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当初就不该被齐威凯撩拨的。
「讨厌……」顾明明自言自语地说道。
「妳没事吧?」
突如其来的一声问句,吓得顾明明身子一震。她蓦然回头──
艾美正走出用室,一瞬不瞬盯着她。
「是妳啊……」顾明明不自在挪动了一下身子。
「老师那种男人独占欲很强,妳如果有其它关系最好赶快结束。」艾美老练地告诉她,拈熄手中的凉烟。
「不是妳想的那样。」她调整着呼吸,希望赶跑心里那股闷闷的感受。
「那妳干么那么激动?」艾美看着她微红的鼻尖,心中自有其算计。
顾明明摇头,不想解释,也觉得没必要对一个外人解释。
「妳有事吗?」她轻声问道。
艾美精明的脸上闪过一丝局促,她刻意扬起一道明亮的笑容,状若无事地开口问道:「老师向妳透露过『KAY』的设计师人选吗?」
「没有,他不大跟我谈这个。」圆澄大眼不解地眨了眨。艾美之前不总对她这个设计助理爱理不理的吗?怎么现在又一副要和她推心置腹的样子?
「妳别怕我会难过,所以不敢告诉我噢。我不过是想先有心理准备,知道自己的希望有几成。」齐威凯轻松的笑容下,有着一颗严密评估的心。哪有人招揽副牌设计师要观察这么久的?艾美有些不悦地忖道。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顾明明摇头。
「那就算了。刚才的事……我会保密的。」艾美刻意朝顾明明眨了眨眼,自从上回齐威凯为了她修改了那件衣服之后,没人敢再小觑她的影响力。「妳快去洗把脸吧!眼睛还红红的。」
顾明明怔愣地望着艾美走回用餐室。艾美要帮她保密什么?
算了,她哪还有心思去猜疑别人想什么,她自己的事都理不出头绪了。
哪有人一边交往,还要一边想分手时刻表!
顾明明走回办公室,小在放在门把上犹疑了一会儿,说她驼鸟也好、消极也罢,她真是不敢再深思熟虑下去。
能相拥的时间就别浪费在哭泣吧!这才是成人的爱情吧……她想。
雪白柔荑终于还是推开了门──
「啊!」
她惊叫了一声,被齐威凯拦腰抱起。
「妳总算回来了,我好想妳啊!电灯泡齐琳走了!」他在空中转了个圈,顺道落下门锁。
「我才离开几分钟,你少夸大其词了。」手掌紧紧揽着他的颈子,他专注的带笑黑眸突然让她好感伤。
她连忙把脸埋到他的颈子里。
「妳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不好玩。」他侧过头闻着她的发香,把她的手机随手甩到桌上,便心满意足地搂她偎入他的超大座椅里。
「谁让你当初要招惹我。我本来就不会玩!」眼泪滴答地洒在他的皮肤上,吓得他当下脸色大变。
「妳怎么说哭就哭啊!」
齐威凯慌了手脚,风流潇洒的时髦模样顿时被她吓成了手足无措的一脸傻憨。她这种「我俩没有明天」式的哭法让他的心纹成一团。
修长十指想板起她的小脸,她却怎么也不依,非要把他棉质合身T恤揉成咸菜干才肯罢休。娇小身子自然也就顺理成章地在他的大腿上磨蹭着。
齐威凯轻拍着她的背,暗暗深呼吸。
要命!她比克什米尔羊毛还柔软,比他半年前从印度挑回来的绸布还要滑顺。
「我把我的财产都过继到妳的名下,这样可以了吧!」齐威凯粗声说道。
「你不能怪我……可能因为今天生理期,所以特别想哭。」她接过面纸擤擤鼻子,用浓浓的鼻音说道。
「妳今天生理期。」他的目光流连在她凌乱的V领衫底下诱人的乳沟,男性欲望再度蠢蠢欲动。「可惜了,我本来以为今天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你讨厌!」顾明明顺着他的视线,看见自己胸前露出的大片肌肤,她连忙用双手拉高衣领。
只是,她的身子在这么一挪一动间,恰巧与他饱受刺激的重点部分轻触了几回。
齐威凯呻吟了一声,按住她的肩膀不许她再移动半分。
「讨厌的是妳啦!妳这样趴在我胸前,坐在我大腿上,妳知道这样为一个身心健康且对妳有非常多遐想的男人是多大的折磨吗?」
顾明明这才惊觉身下那属于男性的兴奋象征,乍然低头一望,身上所有血液全都集中到小脸蛋上。
他……他……太「激动」了吧!
顾明明扶着桌子想要起身,他却不放手。
「你……这样不是会不舒服吗?」
「妳知道什么叫做痛苦的快感吗?」他坐直身子,让两人的身躯更加贴合。
她的颈子被他的手掌箝住,被迫接收他眼中极其露骨的欲望。
顾明明双眼一闭,来个眼不见为净──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妳感受到我的身子因为妳而燃烧的热度吗?妳知道我有多急切地想膜拜妳的美丽……」齐威凯漾着蓄意逗弄的笑容,热情无比地贴在她唇侧说道。
「你……不要再说了!」她尖叫出声,受惊的星眸蓦然大睁。
齐威凯扮了个鬼脸,摀住自己的耳朵。他还是受不了她的魔音。
「小姐,该尖叫的人是我吧?我现在身心都备受煎熬哩!」他好气又好笑地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她赧红着颜,推开他的脸。他老是这样,让人没法子好好的想事情。
「让我冷静一分钟,然后我们先溜班去吃消夜。星期五晚上要好好慰劳自己!」他把她抱到桌上坐好,自个儿转身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杯水降火。
她望着手机,又看向他颀长的背影。
女人开口跟男人要求承诺,正常吧?可是,时机真的成熟了吗?他们的爱情像玩家家酒,热闹有余,认真不足。
「想吃什么?」他神色正常地跳上桌子,坐在她身边。
「我不饿。」泄气地垂下肩头,连待会儿要坐夜车回家都懒得提。
「妳瘦巴巴的,我怕劳委会控告我。」他摇摇食指做了个「不行」的手势。
「我不想吃,我只想赶快把衣服做完。」赌气地别过脸。他一天到晚只想到吃饭,根本没考虑到甜言蜜语之外,她有时也想和他说说心里的烦乱。
「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他抱怨。
「你关在家里的工作室,熬夜画图画了两天两夜,我也没抱怨啊。」她抗议。
「所以我才觉得很哀怨啊!我爱妳比妳爱我多,我是要吃亏一些的。」齐威凯眼巴巴地握着她的手,乞求她爱怜的眼神。
顾明明的身子轻颤了一下,看着他的眸子敛去笑意、看着浓浓的情染阒了他的瞳、看着他──只看着她。
「你真的……爱我吗?」用最虔诚的心问他。
「我爱妳。」他闻言,立刻用手掌压住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爱哪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她陡地气恼地转过头,不满意地扁着嘴,气他演戏般嬉戏神态。
「爱本来就不难,胡思乱想才是情路的绊脚石。」齐威凯紧紧揽住她的肩,唱歌地吟唱着。
「我没有胡思乱想,我只是……有点害怕。」她迷惘的大眼凝望着他,十指已经纹成了麻花状。
「怕什么?」他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轻抚着她微惢着汗的手心。他可爱的小人儿在紧张?
「我怕未来。」她屏着气息说道。
「别人的未来我不该保证,但是我敢打包票保证妳的未来一片光明。」齐威凯脸上的笑容足够照亮一座城市。