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与青龙长期相处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这一点。
没有意外。陆涅果然看见自个儿的头头张大嘴,笑得十分诡谲,对他挑眉道:两个方法都不好,我要她──自己回来。”
“小颜──小颜──”
呜,吵死人了。翻了个身,床上的人儿将被子拉高,下意识不愿醒来。
“不好了──小颜不好了──”
不好、不好、不好──是天快塌下来、还是地球开始长瘤!?不堪其扰又不耐烦的古红颜从温暖的被中探出头,用力将被子掀开,猛然坐起身瞪着房门,等着房外那个扰人清梦,人未到就声先到的家伙。
大清早的,这个欠扁的死家伙,最好有吵醒她的天大理由。
“小颜,你听我说”一打开房门,柯晓菁要说的话卡在喉咙口,慑于朝她直射而来的两道冰光。
“七早入早不睡觉,你叫魂啊?”一看见柯晓菁踏进门,古红颜就瞪着惺松的眼责问。
近来她天天失眠,昨晚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好不容易在快天亮时才入睡,谁知没两小时就被吵醒,任谁心中都会有气。
柯晓菁朝时钟瞥去,早上七点半了……不算太早吧?
看穿柯晓菁的想法,古红颜没好气地道:“我说早就是早!你到底有什么大事,非得一大早大呼小叫吵人,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两个小时吗?”
“小颜……你昨晚又失眠?”几经犹豫,柯晓菁迟疑地问。
还没睡饱的小颜,情绪通常不太稳定,恐怕无法接受她要说的事。她在下意识中,将手中的报纸藏到身后,就怕有人勃然大怒时,她会成为唯一的倒楣鬼。
既然想人家,又何必和他赌气呢!
折磨彼此的心有趣吗?更何况……紧捏着藏在身后的报纸,柯晓菁不得不开始怀疑,最终小颜折磨到的人只有她自己。
“你说呢?”她瞪着眼,不答反问。
柯晓菁呐呐一笑,若没从她的反应看出结果,未免就太迟钝了。
“那我……”想想还是别说比较安全。
“你藏什么东西在后头?”打断她的话,古红颜提出疑问。晓菁到底在搞什么鬼,吵她好梦不打紧,还鬼鬼祟祟的。
藏东西的动作那么明显,当她是瞎子看不到吗?
“没……没有呀!”
晓菁存心耍她、谚她?脸色黯沉,她冷着声警告:“托你之福,我的心情正处于恶劣状况。你最好别惹我生气!”
“就是知道你情绪不佳,才不能让你看嘛……”柯晓菁苦着脸咕哝着。
“少说废话了,你到底藏了什么?”她有种预感,晓菁之所以会一大早吵她,铁定和她藏在身后的东西有关。
唉,反正小颜早晚都会知道:那就──“这是今天的报纸,你自己看吧!”想通之后,柯晓菁远远地将报纸去上床。
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她打死都要站在离房门最近的地点。
若是小颜发飙,至少,她“落跑”起来会比较方便……
青门音阎居将早报丢在青龙面前,陆达始终是一副怪异表情:仿佛无法相信他所熟悉的老大,竟然肯面对公事月余不逃。
青影疗伤未归期间,头头是为了和雨的约定不能出青门,所以肯面对工作。这点倒是能理解。
现今呢?青影已归,约束已除。
青龙依旧没有丢下青门的打算?怪,够怪!
“外忧末除,竟起内患,看来蝎子帮的气数已尽。”看完一叠报告,青龙俊逸的唇色扬起讽意,就不懂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搞不懂时机轻重的家伙。
该同心时,却愚蠢地起内阅。这种黑道家族,倘懒得一救再敬,简直浪费体力。
“意思是,这次阙龙门不管?”望着青龙,陆达思忖他的话。
嗽子帮并不是乌合之众,对阙龙门来说,亦有其存在价值:所以,每当嗽子帮遇上危机,青龙都末任其毁灭。
啾子帮面临存亡危机,这回已经是第三次。
“管太多次,人家会嫌你鸡婆的。”青龙讪笑后,发现陆达欲言又止的态度,只好换个口吻:“怎么了,看我坐在这儿觉得稀奇?”
以前没被青门人逮着,他是不会乖乖坐在这张椅子上下命令。他承认,这点。
陆达会脸色怪异,其实,他并不觉得有何意外。
哈!见他乖乖留在青门里“当家”,哪个青门人不是感到怪异。
“是又如何。”陆达诚实回答,没有隐瞒的意思。
本来就是怪事,要是没人感到奇怪,那就是存心对青龙欺瞒身为属下的感觉。
他不愿意有事瞒着领导。
“影,你出来。”青龙挑眉,没由来地下令。
青影领命现身,恭敬地请示:“主人,有何吩咐?”
“对于陆达的话,你有何感想?”青龙想知道第三人的想法,青影自然是现成的人选。他想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不够了解他。
要影出来,就问这种事?
青影想叹气又不能叹,瞥了主子尚未翻动的报纸一眼,只好回答:“主人在等倦鸟归巢,没什么好稀奇的。”
当然啦!古红颜数度受人攻击、父母被绑的事,让主子受到过大的刺激,终于知道该振作。那也是主子近日认命,准备将所有大小事都处理掉的主因。
不好言明的事,青影只好以眼神告知青门左目。
恍然大悟,瞥着青影不冷不热的反应,陆达忍不住轻叹。
“影,我佩服你。”这些层面,他和陆涅竟然都没想到。话说回来,那古大小姐对他们这个头头的影响力还真强哪!
光凭这点,青门人就得感激她。
第九章
瞪着报纸,古红颜不用寻找,就能发现柯晓菁要她看的是啥。她震惊地瞪着报上的字体,张着的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不……她在作梦……这不是真的……这不会——是该死的真的!
“小颜……你还好吧?”古红颜的反应完全在柯晓菁预料之中。只是她还不想死,所以就算要关心一下死党的情绪,她依旧站在离床大老远——最靠近房门的地方。
“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不是她眼力好,才能一眼看见柯晓菁要她看的消息;而是这登在头版,占去整面头版篇幅的有一大半竟是她的大头照!
瞥着照片下的数句话,她气到快胃出血,有种很想宰人的冲动。
不管那家伙存什么心,她都要去宰了他!管他是什么身分,管他是能否冒犯!
可恶,天般的男人,她真的想宰了他日老天可怜见!他登这种启示,要她以后如何走出门见人17古红颜瞪着报上的启示不放,柯晓菁着了着她后,视线也跟着落在报纸上——[警告逃妻]吾妻古红颜月余未归为夫心忧郁愁难安速返否则汝之在外行为为夫一概不予负责若有仁人君子知吾妻下落望告知必有重金谢赏夫亚季啥?啥?啥?
未成婚,何来夫之说?
“一看就知道了,这是一则“警告逃妻”的启事,上面写得多清楚。”柯晓菁当然明白古红颜的震惊出自何处。
登这种启事也就罢了,青龙老大竟还摆了一张她的巨照公告天下。哈,还有“赏金”哩,岂不当她是通缉犯来捉?唉,当初早叫她别招惹青龙的。
不听友之言,丢脸在眼前啰!
“死晓菁,你再说风凉话给我试试看!”古红颜蓦然瞪向好友,心情恶劣极了。
如果晓菁早点告诉她,亚季是何身分,她又怎么会一头栽进去!
虽说在两难之下,选择自保无错;但,弃友人不顾已属不该,现在又说起风凉话,未免嫌命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