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莉儿被吼得莫名其妙、脑胀耳鸣,不懂自己是说错哪一个字。
红了眼,她强忍委屈的泪水不掉下来。
银龙对她虽然冷冰冰的,这么大声吼她还是第一次,就因为她问小公主是谁,难道对他而言,那个小公主……是她不配问起的重要人物?
青龙望著替他承罪的代罪羔羊,不禁内疚起来想安慰她。“别理亚奥,他吃了炸弹,不是存心要吼你的。”
“就算我是存心的又怎样?她不配知道任何事。”银龙浑身尽是未散的阴霾,冷著酷脸转身跨入书房。
他的心情大乱,不想看见蠢女人想哭的模样。
不过吼她一声而已,有什么好哭的!?乔莉儿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银龙并没有错过,转阴的心更莫名地蒙上一层霜。
青龙对她眨眨眼,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跟在银龙后头走进书房。
本来委屈想哭的乔莉儿,怔在原地看著关上的大门好一会儿,始终为确定的事而大感讶异。
亚奥……那个陌生人叫银龙亚奥!?
这么说,阙龙门的银龙的确是亚奥.克里斯伯爵………
阴错阳差地,她还是遇到他了。
★ ★ ★
“亚奥,你的脾气愈来愈差了。”
走进宽敞、陈列满墙书籍的空间,青龙自动自发地找了张舒适的大沙发椅坐下,朝立于窗边看外头的银龙,不大苟同的丢了句话给他。
这两年来,亚奥的个性是变孤僻许多,让人相处得特别吃力,就连阙龙门远在日本的龙首闇龙亦认同;但那是一种沉默的孤僻,绝不是刚才那种牵及无辜的勃怒。
“受不了,你大可回台湾去。”银龙头也没回地道。
“你在说哪国的笑话,我在空中飞得头晕脑胀才飞到法国,时差都还没调过来,你这没良心的家伙就想赶我走?”回台湾?那怎么行,他可是特地飞来当小美人的“守护天使”,责任未尽怎能轻言离去。
“我没有赶你,要留要走是你的自由。”眺望著外头绮丽的景色,银龙紊乱的心渐渐平缓、降回冰点。
“你很清楚,银门的青阎居永远等著你来住。”
“你老大不欢迎,我住得下去吗?”青龙调侃道。
银龙转身望著青龙含笑的俊颜,不打算回应他隐含的指控,收起心事淡淡地问道:“你这次来法国是有事,还是青门真闲到不需要领导?”
“有没有事还不知道,不过青门嘛……”青龙贼贼一笑,得意非常。
“有司那家伙替我顾著,出不了问题。”
嘿嘿,离开台湾之前,他就告诉过青门人,有事尽管找赤龙问意见,别费事打越洋电话来烦他。能杷工作赖到别人身上,要青龙不得意也难。
想必司那家伙,现在八成已被青门人缠住,肯定是气得牙痒痒。
“司还好吗?”银龙当然知道赤龙避劫到台湾,人正在青门做客的事………错了, 不是“做客”,而是被青龙骗去利用。
可悲!青龙的得意太明显,让他不得不更正想法。
“有赤影陪,无聊不了。”青龙颇深奥地笑了笑。
更何况,雨那个怕人家无聊的老头,还特地寄了个有趣的“包里”
给赤龙,如今赤龙恐怕忙得头顶冒烟,哪来的时间无聊。
“大概吧!”银龙懂他的暗示,没太大的兴趣加以评论。
赤龙对赤影的感情,长年以来在其他八龙之间不曾是秘密。
突地,眸光朝大门口一转,青龙嗳昧地道:“有外头那个小天使陪著,看来, 你近来似乎也不太有机会无聊。”
“不用拐弯抹角,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青龙会飞来法国与那蠢女人有关?
银龙起疑心,薄唇渐渐抿紧,利眸尽是防备。
随便想也知道,是雨的杰作。哼,敢情是怕他实践所言,真把那蠢女人弄死,才派青龙来法国当守护神?雨肯定是认为和影相较,青龙的确比较有“守护”她的能力。
抽走影,派来青龙。雨还敢说这蠢女人他不认识,可笑!
“听老头说,她是罗列特家族的娇娇女,要她当个门僮,你是不是太亏待人家?”
青龙对乔莉儿挺有好感,忍不仅为她说话。
“我与罗列特家素无往来,何必看他们面子!”银龙冷哼。
看来,青龙的确是雨派来保护那蠢女人的。
尽职的影,最初就会将有关乔莉儿.罗列特详细的背景资料拿给他看,他却是在影弃主而去后,才翻看那份资料。
是大小姐又怎样?蠢到配合雨来招惹他,是她自己不识相。
“素无往来……也不用叫她当门僮吧!”怪了,老头和罗列特家族可是交情匪浅,难道亚奥不知情?再说,银门又不缺下人。
“是她自己爱守在门口,与我无关。”银龙撇清责任。
虽然无所谓,他仍没兴趣背负冤枉的罪名。虽然他之前要她超时工作,一天睡不满五小时,不知比门僮还辛苦多少,那才叫虐待。
“哦,小美人甘心守在门口,不会是心系何人吧?”他不是没瞧见乔莉儿偷瞥亚奥的眼神,那眸光的涵义可多了。
“雨要你来守她?”银龙把话冷冷地挑明。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青龙并不打算隐瞒,反正也瞒不了。“雨说你抓了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回银门凌虐;他替小女孩的生命担忧,又知道我向来最拥有悲天悯人的大爱心肠,所以要我来当她的“监护人”
,省得一个好好的美女被你弄死啰。”
要当小美人的守护天使,当然是正大光明来得比较方便。省得他有任何举动,亚奥东讽一句,西刺一声,他在法国的假期岂不闷哉?
“凌虐?雨这么说?”银龙笑得很冷。
人是雨暗令影抓回来的,竟然赖到他身上来。
“没错,错不了!现在有我在,你不能欺负她了。”青龙频频点著头。虽然乔莉儿除了被凶几句,委屈不少外,他不见她有多少受虐的迹象。
只要那蠢女不来烦地,他根本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又怎会浪费精神去“欺负”她。银龙脸上的嘲意明显,彷彿在听什么可笑的事。
“既然如此,那蠢女人就归你管。”银龙对青龙淡淡地挑起俊眉,冷漠地道:“你最好把人看好,省得她小命不保,你会对雨无法交代。”
她别来犯他,他就可以当她不存在。
一如之前,他对待雨送来的那十七个女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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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有抹小小的身影潜入银龙的卧房。
黑暗中,他在潜入者侵入的那一刻便已醒来。
嗅到那抹身影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银龙很快就在黑暗中确定了侵入者的身分。
想来也是,不可能有刺客能够侵入银门的前进,且闯过层层的机关而没被发现,甚至通行无阻,直朝后进的银雪居而来,更遑论有本事闯进他的卧房。
他不懂,他只是不懂。这家伙三更半夜不安分地乖乖睡觉,闯到他房里来做什么?真的嫌命太长,要他施予“一臂之力”送她去地府?整天找死的女人。
三番两次,他不得不怀疑她是真的很想死。
平心静气地躺在床上,他沉住满腔的怒意,倒是等著看她的目的为何。
黑暗中,侵入者开始摸索房里的书柜抽屉。
约莫三分钟后,银龙悄然且俐落地坐起身,闲闲地问:“蠢偷女,挖到你要的宝了吗?”
沉寂中爆出的声音,像刺骨的寒风窜入乔莉儿的背脊,吓得她心跳差点没停止,害她慌了手脚,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