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哼!”青龙冷嗤,不管会不会让他误会,没好气地宣告:“如果你不珍惜她,我会!你别想拦我带她回台湾!”
话说完,他立即想抱她起身。
“不!你别想带她到任何地方!”听到青龙要带她回台湾,银龙激动得冲上前,在青龙的错愕中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错愕中的青龙仍不肯轻易松手,和他呈现抢人的状态。
“放开她!”
“该放的人是你!”青龙觉得他们现在的样子实在可笑,阙龙门里两个可以呼风唤雨的龙头老大,竟为了一个女人争执不下,传出去,岂不教人嘲笑才怪!
他更是无聊,竟然抢一个不爱的女人。
短兵相接,硬仗时刻,他没有多余的退路;这一口气,就当为个“家人”而赌。
碰到乔莉儿的身体,发现她的身体僵冷得像僵尸,银龙一时忧惧、气恼攻心,一手紧抓牢她的娇躯,一拳狠狠地朝青龙俊挺的下巴挥去。
没想到亚奥真会“巴”他,青龙震愕,被银龙一拳揍得头昏脑胀,已站起的身体直接朝后飞跌,撞上后头硬冷的石壁。
痛!松了手!青龙那半抢抱著的乔莉儿瞬息落空。
银龙在一瞬间,稳稳地将她纳入怀中,没有让她跌落于地。
身体撞上牢墙,青龙抚著向来自认潇洒帅气、此刻却仅剩痛觉的俊脸;缓缓地,他那对清朗黑眸里的怒火爆出,不敢相信亚奥会趁虚攻击他。
就为了一个女人!
忘了前一刻还为乔莉儿抱不平,青龙此刻将她和银龙全瞪进去了。
他是吃饱了撑著?居然跑来法国为他们挨这拳!
想起拐他来的唐傲雨,青龙更是愤恨难消,就知道那死老头居心叵测,没那么好心要他来看好戏。八成是梦龙警告过老头有危险,臭老头才将这差事推到他头上。
发现亚季的狼狈,一时之间,银龙想道歉也不是,不理又觉不妥当。
更教他在意的,是他怀中昏迷不醒的人儿。
“算了,人要你就留著,要死要活随你便!”青龙俊朗的身子一跃而起,幸幸然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朝地牢外面走。
反正看银龙的模样,不可能让她小命归天。
青龙决定不再多事,浪费珍贵的好心惹来一身腥。
“你……”银龙愣于青龙突然改变的态度。
“爱就爱,没事闹什么别扭互相折磨,到头来还不是衰煞我这个鸡婆的外人!”发著牢骚咕哝,青龙的身影已踏上朝上走的石阶,清冷的声音远扬。“算了,是我蠢,没事跑来法国当什么“笨守护”,我看我才需要一个守护天使哩,衰透了………”
自作孽不可活,谁要他杂婆多事!
啧,还是回台湾好了,司那家伙和赤影的情况再不顺,顶多摆著酷脸给他瞧。伤伤眼又有何妨?至少比伤他宝贝的俊睑好。
总之,谁都别想留他在法国受窝囊气!
看著青龙离去,银龙猛然想起怀中的人儿情况不佳。
脸色倏沉,他抱著乔莉儿,立即加快脚步离开地牢。若是她有个万一,他会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在冲动下造成的错误。
“笨女人,你给我好好的呼吸。”疾走中,他在她耳边清楚地命令。曾经失去一次,他绝不再次让降临的爱溜走。
★ ★ ★
“疟疾!?”
银龙瞪著银门里医术高明的医疗小组,彷彿从他们口里听到恐龙的存在。
“是的,罗列特小姐的状况极不稳定,请你最好不要接近——”
眼前为阙龙门效忠的医生们,并不怕被她的疾病所传染;但银龙为银门之首,在他们心中不能有任何差池。
“够了,全部出去!”不等带头的医生把话说完,银龙已下逐客令。
既然他们尽了全力只能稳定她的情况,其余还得靠时间慢慢观察,才知道她是否无恙,留他们在房里何用?但他绝不可能因为怕被传染,就丢下她。
望著她辗转反侧,痛苦却不醒的模样,他已经因内疚而痛心疾首。
每见她脸上闪过一丝难受的神色,他就开始恨自己。
为什么他会狠下心,将她关进那个见鬼的地牢——他不知斥责过自己多少遍。
被过去蒙蔽了心智,他甚至看不见自己对她的感情——该死,他竟然会看不见。如今悔恨已形成,自己有多在乎她,他甚至不用怀疑。
她………会原谅他过去的绝情吗?守在病床边,银龙握住她苍白的小手,悔不当初地将脸埋入她的手心。
不管她是生还是死,他都怕会失去她。
医疗小组的成员不敢违令,无奈地退于门外守候。
撇开忧心,他们绝情冷爱的头头又能重新爱人,对银门的人来说,其实是件令所有人振奋的好消息。
为此,他们非救活罗列特家的乔莉儿不可!
为了他们最爱、最敬重的龙头老大——她非活不可。历史不能重演,头头无法承受,银门人何尝亦不是如此?
★ ★ ★
一打开大门,浓厚的烟雾,直接朝初抵阙龙银门的一行人扑去。
满室云雾,敢情他们是来到老菸枪的梦之都!?
赤龙及海都无动于衷,兀自前行;唐希璇则被烟味呛得咳了起来,立即退回门外在心底暗咒。
赤龙见状,将海都留在门外,让她陪著唐希璇。
陷于吞云吐雾中沉思,单手拿著香菸在下意识中猛抽,烟雾弥漫,银龙并没有抬眼去看来到银门的稀客,似乎没发现有人闯入他存在的空间。
面对银龙里在烟雾中的背影,赤龙亦若有所思。
“亚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菸不离手?”就赤龙记忆所及,亚奥并不抽菸。
来到法国的银门,他终于约略知道青龙气呼呼返国的原因,亦弄明白青龙口中那个过得极不好的“她”是谁。
染上疟疾,目前仍昏迷不醒中;她的状况,的确极不好。
至于“北极风”,他倒尚未感受到。
银龙缓慢地回首,心神收回,亦皱眉于满室的烟雾。
“你该不会想把这满室的烟雾,赖到我头上吧?”见银龙一脸的疑惑望来,赤龙挑起酷眉问,顺道瞥向他面前那堆香菸屁股,提醒他看清事实。
亚奥这家伙,该不会不知道——他正拿香菸当空气吸吧?
他抽的?银龙随著赤龙的视线,发现那堆菸蒂,也发现手上那根未燃尽的香菸。
“别看了,就是你抽的。”赤龙傲慢的指出。
莫须有的罪名,他从不乐于枉担。
摘熄手中的那根香菸,银龙静静地问:“你来,是因为亚季说了什么吗?”
青龙被他凑了一拳,怒气冲冲地飞回台湾。想当然耳,人在台湾的赤龙,一定是听青龙说了什么话,才会飞来法国瞧瞧。
“他说你这里刮著“北极风”,穿十件貂皮大衣也不暖,十分的寒冷。”赤龙扬起似笑非笑的唇角,将听来的话照实陈述。
回到台湾“青门”的青龙,的确这么向他埋怨。
沉思了一会儿,银龙还是问:“他还在生气吗?”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该动手揍人,更何况亚季是他自小相和相惜的伙伴之一。接任各门领导的位置之前,每年的寒暑假九人聚于同门受训,他们早已从小培养出对彼此不言而明的义气忠诚。自小,亚季就和其他人一样清楚他对希璇的心,向来提供协助从未成为阻扰,伙伴们体贴他的默契可想而知。
亚奥不该为了女人,对亚季出那一拳。
“他向来不虐待自己,不会气太久的。”赤龙没有正面回答,说的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