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五官还算端正,但仍称不上是大美女,真不知道他们为啥来烦她?
难不成她给人的感觉是——
我很无聊,请来跟我搭讪,搭讪者有礼相赠。
“美女,你很不友善耶!”
傅劭君一副受到打击的夸张口吻,对自己遭受的处境却感到好笑。
曾几何时,他得拿热脸去贴女人的冷屁股?他不明白自己是何苦来哉,干吗跑来让一个女人打击自己?
哦,对了,是因为管月琴那小妮子的“希望”。
“我不叫美女也不是美女,请你不要随自己高兴乱喊。”
那妃不悦的瞪他一眼。
“那么,我喊你那妃小姐如何?”傅劭君从善如流地改口,却也发现她这个人不仅仅有洁癖,可能还满讲究礼貌的。
她纵使不悦,仍会说个“请”字。
稍顿一下,那妃才问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记得你,因为你是得到玻璃鞋的十二个人之一。”
没说自己是因为管月琴才知道她的名字,傅劭君自然也没解释他曾陪管月琴送玻璃鞋的事。
唉,回想起来还真是令人觉得受伤哩!她当时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
“承蒙费心牢记,请你从此刻开始把我忘了吧!”
那妃突然觉得刚刚自己是多此一问。
饭店里,会知道她名字的人,自然是因为饭店举办的那场活动。经他一提,她才再度想起被她摆衣柜里的玻璃鞋,两天来也忘了要拆开来看。
说起来,她不该蹚这趟浑水,当时应该退出中奖名单才对。
她不需要一双为她惹来麻烦的玻璃鞋。
“我记忆力太好了,恐怕很难忘记。”
傅劭君感叹似的摇摇头,完全拒绝她的奢想。
纵使觉得自尊心大受戕害,他的挑战欲却也被激起,不由得更想跟她斗上一斗;至少在他完成使命之前,他不会忘记她是谁。
“记忆力好是你的事,但请你不要增加我的困扰。”
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把话说完的那妃转身就走,毫不留恋的离开健身房。
或许别的女人会趋之若骛,但她对他实在连一丝的兴趣都没有。
他完全不符合她选择男人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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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到重点,傅劭君就已被那妃拒绝于外。
凝望着远去的窈窕背影,他的斗志可说是完全从骨子里被激起了。
“可怜了一双那么漂亮的玻璃鞋……”
刚刚正巧走过健身房,将发生经过尽收眼底的管月琴,在那妃离去之后才走到他的身边,为极可能永远无法重见天日的那双玻璃鞋深深惋惜着。
难得看他出糗,她乐得把戏看完再出现。
“可怜的鞋?那我呢?”傅劭君很呕地问。
也不想想他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在他吃瘪的时候,她竟然去同情一双鞋,完全没把他受伤的男性自尊心放在心上,还不安慰一下他?
“你要不要回家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不是……”
管月琴笑得含蓄,未说完的话请他自行想象,并不打算太伤他。
“年老色衰?”
傅劭君自嘲地接下话来。
照她的暗示,他的光荣时代已过去,应该躲在家里别出门才好。
笑话!他才刚满三十岁,上个月的财经杂志还将他列为十大黄金单身汉之一,而且一堆想钓金龟婿的女人在屁股后头巴着他是假的吗?
对自己出色的外貌,他仍有十足的信心。
“就当是人生另一阶段的开始吧!”
管月琴煞有其事的安慰他。
“你很想讨打吗?”
厉光一闪,傅劭君摩拳擦掌起来。
“不想。”她很确定地摇摇头,自动跟他拉开一步的安全距离,然后挑眉道:“提醒你,打女人的男人猪狗不如。”
虽然他这人顶多是作势,不可能真的对女人动手,她还是习惯防患未然。
“既然不想,就别用尖酸刻薄的话刺激男人。”傅劭君回予相同的好心提醒:“凡事都有界线,脾气再好的男人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那你现在心情好不好呢?”
“不好。”望着那妃离去的方向,傅劭君闷闷吐出一句。
随着他的视线,管月琴的眸中闪过一抹诡谲光芒,好心的拍拍他肩头道:“傅大少,那种女人你追不上,别浪费你的精神了。”
“我追不上?”
傅劭君原本射向远方的目光,在管月琴说出瞧扁人的话之后缓缓落回她的脸上,眼神里渐染上一股商场上不服输的利色。
“是啊!她那种人都有自己欣赏的类型。”
她这句话也算中肯。
“我却不在其中是吧?”
傅劭君咬着牙,笑容里隐隐有着十分不以为然的意味。
“应该是。”
管月琴瞥着他不服气的俊逸脸庞,不禁暗暗窃笑。
傅劭君眯了眯眼,眸光投向那妃倩影消失的方向。
从他紧抿嘴里,轻声冒出一句话——
“那你就等着瞧吧!”
第二章
阴魂不散的男人!
从水中霍然溅水花而起,那妃湿透的脸上藏不住些微懊恼。
游了一个钟头,她是游够了,心情却是无比恶劣。
都怪那个不游泳却跑来看她游泳的怪男人!
从傅劭君主动和她说话的那天起,几乎只要她走出房间就会碰见他,而且他还喜欢在她身边绕来绕去,毫不在意她一次比一次冷淡的态度。
她上健身房,他跟着上健身房。
她到游泳池游泳,他赖在白色躺椅上看她游泳。
当她在饭店里吃饭或喝下午茶时,他更是不客气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来,理所当然和她同桌用餐,仿佛永远看不见她不欢迎别人打扰的拒绝神色。
他总是耍着赖,露出一口讨好的白牙对她笑,好像跟她很熟一样。
才过两天好日子,她的清闲就被人打扰了,还连着三天不止。
三天下来,不少饭店员工看他们“出双入对”,还真当他们俩很熟哩!
虽然没办法要求饭店约束住宿者的个人行为,她却希望饭店能拿出魄力,想个办法管制一下他厚脸皮的行径。要不是他并没有真的对她怎么样,行为举止一直还算绅士,她老早请饭店警卫处理这件事,挽救自己剩没几天的假期。
像他这种人,没理由缠着她不放,真不知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除非不走出房门,否则随时随地,她几乎都会看到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简直像是被恶鬼缠身!
可恶,不走出房间,要她拿五星级饭店当牢房住不成?老天爷,同情一下她吧!她的假期有限,就这样让他糟蹋掉,实在让人心有不甘。
这极可能是她今年惟一的假期啊!
“来,喝点凉的。”
见她从水中起身,傅劭君立即送上冰凉饮料,笃信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朝她展现已保持三天的迷人笑脸,总觉得哈巴狗也没他殷勤。
牺牲形象演出,三天了还没见到效果,说起来的确让人丧气。
他是“傅劭君”耶!
他傅劭君追个女人竟然要这么辛苦?从小到大,都是女人自动送上门来让他“点收”,他曾几何时要如此讨好、费心去追求一个女人?
结果,对方一点都不领情,还视他为烦人的苍蝇!
管月琴心情愉快的站在一旁,看着免费的戏,憋笑憋到都要内伤了。
那女人每天都笑他在做白工,要他早早放弃比较好。愈是这样,他愈是不可能中途放弃,非追到那妃给她看不可!
“拿开,我不喝。”
不愿意让他产生错觉,以为连日进攻之下跟她的交情便能有所进展,那妃没啥起伏的口气始终很冷淡。她拉起放在躺椅上的白色大毛巾往肩上一披,甩了甩一头湿发便径自走开,正眼都没瞧他一下,脸上满是厌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