍新扬自我消遣的耸耸肩,笑得讽刺,“你说,我干嘛拒绝这么诱人的条件,有必要为了不值钱的骨气,假装不爱凭空掉下来的财富,摆什么潇洒的谱,甩头就走吗?”
除了这个理由,他无法为自己仍眷恋在她身旁的这份感觉找到合理的借口。
“六四!湘芾的脑袋是烧坏了不成?”于璐露不敢相信地惊呼。
拜托,收入分给经纪人百分之十五就赚多了吧。
秦湘芾正炙手可热,每笔进帐可不是小数目,给多了岂不心疼。
那怀蛋,就算已经赚够了,该赚的钱还是要赚,多赚总比少赚好吧!一定是他让秦湘芾太放心,秦湘芾才会做出这么没大脑的事来。
男人会比“钱”先生可靠吗?秦湘芾真是不折不扣的傻蛋!
“是啊,我也很怀疑,你何不去送她去医院检查?”毫无困难的读出于璐露心中的想法,伍新扬酸涩的语气不免带着轻讽。
这些女人,真以为他看得上那点钱?
于璐露听出端倪,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很有钱?”
否则他的口气不会这么……呃,不以为然。
“没你们想的穷困潦倒。”伍新扬微微嘲弄,从投隐瞒什么,只是她们不曾开口询问他到底有多少身家财产。他并非大富大贵,可是身为“星梦”草创时期使入股的股东,他拥有的公司股份,够他起码三代吃不穷。
“那你干嘛还当湘芾的经纪人?”于璐露怀疑起他的动机。
经纪人是没什么不好,但有时却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付出的未必能获得相等的报酬。如果他是个懂得赚钱的聪明人,不需要去赚这份辛苦钱,捧着这个辛苦的饭碗。
“聪明人,你说呢?”伍新扬微微一笑。
“我说?我说家丑大家心底有数就好了,就甭老是挂在口上教人见笑吧!”于璐露很快就领悟了个中原因,在心底长叹一口气。
秦湘芾走到哪里睡到哪里,现在又莫名其妙红遍大街小巷、人人抢着爱,不顾好一点,被人扛去卖了都不知道,他不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怎么可能安心。既然要守在她身边,最好的身份不就是当她的经纪人罗!
用心良苦,真是辛苦他老兄了。
“我突然觉得,你非常了解我。”伍新扬对她投以欣赏的眼光。
“好说,好歹有着相同的‘兴趣’对吧?”于璐露回以无奈一笑。
所谓的兴趣,还用说,不就是房里的那个睡美人。说好听点儿是兴趣,说难听点儿是不知道自己前辈子欠她多少债,这辈子才得认识她来还债。
若不是前世欠债,像她这么一丝不苟的人,干嘛和一个嗜睡的懒虫同居?
好吧,说秦湘芾懒其实不公平,她只是走到哪里睡到哪里,就算拿着吸尘器也可以打盹,让她看不过去,索性抢来自己打扫;并不是秦湘芾不愿意分担家事,是她自找辛苦.但她就是觉得,这一定是前世欠下的因果报应,否则她才不会如此认命。
“也许很快就没有了。”伍新扬话中有话,淡淡望向秦湘芾的房门。
他这一望,才发现秦湘芾不知何时醒了,就站在房门口。
于璐露早就发现,只是没特地告诉他罢了。自从他出现以后,让她在秦湘芾身上看到太多奇迹,现在已经比较能够凋适,可以见怪不怪。唉!秦湘芾是爱他的,只是拙于表现,太习惯只是接受而不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