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丢脸干吗一直反串女角!”她露出嫌恶的表情。
在她的印象中,蕾羽几乎没演过男的角色,否则柯平也常反串、且扮相也一样绝美,为什么就只有他被认定是女人。
而且,既然老爱扮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谁说我觉得丢脸?”雷羽神色一正,非常严肃地道:“我是我,演戏是演戏。但是只要上了舞台,我就不能是我;不管角色是男是女,我都得融入角色之中,尊重角色里的生命,这样说你懂吗?”
“对不起,我……”她本能地道歉,仿佛无心的讽刺,污辱了身为演员的他。
一直以来,她是那么为他的演技所感动啊,且舞台上的他,的确也是深入观众的内心不是吗?她怎么可以去否决那个蕾羽?她刚才的那句话,实在太差劲了。
“我好像说得太严肃了……”他忽而一笑,打断她未尽的歉意,轻松地道:“其实我会一直扮演女角,只是不希望让‘身份’曝光,怕为家人带来困扰而且。”
雷羽很清楚,要是他的身份曝光,一直有意采访却被他拒绝的媒体、加上羽剧团一些特别烦人爱追踪的剧迷……生活上,多多少少会为已经够忙碌的几个哥哥带来困扰。而且他也不希望哥哥们面对别人询问关于对他扮演的角色有何看法。
几个哥哥向来疼他宠他,就算因此生活上造成困扰,大概也不会怪他,顶多只是认了,所以他更不能为他们带来麻烦。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外公布的不是本姓,而是“蕾羽”的缘故。
其实“手气”也有关啦!哈哈。关于这一点,暂时就不急着告诉她。废话,当然得等到把她拐进羽剧团再说。
第五章
听完雷羽简单的解释后,聂恬恬多少能体会他“隐姓”的苦衷。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之前还是骗过她,所以听完他的解释,她只是极不情愿地恭维一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好弟弟。”
说也奇怪,他怕的竟不是父母的立场,而是几个哥哥的困扰。显然在他心目中那几个哥哥十分重要。身为独生女的她,嘴巴上虽不说,心里却非常羡慕这种手足之情。
还好他很珍惜,否则心里开始感到不平衡的她,一定会很想狠踹他一脚。
为什么爸妈就没给她生个弟弟还是妹妹呢?害她只有羡慕别人的份。
“我不但是个好弟弟、好儿子、好朋友……”没把她话里的酸意放在心上,他大言不惭地自夸,稍微停顿后,朝她暖昧地眨眼,“还会是个好情人。”
哪来的自信?!这种话该留给别人去说吧,“雷羽先生,皮厚也要有个程度。”害她有些作呕想吐。站得有点累,聂恬恬边说,边闷闷地走到他身旁的位子坐下。
有些莫名地,他最后的一句话,竟让她微微感到不舒服。
其实,他和他几个哥哥相较,绝不会逊色多少。就她印象所及,雷家几个帅气的兄弟,各有各的气质特色,拿来比较并不公平,也难以评出个结果。
雷羽就算年轻,有“情人”也没什么好奇怪;更何况,羽剧团里就有那么多出色的大美女,他怎么可能没有情人……尽管这么想,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反正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就是了。
“聂家小妞,你颇受教化,倒是有些‘羽剧团’成员的气质。”他学着她的语气笑言,观察她意料之外的反应。
想想,实际上她也不过才和他相处几个小时,说话却愈来愈像羽剧团里的同类。好,太好了!
孺子可教也!看来要她加入羽剧团成为伙伴,并不太难。
聂恬恬不解地皱起眉头,猜测他话中的涵义,不悦地道:“什么鬼气质,你是说像你一样坏吗?我才不要!”
她又不是羽剧团的人,也没打算加入他们,干吗要像他们羽剧团的气质!真正亲近了解以后,她并没有对羽剧团的人感到偶像幻灭的那种失望;可是,羽剧团这些她曾欣赏不已的团员们,和她曾有的想象完全不同也是事实——尤其是蕾羽。
仿佛舞台上那种遥远的距离感不再,倒像身旁常有的那种损友死党。
就像大家都知道被崇拜的偶像也是人,一样得吃饭上厕所,可是,总要等到有机会真正相处过后,才能深切地明白在现实生活中彼此是一样平凡。
“为什么你对我的评价那么差,我就那么不可取吗?”雷羽漂亮的脸上写尽无辜。
不是真的感慨,他不过随口抱怨一下而已。
“谁要你骗过我!教我面对一个‘骗子’,怎么会有好的评价?”她仍记着被他耍着玩的事,对于他的健忘不能认同。
耍了人还忘记,未免也太欺负人了。不是她小心眼,不肯原谅他的恶作剧,就因为她曾那么喜欢蕾羽,才会如此地在乎。偏偏,他根本不能明白她的感受。
雷羽突然把双手越过她的肩搭在椅背上,将她围在手臂之间,漾着笑脸欺近她,以孩子气的低柔嗓音说道:“我知道自己错了,你给我一个翻身、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要因此否定我这个人好吗?”
不是很明显的感觉,但他的确在乎她对他的厌恶。
活动范围蓦地被缩小,聂恬恬被他的突然之举给吓愣了。
咽了咽口水,她几乎难以思考,心跳得好快好快,紧张到只能以本能回答——“我知道了,你别靠我那么近。”
老天!这家伙把漂亮的脸靠她那么近干吗,想害她窒息不成!
原本她就是蕾羽那张脸的拥护者,如今那张脸的主人,免费把脸摆在离她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且彼此的姿势又如此暧昧,活像要做什么亲密的“坏事”,她要是能够不窒息,大概得佩服自个儿的呼吸调节系统。
雷羽蓝蓝的眸光一闪,与她的要求背道而驰,反而更贴近她的脸微笑着。
“为什么呢?我可是天天洗澡,干净得很。不信,你可以摸摸着,我的脸和其他地方,一点都不脏哟!你摸摸看啊!”说着,他又更凑近。
五……五……五公分,只剩五公分,他们的脸就要贴在一起了。天……天哪,她的心脏……
好长的睫毛、好蓝的眼睛、好细的皮肤、好性感的唇……不行,她快流口水了。他这害人心跳漏了一拍的家伙。得离他远一点。
“脸……脸……”她的小脸已涨红到像全熟的番茄,且还结巴得语焉不详。
她要他把脸拿开,不要靠她太近,可是太紧张,怎么也说不清楚。
差点没笑场的雷羽,在彼此交错混合的鼻息中,很大方地表示——“你要摸是吗?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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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羽专用的休息室外,几只很像壁虎模样的“生物”,正紧贴在门缝上,想从又窄又小的缝里看见里面的光景……
眯了老半天,“壁虎”之一看得眼睛又酸又累,就是啥也看不出来,不禁朝同伴问道:“怎么连声音都没了,你们看里面怎么样了?”
也许是她的地理位置不好才会看不到,所以她决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眼”上。
“……好重”
“好重?他们在做什么,干吗说好重?”询问同伴的“壁虎”不解,疑问重重。
被询问的壁虎猛然抬起眼,瞪向一直压在他身上的同伴,没好气地把话说清楚“猪女人,我是说你好重啦!”
趴在蹲着的他身上,只差没拿他当椅子坐。欺压了他老半天,总该让他稍解“压力”吧!重死人了,害他不仅蹲得脚酸,还得背个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