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已经没有让她不得不妥协的东西可以要挟她。
骆威的眼底闪过阴狠的光芒,仿佛打算让她为自己说的话后悔。
他依旧只是冷冷地笑道:“有了男人当靠山,你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他本来还以为,她是天生胆小如鼠。
本想说什么,但卓靡月忍住了,最后只是低声恳求:“放过我,算我求你。”
纵使她现在的生活没有自主权,但比起从前胆战心惊的日子至少还算平静,她希望这种平静的日子维持下去,不希望因为他的出现而改变……
她不想回到从前,她受不了从前那种胆战心惊的生活。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到现在都还怕他。
没料到她会如此恳求,骆威眸中闪过更为阴森的光芒,且未掩藏声音里的愤恨问道:“怕我毁了你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
一想到她躺在其它男人的怀中,他就感到无比憎恨。
在她父亲的组织被歼灭之后,他费了多少心思找寻她的下落,有好长的一段日子为她寝食难安,担忧她会流落至污秽之处被人给欺负;可她竟对他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感到厌恶,还毫不掩饰地让他清楚这点。
这便是她回报他感情的方式。
一如从前,愤怒又在啃蚀他的理智,让他无法自然地表达对她的情感。
“我跟他不是──”不想否认自己跟青鸟的关系,她又猛然想起不该多嘴。
虽然她仍不明白,青鸟为什么说她是他的妻子,但他怎么说就该怎么做;来到小岛之前,青鸟已经吩咐过,她必须多听,多看,少说话。
他便是要她全力配合他的一举一动,不许出问题。
她不想搞砸青鸟对她的信任……虽然她只不过是他的阶下囚而已。
“不是什么?”他露出狐疑的目光。
难道这事还有蹊跷?
“没什么。”吞回心底的话,她转身便要走,“我不应该和你说太多话,不然我老公要是看到了,会误会,会不高兴的。”
她故意暗示,青鸟是个很容易吃醋的丈夫,希望骆威能因此放过她……
“你会怕?我可不怕你的醋桶丈夫,我偏要让他误会我们!”被她的暗示所激怒,骆威恶狠狠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轻易甩掉自己。
误会?哈!
她原本该是属于他的女人才对!
若不是在他离开组织的这段时间,她因为组织被歼灭而消失,他怎么可能让她落在别的男人手中,让她成为别人的女人!
迟早,他会将她夺回手中,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无论她曾经是谁的女人都一样!
“放开我!你不要这样……”
惊惧的卓靡月四下张望,努力想要扯回自己的手。
“不用东看西看了,你注定要成为我的人,没有人可以阻止我!”骆威将她娇弱的身子一把扯进怀里,展露邪恶的目光对怀中的人儿宣告。
既然老天爷让他们重逢,不管她是否嫁为人妇,他都要得到她。
骆威说的没错,四周空荡荡的,不见青鸟和唐傲雨的人影,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救她。
她看得出他对她绝不放手的决心,多年前的梦魇和恐惧,瞬间涨满卓靡月的心,她又再次感受到完全无助的绝望滋味。
谁来救救她啊……
第五章
“朋友,他人妻不可戏。”
打趣调侃的话冒了出来,让骆威和卓靡月同时全身僵硬,一齐望向带着诡谲笑意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唐傲雨。
骆威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他总觉得唐傲雨看似温和的笑容像把冰刀。
无论唐傲雨看上去是多么和蔼可亲,似乎毫无敌意,但骆威始终认为得和他保持距离,他对他有着防备之心。
而且他的直觉向来颇为准确。
“骆先生,你这是在骚扰我的妻子,还是存心向我挑衅?”
比起唐傲雨调侃人的闲情逸致,跟他一同出现的青鸟倒是皱起眉头,以微愠的目光盯着卓靡月还被骆威抓住的手,表现出身为“丈夫”的保护欲。
意识到青鸟的不悦,骆威立即放开卓靡月。
还没从唐傲雨口中问出线索,现在还不是跟他们对立的时候。
他没忘记,自己是费了多大的工夫,才来到这个小岛,见到唐傲雨本人;纵使意外地见到寻觅已久的人,令他心中起了惊涛骇浪,他也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关于她的事,他必须延后处理,相信她也跑不了。
“我想,他们是聊上了两句,骆威只是聊得太过开心,热情,不小心碰到靡月而已。”唐傲雨主动代替骆威回答,脸不红气不喘地睁眼说瞎话,脸上始终挂着过度愉悦的微笑,他还朝骆威问道:“是不是?”
众人心知肚明,他是给骆威台阶下。
卓靡月不敢说话,此事可大可小,事情严不严重端看青鸟和骆威如何反应。唐傲雨仿佛在暗示青鸟,骆威是他的客人,给他这主人三分薄面,当没啥事就算了。
“是的,我并非故意,若有冒犯,对两位说声抱歉。”
不明白唐傲雨的用意何在,骆威仍是顺着他的话说,言不由衷地对卓靡月和她的丈夫道歉。
为了大局着想,他强迫自己压下对这男人的妒恨,而且他总觉得他有些面熟……
青鸟微愠的目光转为关爱,他瞥向卓靡月,仿佛在看“妻子”是否无恙。
一想到主子要是没找他来海边边散步边聊天,就可能会发展出他们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他隐约感到胸中的怒火逐渐高张。
一如多年前,要不是自己及时阻止,她便会遭他狼爪侵犯。
虽然她后来的表现,的确让他替自己不值,甚至觉得自己救她很愚蠢;然而在发现她可能拥有两种人格之后,他的想法又改变。
至少他确定,眼前的她对骆威十分恐惧,避之如蛇蝎。
“他没对我做什么……”卓靡月怯怯地说。
青鸟犀利的目光让卓靡月不安,但她仍勉强挤出笑容,并不希望引起纷争;即使希望渺茫,她也希望骆威会因此放过自己,不再找她麻烦。
“是吗?”青鸟走到她面前,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再次确定。见她含羞地点头,他才心疼不已似地拉起她的手,边走边温柔地低斥:“回屋子去吧,你身子又不是挺好,没事别老待在海边吹风,万一着凉怎么办?瞧你一张脸都吹得冷冰冰的。”虽是斥责,但他的口气却充满宠爱和关心。
青鸟直接带她离开,几乎是无视于唐傲雨和骆威的存在。
虽然他的无视,多少表达了骆威对他“妻子”无礼行径的恼怒,可也算是表明不打算和骆威计较,准备当他看见的事没发生过。
他的目光和态度都在在表明,他之所以不跟骆威计较,完全是看在唐傲雨的面子。
“两位慢走,小心别跌倒啊。”目送他们离开,唐傲雨对小俩口的背影挥挥手,低声咕侬了两句。
其实,他一点也不在意被当作隐形人,倒是很佩服青鸟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输给自己。
呵,照目前的状况看来,似乎有好玩的事要发生了。
看在青鸟这么替他着想,还怕他无聊地替他准备“乐子”的份上,他自然不会在乎偶尔被当成隐形人啰。
骆威望着他们的眼神愈恐怖,唐傲雨脸上的笑容便愈灿烂。
啧啧,好令人期待啊!
没了旁观者,青鸟便很快地放开卓靡月的手,原本关爱的目光瞬间转为冷漠。
他刻意跟她拉开一段不小的距离。
卓靡月知道他在猜疑什么,忍不住想将自己跟骆威之间的关系对青鸟解释清楚,可她却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