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她身边,用拆下的金色包装纸,假捆住她的双腕。“你是我的玫瑰。”
“你是我生活中的刺。”她瞪着他。“你忘记我们的协议了吗?”
“你已经很安全了。”齐天增加手上的力道,扬着无赖的笑容。
“你想出尔反尔?”季雪翘尖叫。她不相信他会出尔反尔,他一直给她完美的印象。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齐天说,但仍没放开她。
“对嘛。”她一颗心放了下来。
“放心。”他邪恶地伸出手,替她拍胸脯。
“色狼!”无奈她的双腕在他的钳制下,只得吃亏地给他摸了两下。不过他还算有分寸,没再得寸进尺。
“我有什么不好,让你这么讨厌我?”他凑近一双熠熠有神的眸子,问的不失一丝尊严。
还敢问?他怎么这么没自觉呀。季雪翘大喊:“你全都不好!”
“举例说明。”他照亮的眸子暗了一些,其中暗藏的是深深的笑意。
她不客气地指出。“你是纨拷子弟!”
“我不是。”齐天装出一丝今人同情的落寞。“别人都以为身为企业第二代很幸福,其实不然。我十岁时,父亲就开始训练我在公司当小弟,拖地、倒茶、送公文、邮寄,什么活都干,公司的人还以为我是孤儿或清寒学生:十五岁开始当业务员,不管我是什么身分,我一直认真工作。”
季雪翘不禁质疑。“你十五岁能卖什么东西?”
齐天差点爆笑出声,他会记住,季雪翘不是好骗的。他继续说:“健身器材。一年之后, 我成为该行的顶尖业务员。两年之后,一九九0年,齐氏在美国新发明的健身器材,由我负责规画全球销售系统。”
“骗人的吧?”不管真相如何,季雪翘都不愿相信。但依据她记忆中读过的媒体报导,齐氏一九九0年的确发明一套减肥专用健身器材,轰动全球。
他自信地微笑。“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
她才不管他是不是如他自己说的优秀,她们气他。“你自己花心就算了,千不该、万不该要我和你同居!”
“我道歉。”他绽露最迷人、也最诚恳的双眸。
在齐天的柔情下,季雪翘微羞地应道:“我接受。”他都这么绅仕了,她怎能不淑女呎?
“谢谢。”他伸出手。“希望你对我不再有成见了。”
季雪翘握住他安全的大掌。“成见不敢当。你只要记住,信守你的承诺。”
“当然,我是个守信用的人。”齐天锐利的眸垂下,掩藏住其中的算计。“如果我有事,需要你帮忙呢?”
“什么事?”她不疑有他地问。
“是这样子的。”他快乐地说。“我现在没课的时候,都到公司上班。但我是个电脑白痴,在这个电脑资讯发达的时代,我却无法利用它,是很吃亏的。”他强调地附加道:“你也知道,一个小小职员,是没助理帮你打资料的。”
“我能帮得上忙吗?”她毫无心防地问。
“嗯。”在这关键时刻,他装出百分百的认真。“你是资讯系的天才,我想请你帮我补习。有时我有资料要处理时,希望你也能帮我。”
季雪翘犹豫着。她白天满堂的课,晚上打工,根本没时间。
他很快又说:“我想,两星期应该够了。当然,我会付家教费。我记得我国中时请的美语老师,一小时是两千元。”
“两千元!”她惊呼。
她听说过台北的家教很好赚,刚上台北时,她也一直找寻这种好骗钱又轻松的工作,但她工作运不佳,一直找不到家教的工作。
“嗯。我看你家境似乎不太好,我就付你每小时两千元,但要连续上课十四天,每天四小时,六点到十点。”
机会来了!季雪热板拳击掌,在餐厅打工方面,她可以安排两个星期的代班,一点都不会影响未来。
机不可失!她立即答应下来。“齐天,我答应你,而且两个星期后,我绝对给你物起所值的学习成果。”
“先谢了。”他露齿而笑。
“我才应该道谢。”她的嘴一样咧得很开。
齐天很想吻下去,但他转身去操作热汽球。在这个敏感时刻,或许连牵手也是禁忌,他不敢冒险,虽然他有多么想与她做爱。在热汽球上做爱?光想到这个点子,就刺激得他欲火焚身。
“哇!那是故宫,旁边是中影文化城。”她惊叹地大呼。“从上面看下去的感觉好奇怪喔!”
齐天让热汽球持续升高,到了一个顶点停住,顺风向飞行。
“齐天,你想够高了吗?等一下我们会不会撞到新光三越大楼?”她天真地问。
“别笨了。”齐天靠近季雪翘,敲了一下她的头,修长的手比向右方。“你看,那栋大楼是齐氏大楼。”
“我看到了!真是一座漂亮的大楼。”她赞美。“从上面看下去,像个高贵女王般优雅。”
他骄傲地说:“那是建于我租父时期,由我的租母设计。”
“你的租母真厉害!”
“嗯,她是美国当代著名的天才建筑师之一,设计这栋楼时年仅二十岁。当时我祖父只是工地的工头,他们因为建筑这栋楼市相识、相爱、结合。后来我租父成功后,把这栋楼买下来。”
“好辉煌的成就。”她读过齐天租父白手起家的自传,是一个很伟大、很有远见的人。她想起自己祖父母的笑话,笑着告诉他。“我的租父母二十岁的时候不小心怀了我父亲,我租父不肯认帐,差点被我租母砍掉。”
齐天大笑。
她笑着说:“我们的家庭环境背景还相差真多。”虽然如此,她可一点也不自卑,她的家族虽穷,可是都很知足常乐。
“也不是。”他耸肩。“我爸妈也常吵架,常威胁杀掉彼此。”
他们愉快地聊着彼此的家庭。
在高空上欣赏落日是非常壮观的,大地披上万道金光的神秘色彩,季雪翘几乎为那波澜起伏的壮阔云海给震慑住。
“雪翘,底下就是我家了。”齐天杀风景地插进话。
“嗯。”季雪翘仍为美景感动,不太搭理他。
“你玩过降落伞吗?”
“没有。”她从不玩会威胁生命的危险游戏。
“很好,我们就用降落伞回家。”齐天走到角落,拿起降落伞,迅速地穿戴起来。
季雪翘看着他怪异的举动。“开什么玩笑,那会跌死人的!我可以乘着热汽球安全、慢慢地降落,为什么要用降落伞下去?”
“恐怕已经不安全了,几分钟后,你会像石头一样掉下去。”他指着头顶。
“啊!”她惊声尖叫。“你的热汽球着火了!”
“谢谢你的提醒。”齐天轻笑,抓抓差点被震聋的耳朵。
“我没有降落伞吗?”她提高尖叫的分贝。“哦,我的天!我根本没用过降落伞,我会跌死!”
“没关系,我带你下去。”他拉出一条环带,扣住她的腰。“抱紧我。”
“齐天!”她依言,四肢紧紧环住他,做好逃命的准备。
“雪翘, 或许待会我们会跌得粉身碎骨。 ”他的唇厮磨她的,深情地索吻。“给我最后的吻。”
“齐天,我觉得我们逃命要紧。”她说着,但用力吻住对方的人却是她。
火舌持续加温,他诅咒一声,离开她的唇。
“抱紧我。”齐天没给季雪翘反应的时间,带着她,纵身跃下。
他们安全地降落在别墅的草皮上,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