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我的肚子一定会饿。”他给了不像回答的回答,对着再度朝他催促的柯平摆手,却对着她说:“愿意的话,散场后在剧院后门等我,你的朋友请她先回去好吗?就这样。”
不等她回答,他已走向羽剧团的伙伴。
和雷羽刚好错身而过回到聂恬恬身边的许晓月,听到蕾羽的邀请不包括自个儿,当然有点失望;不过托好友的福,她觉得今天已经够“幸运”,也就不再贪心,拉起好友就朝后台外边走边兴奋地道:“恬恬,戏快开演了,我们赶快出去吧!”
想到其他一样迷羽剧团的朋友,看到她和团员们的合照时会有多羡慕,许晓月一张始终兴奋笑开的嘴脸,已经几乎定型成惟一表情。
嗯,她会很够朋友,把相片加洗,一张卖一千元“便宜”出售的啦!
啊……不要说她势利,捡到便宜还利用偶像赚钱!
反正加洗又不麻烦,不乘机捞一笔,她岂不是笨得过火?
换作是其他人,相信也不会笨到不乘机赚点零用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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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在等我吗?”
在剧院后门等得有点累,聂恬恬索性靠墙蹲在地上,听见声音,猛一抬头,眼睛就胜得好大。
映入她双瞳之中、咧着大嘴朝她笑着的漂亮脸庞,不正是下午差点撞上她,还送今晚戏票给她的大男孩?
这到底是……
“你不是在等我啊!”他在她身前蹲下,且在和她平视的目光中挤出失望的语气。
换掉女装,已变回男孩样的雷羽.觉得逗她很有趣,忍不住就想欺负人家。
“你……蕾羽呢?她要你告诉我什么事吗?”忽然间,她想起他说过,他是“工作人员”,所以在这里见到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有可能是蕾羽要他传话呢!
还看不出来,联想不到?雷羽几乎是失笑地微挑眉.却不动声色地道:“你说‘蕾羽’是吗?她还在处理善后。”清了清喉咙,他深感歉意似的看着她,“‘蕾羽’要我转告你她很抱歉,今天不能和你去吃消夜了。”
嗯咳!要不是强忍着的毅力足够,他早就放声大笑出来了。本来还以为,看到恢复“男儿身”的他,聂括括一定能将蕾羽和他联想在一起。谁知道,她竟然完全没概念……
“哦……我知道了,谢谢。”她了解地点头,难掩失望之情。
在这里等到快睡着,不仅累,还差点让警卫误以为她是什么可疑人物,结果是白等一场,教她怎么不大感失望。真是浪费她的时间!
雷羽的眸光缓缓一闪,笑笑地问:“你想,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代替‘蕾羽’陪你去吃顿消夜呢?”
“是蕾羽拜托你的吗?”也许是蕾羽对她感到不好意思,所以要人代替。
仔细想想,今晚能看到羽剧团的公演,还能进后台和蕾羽说话,那么近距离看到羽剧团的成员不说,连蕾羽从来没有曝过光的哥哥嫂嫂都能一并目睹。然而能碰上这些幸运的好事都是拜他所赐,好像应该她请他吃饭,好好地感谢他一番才对!
“可以这么说。”他顺水推舟地回答。
如果目的能达成,过程对他而言就不是那么重要。
佯装考虑一会儿,她耸耸肩道:“嗯,那好吧!”
“你也不要答应得这么‘委屈’嘛!”他要请吃饭耶!
对一般女人来说,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说有没有荣幸只是客气,这女人竟心不甘情不愿?实在是太不给面子。
就算不是以“蕾羽”的身份邀请,她也应该表现得高兴一点嘛!除了羽剧团的成员和家人之外,为了怕被纠缠,他可是从来不邀请女人外出的。
通常任何的约会都是女人主动邀请他,他几乎不曾主动开过口。
“你看见我有哪里觉得‘委屈’?”皱皱鼻头,她不以为然地反驳。
“连个笑容都没有,不是觉得委屈.就是不太愿意罗!”就算自觉身价没有几个哥哥好,但他也从未受过哪个女人的冷面孔。
“咿——”聂恬括一听,嘴角扯出一直线的假笑,“这样可以了吧?”
雷羽看着她那可爱的表情,随即一手按着腹部、一手扶着墙壁大笑起来。
好……好……好好玩哪!不、不行!他得想个办法……嘿、嘿!非把她留在身边当“乐趣提供机”不可。
“哈、哈、哈!”她朝他漂亮的脸孔用力地假笑三声,没好气地推一下他的胸膛,瞪着眼责问:“你要笑到什么时候啦?”
好脾气地等他笑超过十秒的聂恬恬,本来是想看他能咧着大嘴笑到什么时候,无奈对他的笑声实在感到莫名地刺耳。
今天遇上的人怎么都那么爱笑,几百年没笑过不成!
“笑到我高兴。”他边笑边不客气地回她一句。
这年头,还没人敢阻止他笑的——呃,几个哥哥除外。
“那么高兴,笑到死为止好了。”白他一眼,她忿忿地诅咒。今天的好心情,似乎在这一刻消逝得无影无踪。
“那不行,我还得陪你去吃消夜。”稍微止住笑意,他擦着眼角因狂笑不已而溢出的泪水。
得控制一点才行。如果气跑地,没参加羽剧团庆功宴的他,少掉吃消夜的伴无妨,错失往后的“生活乐趣”,就实在是太不划算。
“不用了,现在我一肚子的涨气,饱得很!”她冷冷地撇开视线。
不管她会有多错愕,他伸出手指托住她的下巴,将她撇开的视线移回与他相对,赋贼的光芒流窜过他湛蓝的眼眸。根本不在乎她的不悦似的,雷羽只是优雅一笑。
“若是你打算不守信用,可会食言而肥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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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括恬被“威胁”了。至少,她本人是这么深切地觉得。
因为不想当个“失信于人”的人,她还是和雷羽一起去吃消夜。不过,吃得很不满、很不甘愿就是了。
“食物和你有仇吗?”看着她用力地将叉子刺进肉排、再狠狠地用刀子切割。雷羽不禁暗吞口水,有些担心她把肉排当作是他。
聂恬恬睨他一眼,继续用力切着肉排,聊天似的冷冷回答:“是啊!不久前,我去乡下看夕阳,踩到一只狗,那只跛不啦叽的狗竟反咬我一口,痛得我差点没泪水直流,谁知那只狗咬了我一口还追着我不放,吓得我只好猛逃,哪晓得逃到一户农家的猪舍里,不得不面对着一窝猪兄猪妹猪老爹。那些死猪!不同情外头的跛狗想咬我,无情地瞪着我这被狗欺侮的可怜人也就算了;竟然死都不愿意将猪舍的一角借我暂躲,还用猪鼻孔朝我猛吐猛喷臭怨气,吓得我步步退后,被逼出猪舍,再度被等在外头拦截的跛狗猛追回家之后,害我三天没睡好,尽做被狗追被猪瞪的噩梦。”她再度将视线从肉排上抬起,不冷不热地看着他呆愣住的脸。
“如今,我当这肉是那没同情心的死猪,你有何‘异议’?!”
她扯到哪里去了?说得煞有其事,仿佛对这猪排的“前身”真那么恨之入骨似的。
“不……不敢。”要不是碍于公共场合不想引人注目,差点没憋到合气的雷羽,一定会不顾形象地纵声狂笑。
亏她掰得出这一连串的借口,就只为了暗讽想将他拿来当肉排切。
说得那么顺口,而且还不用打草稿,这种人不拐进羽剧团一起“同甘共苦”,那对身为团长的他、对其他的团员实在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