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把你这—脸的耸样当恭维,不过你张着的大嘴要是流出口水,我会觉得很恶心,你考虑好,要进门就不要一直瞪着我看。”连雅萱坏坏地挑起眉,调侃地望着高中时同吃、同喝、同玩,只差没一起上男厕的哥儿们。
连雅萱不变的神态,让李晋洋当场恢复正常,立即明白过来,她改变的只是“外在”,要期待她“内在”有所改善实在太奢求了。
唉!萱这家伙损人的嘴和以前一样坏,恐怕比起高中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真替娶你的人悲哀……”他一恢复正常,忍不住煞有介事地叹气。
“悲什么悲,能娶到我的人是他三生的造化。”她自信地挑起眉,睨他一眼后道:“别瞎扯了,我有事要你帮忙,快进来,别杵在门口当白痴!”她不客气地撂下话,兀自转身走向屋内。
“是恶化吧……”李晋洋不禁暗自咕哝,还是跟着进屋,岂有杵在门口当萱口中那白痴的道理。
萱这家伙,五年没见,有事要他帮忙才找他。真不知是哪门子的损友!尽管很了解连雅萱的个性,李晋洋还是在心底埋怨。
萱这家伙真是—点也没变。咕哝归咕哝,李晋洋却因为这样而松了口气,因为他对这样的萱才感到熟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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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地度过—天,雷翼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情绪低落的原因,大概只有—个——江庭。
昨天她那样走了,又不许他下班去找她,教他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这一个月以来,她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迷糊了。
她在玩什么游戏吗?为什么她看起来也那么辛苦……
突然,一张笑吟吟的小脸在他眼前冒出来。
“上班中发呆,不会是在想我吧?”
雷翼沉默地望着趴在他桌前那张漂亮的脸孔,—时以为那是错觉。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小脸的主人正起身,喃喃地埋怨。
“如果可以不想你,大概会是很愉快的一件事……他的声音空缈得清冷,像是从北极的雪中远飘而来,逸出叹息:“偏偏不去想你,又觉得生命空洞无趣。”
“你怎么了?才一天没见就变得怪里怪气的。”这下江庭有些担心,禁不住走到他身旁,伸出手去碰他的额头。
没发烧……虽然她不太喜欢他轻佻的模样,却更不习惯他过于正经。
他笑了,捉住她来不及收回的手:“你知道我很想你,所以一早就赶来给我看吗?”
才在想她,她就来了,难怪他会以为是错觉。
“你还好吧?”她还是觉得他不对劲,所以没立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执行计划,一看到他似乎哪里不对劲,她的心就动摇了。江庭怀疑自己是否真能贯彻始终。
“不好。”
“你哪里不舒服吗?”她觉得他好像没啥元气。
“我的身体很好。”他笑着摇头,将她的掌心覆在他左胸心肌的位置上,为她难得的关心感到幸福。“不好的,是里面的心。”
她—顿,立即会意,闷闷地抽开手,走到办公桌的另—头。“有人在上头捅了—刀吗?”讨厌!他又在欺负着她玩了。
也好……这样一来,她的内疚也可以减少—些。
“你昨天那样走了,比人家直接捅我一刀还痛。”他可怜兮兮地指控。
不至于茶不思饭不想,可是昨晚他连晚餐也没心情吃是事实,今早来上班之前也只喝了一杯咖啡当早餐。
“哼!”又在耍嘴皮子,她才不信。
“你的心情变好了吗?”他直接拿她拽拽的态度当成是心情好。
“自从再见到你,就没好——”她没好气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下糟了!她忽然想起来,今天不是来找他怄气的,立即脸色大变,若无其事地道:“很好呀!”
雷翼没有挑剔她前后矛盾的态度,也没计较她阴晴不定的脾气。
“我还以为你这几天会躲着我。”他隔着办公桌的距离,望着她那令他动容的甜美脸庞,忍不住实话实说。
她挑高细致的眉,故意问:“我有欠你钱吗?何必要躲你?”
对于她难得的“幽默”,他当然大力配合。“现在是没有,以后就不知道了,哪天你若是缺钱用,我倒是不介意当那个供你挥霍的凯子。”
江庭本来想说不需要,却又不禁想到——
“真可惜没有录音机,应该把你这话录下来备用才对!”十年、二十年后,说不定真会派上用场也不一定。
人嘛!总不能太铁齿,也许哪天她真的会急需一笔庞大的金钱。用录音带当“证据”的话,他就不能耍赖是不?也不是怕他N年后死不认账,只是怕他犯起老年痴呆,对于许过的承诺,想证也记不起来。
“你不用懊恼这种事,等我有空,你想录什么话存证,我都可以慢慢说给你听。”他性感迷人的嗓音逸出温柔的承诺。
“你不怕我的要求太过分吗?”她故意以轻快的语调问道,想忽略被他搅得心头小鹿乱撞的感动。
这家伙玩真的还是假的,就那么想害她再爱上他一次吗?她可不要!
“我想你不会对我这条小命感兴趣,那我又有什么好怕的?”他顽皮一笑,突然漂亮的眸光中泄露出不安。“不过你不可以要求我——不去爱你、不去想你、不去缠你、不去对你好,这些我都不能做到,也无法给你承诺。”
雷翼就怕她会乘机这么要求他。
当然,如果她要求的承诺刚好相反,要他说一万遍他也愿意。
此刻的她真的是失去了嘲笑他的能力;他的话和神态都是那么的真诚,让她如陷入五里雾中,对于即将进行的事觉得不安起来。
“算了、算了,我不要录什么音,反正我现在没欠你钱,根本没躲你的理由就是了。”她的心愈来愈慌、愈来愈乱,几乎快完全动摇,只好赶紧扯回原来的话题。
一想到他的话是那么顺畅,像是对很多女人说过一样,让她不禁从心里涌起一阵酸意。她差点忘记,不管他是不是改变追女人的策略,一个月以前的他,还是个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甜言蜜语只是他取悦女人的手段,她不能为他不负责任的话心动。
不然这场爱情战,她就彻底地输了,虽然本来就已有失陷之虞。
“感情债呢?也可以不躲吗?”他的眉宇之间忽然忧郁不少。
他并不想逼她,可是又太清楚,就算她现在和他在—起,还是会故意封闭起她的心;不让他接触、不让他靠近、更不给他机会了解。
以至于他想爱她,却不得其门而入。
这—段时间以来,他试尽方法想要敲开她的心门,希望她能接受他的爱,她却只肯从窗内看着他辛苦地敲着门、不知所措地表达爱意而已。
尽管在她面前隐藏,可是单方面努力付出的爱情,真的让他好累哪!
“我好无聊喔!你要不要陪我出去逛逛?”她避而不答,已经退回自我保护中。
他的问题,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他的“用心”还是不免存疑,除了避开,她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雷翼并没有特别期待她会有所回应,因此也没有执意要问。
“现在?”才十点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