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没来的及替他挡过那一枪吗?眼前的他不会只是幽魂吧?“林静芳对你做了什么?她对你做了什么,你快说、快告诉我……”没有害怕之意,她只有心疼与自责,她直叫嚷着,急得快哭了。“笨蛋!”倏地,严隽收紧手臂,勒紧她的纤腰,整个人被抱进他怀里,全身都被他圈得紧紧的。
伤口痛着,但是她无暇理会,她注意到他口里呼出的气息……是热的!“你没事吧?”虽然不喜欢被他骂笨,不过能骂她,是不是表示他仍活的好好的。
“我知道你笨,但是我不知道你笨到这个程度。”他仍旧在她的耳边低吼着。热烫的气息吹进发间,她感觉到严隽以唇抵着她的发,狂乱地摩擦印吻,用最原始的接触,确定她好好的待在他怀里。虽然只是简单的手术,却因为失血过多,于晴整整昏迷了一天,补血用的点滴一包换过一包,就算麻药退了,仍旧不见于晴清醒……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就要死了!
在她昏迷的期间,他就坐在床边,紧盯着她的面容,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她安然无恙,只有这样,那股撕裂心肺的痛楚,才会暂时消退。
“林静芳她……”
“林静芳伤不了我。”能伤的了他的,就只有于晴了。
压力愈来愈大,他抱得那么紧,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她发出低低的呻吟,在他怀中挣扎。
“好痛。”于晴低声抱怨着,马上察觉严隽的力道减轻,但是,仍旧还在他的怀中。他扬起头直盯着她,黑眸里有着异样的神采。“我真想狠狠的揍你。”严隽语气依旧冰冷,黑眸里的明亮却泄露出欣喜。
“我救了你!”不是想邀功,只是,做了这么大的牺牲还被骂,她怎么也不能平衡。
“你还敢提这件事。”严隽粗声说道,深幽的黑眸牢牢锁着她。“我本来就救了你……”对于这一点,于晴可以确定。
“你没救了他,不过,你倒差点儿吓死他。”阿光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笑谑的。做好笔录后从警局回来,原本以为于晴早已清醒,没想到她却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这是第一件让他讶异的事。而第二件事,就是严隽。
打从他离开警局到了医院,严隽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于晴的身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担忧却全写在脸上。
跟在严隽的身边已经数年,他一直以为严隽根本不懂恐惧为何物,直到见到严隽脸上的表情,阿光才知道,严隽有多担心会失去她。“我哪里吓到他,我才被他吓死了。”想起刚才的误会,于晴的心脏差点儿都停了。
“你们两个是半斤八两,差不了多少。”这个发现阿光倒不意外,老早在帛琉时,他就觉得有异样。
“你是活腻了。”严隽冷冷的开口,余光扫了阿光一眼,后者连忙噤口。
而一向少根筋的于晴,压根儿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也懒的追问。“对了,林静芳……”这一点,她倒是想知道。
严隽的余光扫了阿光一眼之后,又扫了回来,这女人的好奇心还真不小。
“我早就怀疑她是窃取机密的真正主使者,连王吉都是受她指使。”严隽的额头顶着她的,说的虽然是公事,但动作却极为亲密。“明知道她有嫌疑,还执意要跟她结婚,你还真是因公忘私,牺牲自己在所不辞!”她使力用食指直戳着他的胸口,不管肩伤仍旧痛着,报复的味道很明显,这一点,她怀疑他的私心,毕竟……那女人还真美艳。
“王吉一直下落不明,我相信她一定找了一个相当隐密的地方,将王吉藏匿起来,所以只能从她下手,让她主动跟王吉联络。”严隽表面无动于衷,心里可因她吃醋的行为而暗自欣喜。
“结婚跟调查王吉的下落有什么关系?”喜欢那女人就说嘛,找那么多借口。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派人侵入公司系统?”他端起她小巧的脸蛋,原本微白的唇因为生气而咬的发红,看来真是赏心悦目。
“还不是为了钱。”于晴转开眼神,掩饰她不自然的心跳。
没出息的家伙!她在心里写着自己。
“不是,她是为了要嫁给我。”严隽带着笑,可以预见她即将会有的表情。“哈!”简短的一声,清楚表达她的不以为然。“自恋也要有个程度。”
他也只能无奈的摇头,这个女人何时才会知道,就算没有林静芳这样变态的痴恋,他也的确是个超级黄金单身汉。
“她将窃到的机密,转卖给隽逸的对手,借以打击我们公司的业绩,让我逼不得已在这样的压力下,答应与国保科技联姻,增加企业竟争力。”他停下话,轻轻捏了她的鼻子。
“不过,她小看了隽逸的资本。”就像你小看了我一样。
“她为什么一定要嫁给你,你既不体贴、又老是装一副臭脸。”她甩掉他鼻端的手,不平衡的反讽。
只是就算他一副冷漠,还是帅的迷死人,就算他不体贴,当他偶而摸着她的头时,还是可以让她轻易的听话,更别说从同事间,听到他的丰功伟业与迅速判断的商业长才……
于晴挫败的低下头,难怪那个女人想嫁给他,连她自己这么不够格的人,都想嫁给他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
“因为我长得像她的初恋情人。”看着她的表情千回百转的变化,最后以杀气结尾,严隽认分的做了解释。
“在林静芳十七岁的时候,遇上一个自视甚高的男人,无论她怎么奉承,对方丝毫没有将天之骄女的她放在眼里,却爱上在她家里帮佣的老妇之女,某天在她狂饮酒之后回到家时,却又见到那男人,正与那女孩在家门前亲密的拥着,她一个气不过,到厨房拿了把刀,就往那女孩刺去……”
“天啊……”于晴低呼,林静芳曾经为爱疯狂到这程度,也难怪她会想杀了自己。
“只是,那男人挺身而出,一把刀正刺中他的胸口,是她亲手杀了她所爱的男人。”就像她想杀了他一样。
于晴想起那女人描绘精致的脸,与美丽雍容的态度,要不是亲眼看到,怎么也无法将她和杀人犯联想在一起。
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那件事被国保科技用许多财力,硬是压了下来,林静芳被送往疗养院长达七年,好不容易终于可以离开,只是,她那非要得手的激烈手段与手法,似乎没有改变。”
于晴的小脑袋转了转,算是接受他的说法,毕竟,她差点就成了枪下亡魂,不过,她还是讨厌他语气中的自信。
“就说你自恋还不承认,你只是因为长得像她的初恋情人,而不是真有什么令人迷恋的本领。”她扬起头骂着,心口却有些喜滋滋,只因为这只是一场引蛇出洞的骗局。
对于她转个弯也要骂他的心态,严隽也只能接受。
“那她现在人呢?我亲眼看见她杀了王吉。”于晴追根究抵的问着。严隽睨了她一眼。“她以现行犯被逮捕,现在正在看守所里。”“所以,婚不用结了?”于晴可没空理会他的担心。
“当然要。”
他的胸口受到再一次重击,是来自于晴的拳头。
“你还要跟谁结呀?”这男人还不是普通的花心,早知道就不救他。“跟一个傻气、爱生气、又爱打人的小泼妇……”虽然阿光在场,但是严隽再也不想隐藏对她的好感,就如阿光说的,她真的吓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