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泽在睡梦中皱眉,抗拒传入耳朵的噪音。
「冷泽……」
无法遏止的噪音坚决地进入冷泽的耳朵。听出是罗缦的呻吟,他在瞬间惊醒,跳下床冲到她身边,扭开灯,一脸焦急地问:「怎么了?」
看到他十万火急的模样,罗缦怎么好意思开口说她只是想上厕所而已。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窘死了,真想干脆死了算了。「没有啦……只是……」
她又像个不敢说话的小孩,他好笑地低哄:「只是什么?」
「我……」她的丢脸加上发烧,整个脸蛋红得就像要烧起来。「我想上厕所,可是我的头好晕,没力气走路。」
他放松紧绷的肌肉,大呼一口气。「幸好,我以为你的感冒变严重了。」二话不说,他拦腰抱起她,走向浴室。
直到罗缦再度被抱回床上,她深深为冷泽的温柔感动。他不只有张又俊又酷的脸庞,更珍贵的是他还有一颗温柔的心。
不禁的,她又幻想起来--能嫁给他真是太好了。
「睡吧。」他为她盖被。
「冷泽。」她叫住他。
「什么事?」
「我想,刚才的呕吐一定把药吐出来了,所以我才会头晕得不能走路。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拿一包药来?」
冷泽点一下头,立刻拿着一杯水和药回到她的床沿。
「谢谢。」罗缦吞下药。「对不起,本来是要来照顾你的,现在变成要你来照顾我了。」
「别说这么多了,快睡。」他想起她泡冰水的蠢事,他必须承认,她愚蠢的举动无法令他苟同或同情,但蠢得令他发笑。他笑着将伸出手,抚摸到她发烫的额头时,他就笑不出声了。
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就像对情人的温柔低语,令人心神荡漾。罗缦直觉伸出手,覆住他抚上她额头的大手。「泽……」她的眼神明亮地说出欲望。
「你必须休息。」老天,他快累毙了,可是她明亮饱含邀请的眼眸令他无法拒绝地俯头,探寻她的唇。
罗缦深情地注视着他,柔情的眸光始终没有移开过他冷扬的眉、淡漠的眸、高傲的颧骨、柔软坚毅的唇瓣。
她的小手来回抚摸他平滑结实的背脊。他俊美无俦的脸庞,加上低沉好听的声音,还有伟岸高挺的身躯,温柔体贴的绅仕之风……「嗯。」她在他男性雄伟的坚挺探进来时因不适而嘤咛出声。
「接受我。」他沙哑地要求。他的眸因欲望而狂乱,他结实的身躯因饥渴而汗涔,他的体力与意志力都濒临爆炸的边缘。
罗缦抬起双腿环住他,放浪地挑上他的腰际,他低吼一声随即在她腿间律动起来……这般性感的冷泽,只能为她所有。
冷泽颤抖地释放出最后一滴精液,发泄后的肌肉顿时松软瘫倒在罗缦身上。他埋首于她细软的长发里,哑然无声地呻吟,「老天,让我死了吧。」
感冒未愈、刚服入令人昏睡无力的感冒药、一夜无眠还被她折腾个半死……他真佩服自己这样的身体还榨得出精液。
佩服、佩服……冷泽连自己何时昏睡过去都未察觉。情况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的罗缦亦然。
第五章
三天之后,两人的病情皆大幅好转。冷泽的声音还剩些微沙哑,但已无大碍,整天待在工作室。而罗缦天生是个健康宝宝,经过三天三夜的休养,身体以奇迹的速度恢复健康,只是为了赖在冷泽家里偶尔还得装出虚弱的模样。
这天晚上,寒流威力依旧不减,冷泽叫了外送的披萨。
罗缦在温暖的暖气房里津津有味地吃着,还不满足道:「冷泽,你没有点可乐?」
「我以为你还在重病期间,不宜喝冷饮。」冷泽抬起漂亮的眼眸瞟她一眼,嘲讽道,内心则为她惊人的恢复力称奇。瞧她面颊红润、双眸晶亮、唇瓣嫣红,哪像三天前还重病在卧的病人。
她立刻冲出几声咳嗽,装模作样地谢他。「谢谢你的提醒。」
「不客气。」冷泽英扬的眉头皱起,搞不清楚她是真咳还是假咳。瞧她刚才还面色红润,一会儿又脸色泛白教人担心了。
他起身倒了杯温开水给她。
「谢谢。」罗缦接过水杯,垂下失望的小脸。他又变回那个冷淡的冷泽了,为什么他会如此冷漠呢?她真想了解他。「冷泽……」
「什么事?」
冷泽果真如她所料,冷漠地响应她。她看着他,小心地开口,「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说。」
「你喜欢温柔的女人?还是女强人型的女人?」罗缦聪明地用选择题--一般人不会拒绝回答。
冷泽冷淡地瞥她一眼,冷冷地回答:「温柔的女人。」
多数男人喜欢的类型。罗缦又问:「是属于哪种温柔?是外柔内刚?还是外刚内柔的?」
她的话,有效地将他带往过去。
「外刚内柔。」冷泽回忆着小雨的倩影,脸部刚毅、冷酷的线条被柔和的思慕与深情取代。
「什么是外刚内柔?」罗缦好嫉妒能令冷泽如此倾心的女人。
「就是……」冷泽温柔的眸覆上一抹忧伤,回忆着小雨的一颦一笑。「笑容像拂过湖畔的春风,动人心弦。体态似花间的精灵,轻盈而优雅。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却有聪颖慧黠的眼瞳。慧黠的瞳眸之下,是最完美的灵魂。那是精灵易感的心,善感而多情,教君恣意怜。」
罗缦僵直地坐着。冷泽的眼里,那深沉的悲伤令人心痛。是怎样的女人,能引他如此特殊的情怀?
「她呢?」她的心又妒又痛地问。
冷泽的眼神倏地变成沉痛的呆滞。「死了。」
「什么?!」罗缦惊呼。
「是我害死的。」
「怎么回事?」
冷泽没回答她,绷着一张脸冲进工作室。工作室门「砰」的一大声,仿佛就拽在罗缦面前。
怎么回事?接下来一个晚上,罗缦一个人呆坐在客厅,聆听工作室中传出的钢琴声。那首她取名为「忧伤」的动人歌曲,原来那个「忧伤」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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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已大明,又是一个好睡无梦的夜晚。罗缦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原来自己昨晚在客厅睡着了。
琴声……「咦,难道冷泽一整夜都没有睡觉吗?他的病刚好,怎么可以……」低喃着,她门也没敲就闯进充满琴声的房间。
「冷泽,你的感冒还没好,怎么可以不睡觉呢?」
优美的钢琴声骤然停止。冷泽转头,暗黑的双眸严厉地定在她身上。「我在工作,请出去。」
「工作?」她好奇地趋前,拿起钢琴架上的乐谱。「微雨……原来你是从不现身的作曲家微雨!」她聪明地猜出。
冷泽把乐谱抢回来,严肃地警告她。「别动我的东西。」
「冷泽,你好变态,用女人的名字署名作曲!」她的话没经过大脑,想也不想地就批评出口。
「你骂我变态?!」
罗缦见他的浓眉拢成一团,急忙否认笑着赔不是。「不、不、不。其实微雨这个名字满中性,很好听,一点都不变态。」
冷泽的十指回到钢琴上,冷淡地逐客。「请出去。」
「卡」,罗缦一手把门关了,不过她的人还在房间内。她在唱片公司上班,多少熟悉创作人的怪癖,所以他要安静她绝对尊重,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她无声地靠着墙坐下,聆听他的创作和仰望他的背影。
他隐在白衬衫底下的背肌随钢琴的乐声而活动,柔软及领的帅气发型教人怎么也看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