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而言,弱者就是弱者。
“你太苛刻了。”
青鸟挑眉一笑,发现倒霉鬼又动了动。
橙风再这样不分轻重地踢下去,这男人本来不死也会被她踢死,直接省了她的麻烦,她就不用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下任务。
就不知道她会怎么跟唐傲雨解释,躺在地上的家伙为何突然暴毙就是了。
可以的话,他倒想在一旁听听,看她能掰出什么好理由。
“一只被打败的落水狗,不值得我同情。”
只要是唐傲雨宠爱的人,就算是落水狗都比他们尊贵。
“尽管幸灾乐祸,别以为只有我会遇上这种倒霉事。”
橙凤扯起嘴角,暗示青鸟别忘了唐傲雨的个性,总有轮到他倒霉的一天。
轮到青鸟走霉运的时候,她绝对会笑得很大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青鸟对她咧嘴一笑,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他不知死活地补充道:“做人,就是要学着认命嘛!”
瞪他一眼,橙凤懒得继续理他。
她还要处理一只落水狗。
***************
青鸟走掉以后,就只剩下橙凤还瞪着躺在地上的大块头。
没办法了,既然是唐傲雨的命令,她不照办都不行。
橙凤突然拉起男子的两条腿,直接拖着他往影子组织里,属于她个人的地盘走。
咚的一声,橙凤微微皱眉,很不耐烦地回头看发生什么事。
显然,在她拖着“体积庞大的重物”走出大门的时候,男人的头应声撞上了门槛。
“蠢女人!你想杀了我吗?”
正当她考虑要不要叫属下替她抬人的时候,男子已愤怒地进出骂她的话。
事实上,他在橙凤踢他两脚的时候,就已渐渐恢复意识,只是意识还有些混沌,一时张不开眼睛也没有力气说话,只能愤怒地听着她所说、侮辱他的话。
如果不是身受重伤、身子无法动弹,他绝对要把这女人恶毒的嘴缝起来。
他曾几何时听过这般不堪入耳、侮辱他的话。
不仅如此,她竟然抓起他的两条腿,把他当垃圾一样拖走着,让他感受到一种宁死也不愿受到羞辱的感觉,恨不得能亲手宰了她。
这不是他应该受到的待遇!
他不能接受这种侮辱!
“你……还活着?”
真可惜。
橙风神情麻木地望向他,对于自己粗鲁的举动竟然没让他死亡;似乎有些大失所望。 ·
这样还弄不死他,期望他“自然死亡”是不可能了。
“有人告诉你,我是具尸体吗?”
龙翼咬着快咬破唇的牙,又气又呕地闷哼。
令他最难堪的事,无疑是他如此气愤,还是只能任由她摆布.完全没有力气挣扎,让她继续粗鲁无礼地像抓着树干一样抓着他的两条腿。
可恨的女人!
“你是不是死了,我能够判断。”橙凤扯起嘴角说。
她没真当他死了,只是希望他最好尽快变成死尸,替她省省麻烦。
落魄的男人,在她眼中是没有太大的生存价值。
“你!等我恢复力气……”
龙翼咬着唇瓣,死命地瞪着橙凤,仿佛想用凶狠的目光将她杀死。
他恨自己力不从心!
“怎样,想将我大卸八块?”睇他一眼,橙风挑了挑眉,“如果你打算送我去见阎王,我随时候教,就算死了也不怨谁,不过……”停顿一会儿,她以把人看扁的口吻道:“你想要我的命,也得具有撂倒我的本事才行。”
虽身为女人,但她并非泛泛之辈。
同时对付几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对她而言绝不困难。她和紫鸢,跟影子组织的其他五个男性领导人,从小就接受严苛的训练,所以她的表现不逊色于男人。
冲着“女人是弱者”这句话,不愿服输的她更要争一口气。
紫鸢没丢女人的脸,她比紫鸢更要面子、更逞强。
总之,她不愿意被男人踩在脚底下。
“你等着,我……”
一阵将要撕裂他般的剧痛,让他咬牙皱紧眉头,死都不愿意在她的面前叫出声音来。
已经羞愤到了极点,他不能忍受更多的耻辱。
“我等着。”
橙凤冷笑,“不过,你最好有命活下来。”
瞧他伤势颇重,能不能活过今晚都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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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一下、戳一下,唉——好无聊。
太无聊了,再戳一下吧!
戳戳戳,橙凤还是一肚子闷气。
冷不防,全身缠着白色绷带、只能躺在床上养伤的龙翼,终于忍无可忍地低吼:“不要戳别人的伤口,好吗?”
在他清醒的十分钟内,橙凤少说戳了他十几次。
宁可昏迷不醒,他也不想和她大眼瞪小眼。
像是见不得他的病情好转,她这两天根本以刺激他的伤口为乐。
“你是不是男人,这么一点痛也哇哇叫,丢不丢脸啊?”
心情不佳,橙风俨然拿他当出气筒,毫不客气又朝他的伤口戳一下。
一个黑道分子受不了这点痛,简直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橙凤从一早就事事不顺利,到了下午还是一样倒霉,一整天心情不好,晚上回到组织看到清醒的他,她俨然看到现成的出气筒,脾气自然全上来了,只好算他倒霉。
事实上,从抽中倒霉签、不得不照顾他开始,她的运气就没好过。
答案很清楚——
一定是他把她给带衰了!
她不找他发泄怨气,要找谁?谁带衰她,她就找谁泄愤,情绪差,橙凤脱口而出的话自然好听不到哪里去。
她讽刺人的口吻硬是不给对方留面子。
反正这家伙也昏迷了,随她怎么侮辱他也不会伤得更重。
“就算他是落水狗,也是一只主子丢来的落水狗,你不好好伺候他都不行。”看了一眼紧闭双眸的男人,青鸟眸中闷过一道光芒,随即起身拍拍橙凤的肩膀,状似在安慰她道:“他走运碰见咱们的主子,但算你倒霉哕!”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心情不好,她也不会随便抓一个无辜者或下属开铡。
“谁哇哇叫了!”
龙翼牙一咬,气得酷脸涨红。
“不就是你吗?像个娘儿们似的,八成是母乳没喝足,这么大个儿了还没断奶。”
橙风鄙夷地扫视他一圈,不客气地消遣他。
“臭女人!你说什么?”
伤重的龙翼奋力起身,整个人差点翻下床。
无视于全身撕裂般的疼痛,他只恨不得能亲手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让她的脑袋搬家,永远封住她那说话口无遮拦的大嘴。
他不介意弄脏双手亲自拿锄锹埋了她!
“臭女人、臭女人地鬼叫,你以为你现在落在谁的手里?”将他无计可施的愤怒模样看在眼里,橙凤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变好,因此更加故意挑衅他。“我高兴说什么就说什么,有本事你封了我的嘴,教我一个字也哼不出来。”
既然他瞧不起女人,她更要他栽在女人的手里、被她羞辱。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乐意挫挫一个不长眼家伙的锐气,顺便娱乐自己一下。
反正她最近都没遇到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就拿整他充数吧!
“你最好给我闭嘴!”
不然他一定会开了杀女人的先例。
“除非我不想说话,还是有个有本事的人杀了我,否则谁也不能教我闭嘴。”像是盯着一个笑柄瞧,橙凤缓慢却清楚地讽刺道:“至于你,只能用一张大嘴鬼吼鬼叫,连床都下不了,摆明是病猫一只,你以为你有本事教谁闭嘴吗?”
纸老虎一只,他以为他能吓唬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