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翼笑了,这一点他倒是能认同。
“要是你出国就好了。”他闲聊似的轻叹。
她狐疑地看着他的侧脸,沉默两秒后问:“为什么?你不希望得到我的回答吗?”该不会看得出来她原本想拒绝,因此干脆不要她的回答,至少保住自尊。
本来是可以成全他的愿望,只可惜那样,萱的计划就不能进行了。
“不!”他对上她的眼睛,露出帅劲十足的笑容。“如果你逃到国外去,不管是天涯海角,我都会去找你。这样我刚好可以正大光明地休个长假和你到处去玩,想起来挺好的,你说是不是?”
原本他就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根本不打算阻止她原来的企图。
雷煜曾说过,想要从忙碌的工作中偷闲,用“追老婆”的理由就没人能抗议。而他只是想善加利用而已。
“这么说我应该出国让你来追,没逃出国,还是我对不起你啰!”她的脸上没有歉疚的影子,只有幸灾乐祸似的愉快。
看来她作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是呀!她怎么没想到,凭雷家的势力、消息网,要找出她的踪迹有何难?还好她听从萱的提议。
只不过……他那度假的计划,听起来好像也不错,要说她完全不心动,没有受到半点的诱惑,也难逃骗人之嫌。
“倒也不会,你肯正视我的感情让我很感动。”他眸中闪着深情的温柔波光。
不管她的决定为何,至少她决定面对他,这也是—个好现象。
“我只是想清楚了。”她心虚地别开脸,有些无法承受他醉人的双眸,明知道那是他骗女人的本钱,不能让自己被魅惑,却还是难以抵抗兴奋的心跳。
“你的语气那么冷硬,是下决心要拒绝我吗?”只可惜不管她的决定为何,他都不会退缩,也不可能放弃自己所爱的女人。
他会让她爱上他的——迟早。
“不!我决定接受你的挑战,再和你交往一次。”她的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气势坚定得吓人。
挑战?雷翼失笑地咀嚼着她的用词,他是想爱她,也渴望她的爱,这与“挑战”两个字何关?他想不明白。
她会这么决定,是受了什么人、事、物影响他不得而知,不过她答应再一次和他重新交往,应该算是好事……希望是。
雷翼温柔地笑着,承诺地保证:“小庭!我会用心去爱你—辈子。”
江庭扯起假笑,压下心底浮起的任何感觉,拒绝心动。
“是吗?我会拭目以待。”
灿烂的阳光下,四日相对的雷翼和江庭,眼神中闪烁的是各自的决心,心中有截然不同的感受和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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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雷翼实践承诺,和从前的女友都断得一干二净,不再接受名门淑媛的邀约,除了工作就是陪在江庭的身旁;虽然难改爱说话逗她的本性,却对她温柔体贴、呵护备至,对她的爱意表露无遗,变成一个百分之白“专情”的男人。
别说雷家的人不敢相信,连雷翼的朋友也不敢相信。
雷家二老是乐得开心兴奋不已,很高兴这个不安分的儿子终于收敛起花心,专情地去爱一个女人,当下竟开始讨论起雷家的第二场婚礼。
雷翼的朋友则是半信半疑,虽然雷翼不再花心,他们却大感兴趣地猜测,看雷翼这个“专情男子”能当多久,他们不认为—向高唱不婚主义、视婚姻为毒蝎猛兽的他,会因此考虑踏入婚姻的坟墓。
大部分熟识他的朋友,都认为他只是改变恋爱政策而已。
至于雷翼那一群多得吓人的仰慕者,在闹得风雨交加却不能让雷翼回头之后,多半抱持诅咒江庭的心态,冀望雷翼能早点恢复正常,好还她们一个风流倜傥、带出门体面有加的男友。
也有少部分的女人已认命,转移目标至其他未婚的雷家兄弟身上。
在这其间,江庭和连雅萱却开始进行她们的计划。
在秘书的通报后,江庭堂而皇之进入雷翼的办公室。
—看到她,雷翼停下手中的工作朝她迎过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很高兴在下班前就能见到她,而且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来公司找他,但这也令他不禁为她的突然到访而担心。
“我不能来公司找你吗?”她随意地浏览着他宽敞的办公室,不答反问。
看样子是没事……雷翼在观察过她轻松的模样后想。
“不管能不能,你都已经来了不是吗?”他双手插入西装裤口袋靠在办公桌上,又故意逗着她。
“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我走了。”她二话不说就转身。
雷翼—伸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在她耳朵旁温柔地低喃:“谁说这里不欢迎你?我还怕你只有今天肯来,我以后却会每天期待。”
“放开我啦!这里是你的办公室耶!要是有人进来怎么办?”她红着脸想从他的胸膛中挣脱,虽然只是个拥抱,但她连他轻拂在她脸庞的呼吸都招架不住,又怎能抵挡在他怀中的亲密接触。
不管曾因酒醉和他有过多缠绵的一夜,她毕竟还是没什么印象呀!自从那一次以后,她就在心底咒誓——再也不碰半滴酒。
“如果不是在我的办公室,我就可以抱你吗?”他的声音甜得腻人,像是在蛊惑她的心—样。
天知道他多想永远将她留在怀中,而且每过一天,他的渴望就更加深切,压抑住情感对他来说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偏偏,他从未有过这么深刻的眷恋,即使辛苦也甘之如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正大光明地跷班,却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万—你大哥知道这件事,找我去‘审问’怎么办?”她急急地把话说清楚——想也知道如果她说可以,他一定会拉着她跷班去抱她抱个够。
雷骥指责下来的话,翼这家伙一定会说是她害的。打死她,江庭也不想去面对雷骥那张吓人的酷脸,看多了,难保她不会心脏衰竭早夭。那种死法未免也太痛苦了!
雷翼错愕地望着她紧张兮兮的小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始终无法知道原因,小庭就是很怕雷骥,面对雷骥时乖得像只小猫,让他实在很想知道理由。不过……雷骥不笑不说话时,一张像雕像般俊酷的脸,冷得让人不太想也害怕亲近是事实,也难怪她会对雷骥异常“尊敬”。
“我想吻你。”他忽然要求。
“不行!”她在心慌意乱下本能地拒绝。
江庭开始觉得,她是一个笨到把自己送到狼口的小红冒。
“为什么不行?我这一个月来表现得不够好吗?”他孩子气地撒娇,一张诱人的俊颜靠她的脸愈来愈近,显然非吻她不可。
“翼,我们又不是在交换条件。”她觉得自己快昏了。
那么近的肌肉、那么迫切地拥抱,在彼此呼吸的融合中她已经不知所措,他还要害她的心脏忘记跳动,当场因他而休克?直到这—刻,江庭才体认到萱的建议中有“盲点”,要她去对付—个情场老将,却忘了掂掂生涩的她是否有那个能力。
本来她以为雷翼会因为已经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所以认为某些亲密的举动理所当然,但是他没有,好不容易才让她悬在半空中的心放下。不得不承认,他这一个月来够体贴温柔、够绅士,不曾对她有逾矩的行为,也因此卸除了她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