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婚期好像定在下个月底嘛,对不对?”她朝席湘摩望去一眼,没等人家回答就对着雷烈又说:“阙龙门的婚礼很特别哟!到时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参加?我保证,一定会很有趣。”
雷烈的心倏忽下沉,面对兴奋不已的唐希璇,声音异常冷漠:“我又不认识她,何必去凑这种热闹。”
或许唐希璇的确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只是受父亲所托而已。事到如今,他不懂唐傲雨在打什么算盘,也不明白席湘靡在想什么。
一个月来,他是那么努力地要忘记她的存在,如今他的努力却让她在刹那间破坏了。
席湘靡听到他的话,脸色更加苍白难看。
“不要说这种无情的话,多伤感情,现在不就认识了吗?”唐希璇笑嘻嘻地望着雷烈,仿佛不懂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我来替你们介绍吧!她的中文名字是席湘靡,这是雷家排行第二的雷烈。”
基于彼此都是中日合作下的产物,唐希璇对素昧平生的席湘靡特别有好感。
“幸会。”沉吟后,雷烈冷淡地道。
“打……打扰了。”席湘靡讷讷地吐出一句。
雷烈始终撇着头,不再正视她,显然准备拿她当陌生人,干脆假装彼此不认识。
“啊!我真是失礼,怎么让客人一直站在门口吹风呢?对不起啊,快进来……”突然发现他们一直都是站在门口说话,唐希璇不禁轻呼,赶紧松开雷烈的手去拉席湘靡进屋。
眼看雷烈要走,唐希璇看一眼时间,又一把拉住他的手。
“二哥,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和煜约好在公司见面,等他下班就去吃法国料理庆祝,你替我招呼我未来的大嫂,好不好?”不管雷烈同不同意,噼里啪啦把话说完,唐希璇抓起皮包就往外跑,把该她照顾的客人丢给了雷烈。
唐希璇此番行为,在雷烈眼中,只有几个字可以形容--很不负责任。偏偏她的理由光明正大,所以雷烈只能愣愣地瞪着她旋风般离去的身影,生气却没有去拦她。
希璇的理由最好是真的,不是搞什么诡计;否则,他一定找她算这大头账!
“雷先生,请问……”席湘靡压下心中无尽的思念之情,强装有礼地开口。犹豫过后,她想,既然他要当她是陌生人,她最好配合。
雷烈兀自走到客厅中的沙发坐下,随性地躺在椅背上,跷起二郎腿,才挑起粗扩不羁的眉宇,终于再度正视她。
“请……请问,我该在哪里休息?”雷烈等着她的问题,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
看了一眼席湘廓身后的保镖,他撇了撇嘴角,讽意明显。
好一会儿,他才调回冷冷的视线,不友善地问:“你来做什么?该不会是特地来这里向我炫耀你即将结婚的消息吧!”没有其他人,他也就直接问。
席湘靡一愣,讷讷地回答:“当然不是……”天知道,她根本不想嫁给暗龙,又何必特地来炫耀?仔细一想,她知道他是因为没有雷家人在,才会和她“相认”;等其他的雷家人一出现,雷烈肯定又当她是陌生人。
“既然不是,就算想来玩,为什么不去找你父亲,非要住进雷家不可?”依他看来,她一定有所企图。
深吸一口气,她挤出无所谓的笑脸道:“我父亲工作很忙,没空陪我。唐叔叔说我可以和他女儿做个朋友,我来只是想认识希璇而已,没有非要住在雷家不可啊!如果你不欢迎我,那么我不住下来就是了。”
唐傲雨说他的女儿是雷烈的弟媳时,她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会那么巧。
当然啦!她也意外另一件事--看起来根本不足三十岁的唐傲雨,竟然会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
不过,他们父女俩眉宇间的神似,又教人无法怀疑他们的血缘关系,只是比较像兄妹,而不是父女罢了。 冷哼一声,雷烈嗤道:“我欢不欢迎并不重要,你是希璇的客人,与我无关。”
“是吗?既然我不需要顾虑你的想法,那我就不客气地住下罗!”席湘靡强打起精神,假借浏览着雷家的装满,躲开他冷漠残酷的视线。“这里十分漂亮壮观,我想我会住得十分愉快……”
“随便你!”眉头纠结,雷烈冷凝着一张酷睑。
“我知道你有好肚量,请别再记恨在日本发生的事,好吗?”面对雷烈的不友善,她没有加以计较,虚应一笑,继续道,“当然,如果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们认识,我也不会说出去的,你大可以放心。”
雷烈始终神情无动于衷,不发一语。
席湘靡叹口气,没理会心口隐约的绞痛,努力维持着笑脸。“好了,我想整理一下行李,你可不可以请个人,带我去可以休息的客房?”
听到席湘靡的话,一直站在角落的佣人小满立即上前,对她恭敬地说:“小姐,希璇夫人吩咐过了,我带您去客房吧!”
显然她一直等在一旁,原来就是为这件事。
雷烈没有太大的反应,瞥了小满一眼,似乎认为希璇吩咐过的事,她早该说出来。
席湘靡突然转过身,对始终跟着她的保镖道:“你们回去吧!我在雷家很安全,也不会跑掉的。”在她看来,这两个人不像保镖,倒像两台如影随形的监视器。
有他们在,如何成事?
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互看一眼,其中一个打了行动电话。简单几句话,他似乎收到什么命令,对同伴点头,什么也没说,他们就这么双双离开雷家。
席湘靡叹口气,瞥了雷烈一眼,便跟在小满后头离开这个客厅。
第九章
席湘靡住进雷家一个星期,除了雷烈之外,所有时人都表现得十分热忱欢迎。雷烈对她的存在视若无睹,她也就索性不去理会,跟唐希瑾几个人到处去玩,还认识了许多上流社会的精英分子,天天都和不同的男人出门约会。
雷烈虽冷眼旁观,心情却一天比一大浮躁。每当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雷家门前等候,他的脸色就愈加难看几分,累积七天的怪异情绪,他恨透这种甩不掉的在意。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他必须像现在一样,明明在乎得要命,却得对一脸愉快约会归来的她假装漠不关心。
先想象她在别的男人怀里撒娇、索取他们的吻,他就怒火中烧,浑身充满戾气,只想把那些和她约会的男人,九刀十八段砍一砍,好送进十八层地狱去。
要不是尚存的理智时刻叮咛--她和他没关系,她要投怀送抱到多少男人怀里去也是她家的事,否则雷烈恐怕早将恐怖的念头付诸实施……
在他还不能彻底将她忘怀之前,她的行为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严重的伤害。
如果她嫁给暗龙,他可以眼不见为净;偏偏她跑到他眼前晃,一天带一个男友在他眼前“招摇”,如何要他眼不见为净?!
该死的可恶女人!
席湘靡在门口和今天的约会对象道别后,神情愉悦地走进屋里。
看到难得在家的雷烈,她先是一愣,看看没有其他的雷家人在,于是开口:“真难得,你今天竟然在家。”
“妨碍了你给情夫一个晚安吻吗?”雷烈淡近迷幻的褐眸,隐着浓郁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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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湘靡有些不敢相信,差点没想笑。虽然是讽刺用语,但那却是他这一星期以来;回答过她极少数的几句话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