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错觉,让我发楞了许久、许久……“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一巴掌。”
结束这个吻,他颇觉不可思议的望着还在发楞的我。
“你安慰人的方式是奇怪了点,可是我不想为这个跟你发脾气。”愕然回神,有些怅然若失的我立即转开闪烁的眼神,怕眼神泄露自己的秘密而语气故作轻松,就是不敢去正视他的表情。就当他这个吻,是在安慰为母亲感伤的我吧。
微风抚上我发烫的脸,我无法抑止的是脸庞消退不了的热度。
然而不能妄想,就什么都不该多想。
“是吗?你还真宽容。”不知为何,他微微紧绷的声音里,像是藏着些许不悦。不过,我都没气他随便吻我了,他更没理由不高兴。
不置可否的耸肩,我望着地上自嘲:“不怪你,我刚才的表情大概很像夜叉。”
有时,望着镜子想起往事,回过神我都会被自己在镜中的模样吓着。一个男人能表达安慰的方法很有限,他肯定是不知如何是好才会不自觉的吻我。
的确没有人被吻了,还能继续沉缅于往事。
“偏激对你没有好处,人生还有很多美好的事。”他冒出莫名其妙的话来。
“譬如说?”深吸口气,我重新聚集着面对他的勇气。
发现他眼中没有捉弄人的笑意,的确让我松了口气。如果说,从他眼底看见他平常欺负我时有的戏谑光芒,我想我真的会开始恨他。
但是,我真的不愿意恨他,没有人会愿意去恨所爱的人呀。
“譬如说——”俊朗的黑眸一转,任峡竟在下一秒又啄吻我的唇,像是认真又像是在开玩笑对我笑道:“能吃到我亲手为你种的蕃茄。”
无法理解他的想法,我只能以缓慢的速度消化着他话中的涵义。
然后在最后的结论中发现——啊,他又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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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们夫妻俩怎么躲在这里亲热呢?”
在我正想发飙质问任峡,这次又是为什么吻我的时候,大姐毫不掩饰妒意的声音从后头不客气的冒出来,继续带着责难口气叨念着:“要亲热你们平常多的是时间,今天一家人可是为了你们,大好假日全没出门呢。”
不意外她看见了刚刚任峡吻我的画面。
“就是说嘛,真不知道为别人着想。”一同来找人的二姐也酸溜溜地道。
听她们的说法,似乎压根儿忘了瑷媛不在家。
跟任峡交换了个眼色后,我们都暂时撇下刚刚发生的事。
突然,我想到极有可能是因为她们,任峡才会又吻我一次。
在这个家其他人的眼中,他绝对是十足爱妻的好老公。
基于委托关系,面对我的敌人他和我有着基本的共识存在。看到她们任峡偷偷用唇形无言说了“尿遁”二字,我马上知道被姐妹们围住的他,刚刚肯定是跟她们说要去上个洗手间,却借机溜出来找我。
每个月的今天,除了瑷媛外不会忘记我的人,大概也只有他。
不能否认,我就是知道他会出来找我,才故意不出声消失在屋里的。
“两位姐姐可真关心我们。”我不由得微笑,并未掩饰语气中的嘲讽。其实她们出来找的人只有任峡,这点我可是比任何人都还清楚。
光是我不见了,她们才不会费神四处找人,乐得占住任峡倒是真的。
不只是大妈,我也很想看看等老头把股份过给我,她们过于震惊的脸孔,会如何扭曲变形。
为了这个,不管耗多久我都会撑下去。
“当然,我们都是一家人嘛。”大姐脸上虚伪的笑容似乎抽搐了一下。
“不是也无妨就是了。”我回以微笑,连敷衍她的打算都没有。
早看多了这种虚伪的笑容,我还是打心底觉得厌恶。
假装一家和乐,对我而言是过于老套无趣的家庭戏码。反正他们很习惯我的离经叛道,要是我表现得太和善,恐怕还会引起他们一阵恐慌,我还是好心点维持现状吧。
“林瑷真你——”二姐咬牙切齿、连名带姓的指着我的鼻头,看样子快忍不住开骂。
要不是任峡在,她们会对我忍气吞声吗?笑话我可不想听。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我打小便亲眼证实了,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大姐和二姐都是大妈的女儿,气焰自然比其他兄弟姐妹更加高张,我倒是很佩服她们为了在任峡面前保持完美的教养,能够容忍我放肆到这种程度。
我挑眉等着,看她们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大姐和二姐别生气。”在我们姐妹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时,任峡不慌不忙的展露迷人的笑容打起圆场,一如往常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是我不好,一没看见老婆就心慌的忙着四处找寻,相信你们大人大量,不会计较我跟瑷真的失礼吧?”
“喔呵呵,我们怎么会跟自家妹妹生气呢。”盯着任峡帅气的脸庞,大姐一手夸张地遮住红唇,笑眯眯的眼睛里都快直接迸射出心型来。
不用说,他的笑容对她们绝对有用,马上见她们恢复了笑脸。
百试不爽,我看笑话都看到不想笑了。
“是呀,你这么说真是太多心也太见外。”此刻,二姐眼中早没了我的存在,赶忙维系任峡的好感都来不及,“我们只是自家姐妹在说笑,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一个三十七岁,一个也三十四岁了,亏她们还能这么勤奋的发着花痴。
眼光太高的二姐目前依旧小姑独处,她会那么“哈”任峡我还能体谅;已为人妇、还有个儿子的大姐会这样,不是摆明了入赘的大姐夫没能满足她,以至于她寂寞难耐,春心往外荡漾吗?老实说,暗自观察一年后,我倒是很同情入赘林家的大姐夫。
大姐总是那般尖酸刻薄,习惯把人打压在她的身下,连大姐夫也不例外。
难怪大姐夫宁可每天加班、加班再加班,都不愿早点回家;要是不挂念儿子,我很怀疑大姐夫一个礼拜里,会有六天决定住在公司里。
我望着和她们周旋、脸上始终保持笑容的任峡,突然间,我好想知道他心底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想必是觉得很辛苦吧!
这么一想,他这五年的黑钱也不好赚呢。
换作是我,要我逢迎讨好这些虚伪到家的女人,不如直接判我死刑较快,再多的钱我也不想赚。
等等,说到他的工作,委托内容没订下这一条,我好象不曾要他讨好林家的人吧。虽然他的作法让回到这个家里的我受到不少善待,至少他在的时候。可是平常在家里时,他总是我行我素的……为什么肯为我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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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思不得其解啊!
“喝?”我正在用来冥想的人,突然在我的瞳孔里放大。
“亲爱的老婆,在想什么想得那么认真?别忘了你亲爱的老公需要人关心注意,否则会很哀怨、容易患忧郁症的!”达成恶作剧的目的之后,任峡一脸坏心的笑着拉开两张脸的距离,若无其事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玩得很开心,我的心脏则是差点没被吓得无力。
老笑话,亏他总说不腻!
睨他一眼,我没好气的咬牙道:“亲爱的任先生,别老是捉弄我行不行,你就没别的事好做吗?去翻你的报纸、种你的蕃茄、看你的新闻啦!”
想起来都怪他!
就因为他,老爱跟我恶作剧地开玩笑,喜欢乱表现“爱妻”举动,害我明明很清楚的心,愈来愈划分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只牵手,连吻都接了,除了没上过床之外,我们哪里不像一对真的夫妻?没错,都怪他搞不清楚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