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来了!就要来了!罗缦把脸埋入枕头里,十指深深掐入被单中挣扎。忍耐、忍耐!当他直挺挺插入时,她疼得几乎喊出声,随即咬住被单,默默承受他狂猛、粗暴的冲撞。
不同以往的,在最后的颤动中,她似乎忘了一切。仿佛一阵高浪将她推上浪头,她尝到飞上天的快感。
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离开她的体内,她娇红的脸始终埋在枕头里,耳畔不断传进他如潮水般迷人的轻鼾。
一会之后,她像猫儿般慵懒地伸个懒腰,舒展身躯。和着被坐起来,靠着床头,想着刚才经历的欢娱。
「欢娱」,没错,她想,她是体会到了做爱的欢娱。
在忍受了悲苦的折磨之后,那欢娱格外甜蜜。虽然色情有余、柔情不足,但她已满足。
这就像一个卡位战术,她得先霸占他的人,才能网住他的心。
带着甜蜜的笑容,她再度躺下,黑眸荡漾动人的柔情直视着他,直到昏然攫住她,她才满足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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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泽,吻我。轻轻的、一下下就好,我不喜欢你太用力、太久。」罗缦撅高唇,转头寻找冷泽的唇。
冷泽被女人的声音惊醒,一见到枕畔发痴的脸,吓得跌下床。
「冷泽,快点嘛。」她伸出占有的藕臂欲环住他,却扑了个空,这才从梦中惊醒。
「咦,冷泽呢?原来你在这。」
他一抬头,鼻尖碰上她的。
她觉得有趣,粲然取笑道:「原来冷泽睡觉会跌下床。」他俊脸惺忪、长发微乱,只穿著一件长裤赤裸胸膛的模样好性感迷人。
他本想说出他跌下床的原因,但中央空调的暖气不知何时已停止吹送,室内的低温侵袭他赤裸的身体,他的话被胸臆间冲上的咳嗽阻断。
「该死,我都忘记你感冒了!」罗缦担忧地带着蚕丝被下床。「冷泽,快点回到床上来。」
「不用了。我换衣服,开车送你回去。」他咳着走到衣柜拿衣服。
「送我回去?!我才不要。」她被他的冷漠态度伤害了。「冷泽,你一定要如此冷淡吗?」
他停下扣了一半扣子的手,背向后靠在松木衣柜上,双手插进黑色长裤里,任白色衬衫在胸前敞开,深思地看着她。
他豁然想到,他曾说过的话,「我不要谈恋爱,我要的只是肉体的关系。基于这样,你还愿意代替她吗?」
而他冷静的目光,使她心慌。她抢在他开口前,勉强扯开颤抖的唇,假装开朗地说:
「冷泽,我辛苦照顾你超过二十四小时,你却连一句谢谢也没说。这么冷淡,你还是人吗?」
冷泽严肃的表情明显地放松了下来。罗缦因他的松懈,慌乱的心也获得解脱。
他的笑容是如此珍贵。罗缦也跟着笑了出来,「我两样都接受。因为,我照顾你真的照顾得好累喔。」
他的眼神变成关心。
她露出纯真的笑容,状极无邪地耍着小诡计。「请你再容忍我霸占你身边的床位几个小时,我保证不打呼、不抢被、不偷偷踢你,等我再睡一觉,明天一早就自动离开,好吗?」
「对不起……谢谢。」他为自己相互冲突的言词笑了出来。
罗缦太聪明。若有需要,她可以一天到晚都耍使这种小狐狸的诡计。不脸红、不内疚、不累,更不会技穷。
足以令天下男人感动的一番体贴话说完,她故意放手滑下热呼呼的蚕丝被,让姣美的赤裸胴体呈现在他眼前。
「没关系,你睡吧。」冷泽仿佛没看见她的裸体,体贴道。「我还有工作。明天你醒时,我再开车送你回家。」
倒不是冷泽识破罗缦的诡计或被她不畏寒的牺牲感动,而是他的灵感来了,突然产生创作的欲望。
「你还要工作?!你昨天发高烧到四十一度耶!」他不和她一起睡,她好失望,极力挽留。「你的脸色还很差,你需要休息。」
其实他的脸色好很多了,而且精神奕奕地不像个病人。说实在,昨天他也没有病得像个快死需要人照顾的病人。
「不要紧,我已经好多了。」他一点也不了解佳人的心意。当然,就算他了解,也会装作不知情。
「好吧。」她只好加进她的温柔,柔语道:「不要勉强自己。」
「妳休息吧。」他穿了件毛衣后走出房间。
直到走出房间关门前,冷泽没多看她一眼,罗缦的大眼却巴巴地跟着他的身影移动。
她在门关上后对着门低喃:「好无情的人喔。她才不要被送走,但,怎么样才能留在他身边呢?」
哈啾!
「我的天啊,好冷!」她这才想起自己寸缕未着,立刻钻进被窝。但才一会儿,她急匆匆裹着被跳下床,娇容坚定地走向浴室。
她在浴缸中放了整缸的冷水--不,室内温度十四度,室内外温差至少三度,所以水笼头放出来的冷水俨然成冰水了。真要执行自己刚雀跃过,这是个超级棒、一定成功的绝计时,那份坚定的意志已被冰水吓崩吓溃了。
蹲在浴缸旁,面对一缸的冰水,她都快哭出来了。
真的要赤裸裸跳进去吗?她是百般、千般、万般不愿的。但不跳进去行吗?感冒是装不得的。不真正感冒,明早就被冷泽踢出去了。想到此,双手似乎有自主意识,松开蚕丝被。
她闭上眼睛,狠下心肠爬进浴缸里。当温暖的身子完全沉在冰水里的剎那,她倒抽一口气,机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心脏几乎就此麻痹停止跳动。幸好她没有心脏病,否则一定死掉。
为了冷泽,她自虐地浸在冰水中,忍不住,她哭了出来,并且不断呜咽、低喊着他的名字。「呜……冷泽……」
当罗缦回到床上时,她的脸色苍白、指甲发黑、全身麻木,两排剧颤的牙齿喀喀作响。「好冷、好冷、我快冷死掉了!」
蜷缩在被子里,她再也感受不到蚕丝被的作用,只感到身躯麻木、四肢冰冷僵硬,直到头部奇异地发热发胀。
她一定成功了。昏睡前,发胀的脑部仍使唇角微微弯起,竟也还能思考:冷泽,我把这笔帐记在你的帐上,若你敢不跟我结婚,我一定教你受到比泡冰水更难过十倍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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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上琴盖,冷泽将疲惫的身子投入沙发床上。他刚完成一首歌,但他脸上却没有快乐、没有成就感,只有一颗疲惫和平静的心。
「冷泽。」罗缦因感冒而声音沙哑。
「小雨!」听见小雨沙哑的声音,冷泽整个人从沙发床上跳起来。看清站在门口的身影后,声音因失望而暴躁。「你进来干什么?!」
「我……我快死了……」罗缦美丽的双唇可怜兮兮地张开说话,直到一阵剧咳中断她的话。
心情不佳的冷泽没听见她的话,放声大吼。「出去!」
「我……我说我快死了,你还用这种态度……」她一张小脸因发烧而烧红,发热发红的眼眶楚楚可怜地瞅着他、俏鼻挂着两条鼻涕,但一切的不适抵不过他恶劣的态度带给她的痛苦。
「快死?」冷泽这才注意到她怪异的模样,迅速走向她,刚好抓住她软倒的身躯。
他吃惊地喊:「你的身体好烫!」
「放开我,我不要你同情!」罗缦仍在气他恶劣的态度。「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臭男人,我快死了,你还这么凶我!我……我跟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