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观察,偏偏她每日身边都有人在保护,让他没有近身的机会,眼下终于见她落单,他决定豁出去了。
骆威从路的侧边冒出来,挡住卓靡月的去路。
跑得气喘吁吁,追不上青鸟的卓靡月受了惊吓,及时煞住双脚。
她停在七步距离之外喘气,一双惊慌失措的黑眸不由得左右张望,寻找其它人的身影。一发现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且骆威此刻的神情又像发狂的野兽一般,不知打算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她就感到心慌意乱。
骆威咬牙切齿地对着她道:“就算不能得到你,我也要你付出代价!”
在她毁了他之后,别以为他会放过她!
“骆威,你现在在说什么?我根本一点都听不懂……”卓靡月逐步往后倒退,一脸困惑害怕。
当靡华求她让出青鸟时,靡华一知道骆威也在岛上,她就曾经向她保证,会要骆威别再打扰她的生活,算是交换条件之一。
她不明白靡华在盘算什么,为什么会对她如此保证,但她知道骆威向来会听靡华的话;她若是没猜错,靡华的盘算应该是先随口承诺,等她跟青鸟离开后就不管她了,可是,骆威想对她做什么也应该会等到青鸟离开岛上才对。
难道,青鸟已经让靡华知道他识破她们了?
不,不可能的,青鸟必然会先向她求证后,才去处理靡华的事。
那……骆威是为了什么抓狂?
“你几乎毁了我自立门户的心血结晶,还敢说你听不懂我的话?”
骆威几个箭步就缩短彼此距离,如同凶神恶煞般地抓住卓靡月纤瘦的手腕。
“不,你误会我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啊。
卓靡月逃避不及,脸上已血色全无。
“你是什么都没做,由别人替你效劳就够了!”凶狠地瞪着让他又爱又恨的人,骆威十分不甘心地怒吼:“别人替你毁了我的旗鹰门!”
一想到,他的心血结晶在一瞬间几乎瓦解殆尽,他的愤怒就无法言喻。
一想到,都是因为她的存在,才会毁了他费尽心机才拥有的一切,他对她的爱便转为浓浓的怨恨与敌意,恨不得拖着她一起下地狱。
他若得死,她就得陪他一起死!
忍住手腕快被折断的痛苦,卓靡月只能努力澄清:“那跟我无关,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要任何人替我报复你……”
她只是怕他,想躲他躲得愈远愈好,并没有想过要毁掉他的一切。
“少装出一副无辜嘴脸,我被你天真,柔弱的表情骗了太多年!”
骆威的心因愤怒而扭曲,再也听不进她的任何解释,他认定唐傲雨不会让自己离开岛上,而且青鸟绝对还有更多复仇的行动,此刻他只想跟她同归于尽。
他原以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岂知他从一开始就盘算错误,他根本不应该来这座令自己孤立无援,没有接应便无法离开的小岛。
聪明的他,不该让自己陷入此种险境里。
卓靡月停住了她的辩解,她发现骆威的目光狂乱,不管她说什么恐怕他都听不进去了,怕他做出失控的事情来,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她在恐惧中,不禁在心底求救。
青鸟,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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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
卓靡月被骆威拖至岛上的悬崖边,她隐隐约约知道骆威想做什么,可她几乎已经放弃生路,只能在脑海里无助的呼喊青鸟的名字。
“放开她!”
在她绝望时,青鸟一脸森冷的出现了。
他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一样现身。
身为影子领导人之一,他自然拥有影子能顺利潜入各组织的最大本事──来无影,去无踪。
骆威霍然转身,用臂弯勾住卓靡月纤细的颈子,将她抓得更紧。
他怎么可能放开得跟他同归于尽,做他黄泉伴的女人。
“青鸟……”
就算逃不过这一劫,但能在死前见到青鸟最后一面,眼眶微红的卓靡月还是很高兴,她十分感谢上苍让他们不至于无法道别。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是听见她心底的呼喊了。
青鸟逐步地靠近他们,原本因瞪视骆威的阴森表情,在目光转移到卓靡月脸上之后稍稍缓和,他对她安抚:“别怕,没事的。”
自己的一个疏忽让她落入骆威的手中,他为此懊恼不已。
方才因气她也不是,恨她也不是,所以他才想暂时一个人静一静,一切等他的情绪冷静下来之后再说,原以为她会待在那个安全的领域里,没想到她会在他后头跟随而来。
要不是有属下看见她被骆威拖着往这里走,察觉不对劲立即去向他报告,他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光是想到会失去她,在误会还没解开之前他们就天人永隔,他就几乎愤怒得快要崩溃,满心都是杀人的冲动。
要是骆威敢动她一根寒毛,他绝对会让骆威体悟何谓生不如死。
他用生命保证,绝,对,会,做,到!
“少在我面前谈情说爱,小心我现在就把她推下去!”
骆威对他们默默相望,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目光感到愤怒,更用力掐紧卓靡月的脖子。
他们就站在悬崖边,脚下几百公尺处正是波涛汹涌的海面。
“你以为她死了,你还能活吗?”青鸟粗声地警告。
只要骆威一个不小心,他们两人立刻就会坠身汪洋大海;若不是赌不起任何失去她的风险,否则他绝对会上前和他交手,从他手中夺回心上人。
“哈哈哈──”
骆威有些歇斯底里地大笑,仿佛听见了多好笑的笑话一样。
笑完后,他才冷冷地讽刺道:“你当我三岁小孩,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就算她活我也活不了,我就要她陪葬,陪我去走黄泉路!”
一想到青鸟将眼看着心爱的人死在面前,他死也觉得稍感痛快,最终,卓靡月是他的女人,而不属于青鸟了。
“你──”
青岛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气,眼看压抑的愤怒就要失控。
正当青岛想冒险地从骆威手中救下卓靡月之前,慢一步到来且带着几个人的唐傲雨,从身后出现拉住他的手臂。
“别那么急,谈判还没结束呢。”唐傲雨笑笑地说。
在此危急时分,唐傲雨依旧一脸轻松地小声朝青鸟说:“你不会宁可冒着海底涝 ‘月’的危险,当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吧?”
影子的心思个个缜密,不该让一个女人毁了纪录。
这青鸟啊,一碰上卓靡月的事就什么都不对了,他还真有点怀念那个头脑清晰的青鸟呢。
“没有什么好谈判,我就是要她跟我一块死!”
只听见前一句,听不见唐傲雨后头放低音量的话,骆威不由得在不远处嚷嚷。
看到唐傲雨这只贼狐狸,让他更为愤怒。
反正已经没有生路,他早就抱着跟卓靡月玉石俱焚的决心,为此他自然不会将眼前挡住悬崖去路的人马放在心上。
他们要卓靡月活,他偏要卓靡月跟他一起死!
“火气别这么大,有话好说嘛……”
唐傲雨拖延时间的话还没说完,骆威突然整个人变得僵硬,目光空洞地直视前方。
连卓靡月都感觉到他的手松开了。
转眼间,唐傲雨身后的几个属下跑上前,将骆威手中的卓靡月救下,推了另一个人在他的怀里,而骆威始终动也不动地杵在原地。
当卓靡月一重获自由,青鸟便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他不管主子对骆威做了什么,他也不想知道,只要靡月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