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学,你到底还想怎样?"邡圣攸的耐心已告罄。
本以为她会死心,没想到经过他和黎扬接吻之后,还是不能让她打退堂鼓。如果这么极端的方法都失效,他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难道非得要把他逼到发狂,她才肯罢休吗?
"我想过了,你们一定是假的!"秉持大无畏的精神,李美雪毫不退缩的说。想了想,她觉得到会长告诉她的话很有道理。
"亲都亲给你看了,你不信什么?还是要我们脱光衣服,在你面前抱着打滚才肯相信?"大庭广众之下,邡圣攸来不及多想已把话吼出口。完了!邡圣攸用左手遮住双眼,几乎怀疑自己还有没有智商。
不用看,也知道走廊上有多人瞪着他看。
被她这么大声嚷嚷加陷害,邡圣攸怀疑自己以后要怎么在平大混下去,女生不避他唯恐不及才怪!虽然消息早已传得满城风雨。害了自己是小事,他还把连女朋友都没交过的黎扬拖下水才糟糕。
以后还有女生敢接近黎扬吗?罪过呀……兀自愧疚,邡圣攸自然没发现,以缱绻的目光凝视他的黎扬,俊酷的脸上竟闪过笑意。"反正我就是不信啦!"呆了会儿,李美雪依旧固执不已地喊着。
"算了,不信随你的便!我不管你了。"番婆一个,有理说不清。
邡圣攸也火了,不想理会她的坚持,拉起黎扬的手就走,觉得她的行为跟变态没两样。只恨她是个女人,联想揍她两拳解闷都不行。浓烈的火药味里,感到异常幸福的人一一大概只有黎扬吧!
☆ ☆ ☆
非学生会的成员,必须经过申请许可,才能够进人学生会。
走进学生会将大门一关,邡圣攸终于能暂时摆脱李美雪的纠缠,不由得感激人间尚有净土。他几乎想长住在学生会里头,直到李美雪不再来烦他为止。"唷,小俩口出现了。"看到两人牵着手,项崇恩带着邪气调侃。
"令人好生羡慕哪!"项惠紫亦取笑道。
不用说,这是双胞胎的默契。
"你们兄妹俩,一搭一唱练双簧啊!"随着项崇恩的视线,邡圣攸才发现自己还牵着黎扬的手,这才赶紧放旧,带着怨怼的眼神说:"死崇恩,你这家伙不帮忙就算了,少幸灾乐祸还兼扯后腿。"黎扬叫他找崇恩帮忙,崇恩又反过来陷害黎扬。
早知道结果是这样,何必要他兜一大圈,他们根本是在寻他开心。仔细想,他还真像没人要的小皮球,竟被他们两个踢来踢去的。"谁说我没帮忙,凑合你们两个的可是我耶!"项崇思贼兮兮地笑着。
表面轻松,却无人看得出他心底割爱的痛。
若不是他跟随黎扬的眼神,清楚知道黎目的眼神只跟随邡圣攸,眼中从来不曾容下别人的身影,他怎么也不会选择放弃。心上人能幸福,至少他会感到欣慰。"是哩,我还得感激你?"邡圣攸嗤问。
"知道就好。"这份感激换自他的痛舍,项崇恩自觉受之无愧。
邡圣攸刚要反驳,黎扬已先一步出声:"别说了。"无法回报崇恩的情感,不能说他没有歉意。多少年了,项崇恩和他一样固执所爱,并非真的冷血无感,他怎能不受感动。不再提,并不代表他已忘记——崇恩三年前红着脸的清纯告白若不是他早已爱上圣攸,或许……"对啦!吵这么无意义的事干嘛!"葛朝平的脾气有点大。
简直是嫌天气不够热、他的心情不够差!
"朝平怎么了?"避开当事人,邡圣攸将疑惑的眼神投向表现最凉快的朱炎问。
"跟你一样,犯了桃花劫。"由于事不关己,朱炎的态度凉凉的。
学生会里,尽职的冷气机徐缓地吹送着凉意,隔绝了窗外的炽热。烈日当空,外头的学生不但忙得要死,肯定还热得发晕;要是知道他们正在学生会埋头吹冷气,肯定会羡慕到心好痛。想到这里,教他怎么能不为如此的幸福而感动。噢,有台可爱的冷气机……多幸福美满的滋味。
冷气机若是胆敢罢工——不用怀疑,朱炎铁定拿斧头砍了它,将它王八碎尸万段方罢休。
"你闭嘴,"葛朝平从椅子上跳起来,没好气吼向朱炎。
"你以为我爱谁?"睨他一眼,朱炎的态度依旧凉凉的,言明是在回答圣攸的问题,否则他根本也没兴趣闲事,在大热天里浪费唇舌。"到底怎么回事?"邡圣攸听得满头露水。
听见邡圣攸再度追问,葛朝平铁青了脸,转身就着重步离开学生会。
"昨天,朝平负责接待各校贵宾不是吗?听说有教授对他一见钟情,要求朝平带他逛校园时,竟当场表白还乘机吃他豆腐。""所以罗!他今天才会变成这副德性,更怪里怪的。"在葛朝平踏出门后,项崇思义务回了邡圣攸的问题,耸耸肩后不忘提醒:"如果不想当炮灰,没事的人最好别去招惹他,他现在可是敏感得很。""原来如此……"实在不想幸灾乐祸的,但邡圣攸还是觉得好笑。"他也不用那么生气吧?就算是个想啃嫩草的老姑婆,也不可能像李美雪花痴得那么严重。"想来想去,邡圣攸还是觉得——没有人会比他可怜。"那个教授一一男人。"朱炎挑眉,又凉凉地补上一句。
完全愣住,邡圣攸当场瞠目结舌。
这下子,他话接不下去了。
始终注意着他的反应,黎巴的黑眸里面着许多思绪。
外头还举办着热闹的园游会,两天来却埋首于学生会支出表格中的扇君恒,突然从混乱的数字中抬起头来,兀自发出他的询问:"圣攸,牺牲那么大,连会长都拖下水搅和,你的驱邪大法是奏效没有?""有效就好了。"邡圣攸从发愣中回神,无奈地摇头苦笑。
很显然,昨天在摊位和今天在走廊发生的事,学生会成员全了若指掌。项崇恩这大嘴巴,一定把所有能说的话都说完了。自己的事都搞不定,他是没有管到别人家去的精神。桃花劫是不?他同情朝平,更同情自己。"我看,是你们表现得不够亲密,才会说服不了人家。"项紫惠突然表示看法,漂亮的眸子在邡圣攸和黎扬之间流转着。"什么意思?"邡圣攸皱起眉头一脸的不解。
"很白话不是吗?"项紫惠丢给他一个嫌他笨的眼神,叹口气才继续解释:"因为你和会长根本就不像情侣,就算接了吻又怎样?在她眼里,说不定和吻小狗、三岁小孩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自然不能让她信服。"避开黎扬刷青的酷脸,她可是比方得胆战心惊。
"谁说——"不同?
邡圣攸想反驳,哪有人把舌头伸进小狗、或是三岁小孩嘴里吻,那不是变态?然而仅剩的理智觉醒,才让他硬生生把"不同"二字吞回肚子里。又没以娱乐他人为己任,总不能泄自己的底,去给别人当免费笑话看。说出来,只会让黎扬的颜面荡然无存。
黎扬帮他,他总不能害他。
突然,感觉异常沉闷。
万般无奈的心情,邡圣攸比葛朝平好不到哪去。
☆ ☆ ☆
才刚在门口分开,他们各自回家不到五分钟。
邡圣攸俊明的身影,即出现在隔开两户人家的红砖墙上。
很明显,他准备从邱家翻墙到黎家。
刚才放下书本的黎扬,从窗口看见他的动作,不由得扬起莫可奈何的笑。有大门不走,圣攸老是贪几步之懒,宁愿爬那棵老树翻到黎家来简直是童心未泯,像个小孩子的行径让人觉得好笑又无奈。黎扬从来不觉得翻墙而来,会比走正门省多少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