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成为影子组织的阶下囚之后,把她留在身边的蓝凰虽然对她还不错,但她永远无法明白蓝凰在想什么,跟他之间始终有种无法靠近的距离感。
在蓝凰身边,她总是十分小心,紧张,害怕自己的一言一行出了差错。
况且,她是真的想找机会报答曾有恩于她的青鸟,就算是服侍他也好。
“我知道你没有骗我,不用这么担心我会听不出来。”青岛笑出声来,望着自己被抓住的手,“也不必用你的力气来提醒我。”
他是打从心底笑了出来,觉得她真的是很可爱;如果她凶残的一面永远不出现,或许他真会爱上她也说不一定。
他喜欢眼前的她,他也明白自己不会爱上那个有副毒蝎心肠的卓靡月;他甚至不确定当她的另一面出现时,自己能给她多少好脸色瞧。
发现自己的失态,卓靡月立即脸红地松开手。
但他像大孩子似的笑容让她看得失神,他笑起来的样子好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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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虽然不在意被卓靡月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但青鸟在算了算时间之后,还是假咳了一声,试图将她不知魂游何处的意识招回来。
她楞了至少有一分钟之久吧?
“呃?”
回过神后,卓靡月还是一脸茫然地望着青鸟。
打量她傻气的可爱神情之后,青鸟加深了嘴边的笑容。
他忍不住坏心地调侃:“你的眼神让我怀疑……你有想把我一口吞下去的打算。”
“我没有……”她不假思索地摇头。
如果青鸟以为她对他有攻击性,那他真的是误会了。
青鸟捧着她的脸,似笑非笑地与她对望,“你满有趣的呢。”
她说没有把他一口吞下去的企图心,可他倒希望她有那个打算──想象她付诸行动的画面,让他有点兴奋,还只怕她没胆去做。
“我会有趣?”
从没听过有人形容自己有趣,令卓靡月有点惊讶。
出生在她无法选择的家庭,懂事以来便过着缺乏自我的生活,对自己的生活始终适应不良;她在他人面前总是表现得安分守己,生怕引来过多的注意,久而久之,她习惯了隐藏在角落,让人觉得她就像个没主见,也没贡献的隐形人,实在不知道该说过去的她是枯躁乏味,或是乏善可陈。
总之,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有趣的人。
如果她有一点有趣的地方,或许父亲就不会总是对她视而不见了……
“你怀疑我说的话吗?”
不懂为何她会对别人说她有趣,露出十分不解的神情,仿佛在质疑他说谎,青鸟挑起她的下颚,要她清楚看见自己眼中的认真。
有不有趣在于个人感受,他觉得有趣就是有趣。
“没有,我不敢……”她低下头,知道自己现在的身分是阶下囚。
“不是不敢,是不能。”青鸟纠正她的话。
纵使自己纠正她的口吻有些霸道,似乎没给她选择的余地,然而他只是不喜欢她不相信他的话,而不是认为她没有表现想法的权利。
“不能?”隐隐察觉他话中的涵义,让她的心湖有些波动。
“是的,不能。”青鸟俯身靠近她的脸庞,和她四目相对,接着又如同下咒般在她耳畔低喃:“我要你完全信任我说的话,如同永远不背叛。”
红了粉颊,卓靡月不禁乖乖地点头。
明白了他的意思,让她心中有着不小的感动与冲击。现在,她知道自己的心有了主人,不需要再飘飘荡荡,仿佛无根的浮萍般傍徨,茫然,若自己毁在他手中,她也甘之如饴。
她很高兴这辈子还能有个让她可以心甘情愿付出的人存在,让她觉得自己存在这个世界上很有价值,也真实多了。
贼贼的眸光闪过眼底,青鸟露出诡谲的笑意。
“既然你这么乖,那我就赏你一个吻吧。”
青鸟身子往前移动,他以极快的速度从她微张的红唇上偷了一个吻,这回他的理由可正大光明多了,一点也不会让自己觉得没道理。
卓靡月还楞着,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看你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嫌奖赏太少了是不是?”
本来就不能满足于浅尝的青鸟,在她发楞的时候,又二话不说地封住她的口深吻。
吻到她喘不过气,体温像是燥热的夏天一样,他才结束这一吻。
“嗯,我瞧瞧,你的眼睛好象在说,奖赏还不够呢。”
在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猛吸气的时候,青鸟又坏坏地说,作势便要上前。
“不,够了,够了。”她满脸通红地摀着急跳的心口猛摇头。
青鸟笑了,以深沉的目光锁住她羞红的可爱脸庞,丢给她一个问题。
“知道从今天开始,你是谁的人吗?”
卓靡月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他吻她的意思。
“知道了……”她羞赧地点点头。
知道他的意思,她有满满的开心和感动。
“谁的?”青鸟故意逗她,颇喜欢她羞怯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伸出微颤的小手,不好意思地指向他。
“你。”她小声地道。
“没错!你是我的人,我青鸟的女人!”
青鸟轻点她的鼻尖,笑得十分开心,不仅笑弯了黑眸,还宠溺地将她抱个满怀,在她耳边以蛊惑般的温柔嗓音低喃:“从这一秒开始便刻在你的脑子里,永远不许抹去,好吗?”
卓靡月感动地点头,她想对他说上一千声“好”。
在他怀中缓缓抬起脸,她看见他眸底柔情似水的笑意,想将此刻的感动永远刻在自己的心底。
不管将来他是否改变对她的心意,她都将记得他此刻给她的笑容,记得他此时属于她一个人的温柔……
至少,在这一刻他是真心的。
她想永远珍藏这一刻。
第六章
“非我去不可吗?”
对于唐傲雨突然下达的命令,青鸟显得有些迟疑。
主子要他趁骆威被牵制在此,私下去办旗鹰门的事;虽然他一点都不觉得困难,但他不放心骆威还在这里的时候,把靡月留在这座小岛上。
她对骆威是极度恐惧,而骆威也的确对她存有非分之想。
照她的说法,他从前就很喜欢她,一直以强势的态度在骚扰她的生活,无视她的恐惧一再地朝她靠近;骆威在她父亲底下做事的时候,因顾虑到她父亲,所以想对她下手时多少还有些顾忌,现在没了她父亲当靠山,他也就无所畏惧。
现在,他是对自己和主子有所顾虑,否则,他恐怕早就将她直接掳走。况且,等骆威来此的目的一达成,还会不会顾忌他和主子就很难说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怎么放心照主子所说,将留靡月在小岛上,自己去出任务?
没有他在身旁保护,骆威对她的威胁性太大了。
有些意外青鸟会对他的命令迟疑,唐傲雨挑了挑眉。
他笑笑地问道:“需要我给你一个非你去不可的理由吗?”
其实,身为影子组织的领导人之一,青鸟的确没有必要亲自出这次任务。
他本来就是故意支开青鸟,打算玩点小游戏,可他没料到自己一手训练出来,几乎不曾对他的命令提出疑问的忠仆,会一开始就拒绝进入他安排的游戏中;换作从前,不管他的命令有多不合理,多艰难,青鸟绝对会二话不说地去完成。
他教育七个影子头头的方式,就像从前训练影子组织的影子一般,最基本的是无条件地服从──如今看来,他的教育有些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